我媽是出了名的精明的主兒,洋洋自得的伸出三根手指頭。一下兒就獅子大開口,管人家要三百萬。
就連我聽了,都蒙圈了。
三百萬,哈哈,就算是屯裡面幹部的女兒,也要不出這個價錢啊。
即便是被這個男人抱在懷裡,不敢動彈,但是心裡面依舊有一種寬慰。至少在關鍵時刻,我媽還是會幫我的。
雖然這男的是蛇變的妖怪,我們這些手無傅雞之力的凡人面對他的時候,總歸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他一不高興,可能就要把我們大傢伙全都給吃了。
“這位大姐你腦袋是給驢踢了吧?你女兒特麼金子做的啊,聘禮要三百萬。”那個來看診的大姐本來是勸我媽的,這會子也看不過去我媽漫天要價嫁女兒,直接開口把我媽給罵了。
接着其他的病人也都說,“是啊,是啊,不想嫁女兒就不嫁唄。開出這樣的價格誰受得了呢?”
那個男人大概是感覺到我的身體在發抖了,並且隨時都在等待機會逃離他的懷抱。他的大長猿臂直接捉住了我的手腕,就跟個鐵箍一般死死的我給困住了。
他擺了擺手,讓來看病的那些更年期婦女都安靜下來,一字一頓的問我媽,“媽,你確定嗎?不會再反悔了?”
“我確定,不反悔。”我媽似乎也不想讓我嫁給這個坑逼的醫生,或者說是個不知道是蛇變的,還是鬼變東西,她說的理直氣壯的。
三百萬在北方的大城市裡面,連個衛生間都買不了。
可是到了我們這裡,三百萬就是土財主,就是皇帝。隨便從手指頭縫兒裡面漏出一點來,就能讓我們這兒的姑娘願意各種伺候,爲奴爲婢。
不過這爲奴爲婢,不是古時候的那種奴婢。
大家見過日本人沒有?
就是像日本女人,伺候自己老公一樣,無微不至的那種照顧。
我們屯兒,就有一個偷渡去了美國,每天削土豆。在國外,就是一餐館的臭打工的,可是美元匯率高啊。
等他回來以後,可是倆女的伺候他一日三餐。
想想這三百萬,要是真錢,不是冥幣之類的西貝玩意,還真讓人流口水。
那個男人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居然又將我摟在他冰冷的懷中,拖住了我的後腦勺輕輕的在我的額頭上吻了許久。
“你幹什麼呢?”我媽有些怒了,上前要分開我們。
他卻側眸看我媽,“媽,我答應你的條件,你把手機號給我,我直接用支付寶劃給你。我希望立刻就能娶顧星,希望您也可以兌現自己的諾言,不要出爾反爾。”
我在這一刻才驚覺過來,大喊了一聲:“媽,你不能……不能……”
不能答應他。
可是就在這時候,小腹之內傳來一陣令人崩潰的絞痛,那種痛就好像有一把三棱匕首插入我的腹腔,肆意的攪動起來,切割着我的內臟和腸子。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額頭全是汗,耳邊是一個恐怖的小孩子發出的聲音,“媽媽……你就嫁給爸爸……”
我嚇得都不能呼吸了,那個男人咬住了我的耳垂,嘴裡吹着冰冷的涼氣。那個涼氣就跟老墳裡面吹上來的小陰風一樣一樣的,“你忘了那個跳大神的是怎麼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