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飯桌上一片的安靜,我也懵了,偷偷看了一眼婆婆。
我還以爲她會生氣,沒想到脣角一揚,好似是被我爸這一句話逗的樂了。其實這名兒也沒什麼不好的,說出來以後,只有人咕噥了一聲怎麼這麼耳熟。
完了以後,就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等大家夥兒都吃差不多,散去了,我才把小豆豆房子桌面上餵食兒。那小東西跟着我一段時間了,比以前有規矩多了。
細嚼慢嚥的吃着,不過吃東西的時候,還是會發出悉悉率率的聲音。
“星兒,你怎麼把老鼠放在桌上,這麼不懂規矩?親家,讓您見笑了。”我老爸呵斥了我一聲,尷尬的跟我婆婆笑了一下。
我婆婆搖頭,有些慈愛的看着小豆豆,“小豆豆原來是小易養的,先在給她照顧,倒是胖了不少。”
粗糙的手指頭在小豆豆的腦袋上摸摸了,這小耗子真是了不得,還回頭親了親婆婆的手指頭。
那樣親暱的動作,既聰明又可愛。
怎麼看也不像是廣告裡宣傳的四害,那樣的噁心。
我爸和我媽見我婆婆都不介意老鼠上桌,也沒說什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相互之間無非是問彼此的家世背景之類的,易凌軒的家世背景聽起來就牛皮哄哄。
說什麼三代單傳,祖上八輩都是讀書人,也有當上大官的。
不僅在咱這地界上有這麼一套巨大無比的宅子,在江城也有一套祖屋,是給我婆婆住的。我婆婆自己說是二十歲就死了男人,一個人把易凌軒養大。
易凌軒算是遺腹子,也是易唯一的血脈。
不過易家的親戚也不少,到時候在婚禮現場,都可以看到。
我聽他們長輩聊天,就忍不住走神,腦子裡腦洞大開的想着。會不會把瑾瑜,還有那些鬼變得醫護人員之類的,都請到婚禮上,搞成一個恐怖婚禮。
反正易凌軒看着屍體就是個古人,難道還有現代的親戚不成?
就連管家,都是臨時請來的羣衆演員,還有那些傭人也應該是臨時請過來給易家充門面的。
我眯着眼睛都要睡着了,隱隱約約聽我婆婆跟我爸我媽糾正,“是這樣的,小易小時候名叫易中天。後來這個名字太耀眼了,如日中天麼,不夠謙虛,所以改了名字叫易凌軒。兩位親家可別見怪……”
“不見怪,既然名字改了,以後我們跟人介紹,就用改了以後的名字吧。”我爸我媽至始至終全被我矇在鼓裡,全然不知到易中天就是我瞎掰扯的名兒。
其實告訴他們也沒什麼的,就是沒想到婆婆會專門給我找臺階下。
昏昏欲睡之際,後背就是一股涼氣兒冒出來,好像有這麼一雙眼睛正在悄沒聲的窺視着我們。
婆婆的雙眼也變得凝重了,卻還是不動聲色的聊着天。
我以爲是宅子裡關的什麼鬼魅出來了,猛的一回頭,想看看究竟。
就撞上了一雙冰冷而又漆黑的雙眼,他正邪佞的看着我。臉上充滿了倔強和怨憤,站在門口佇立着。
是顧彬湘,原來這股子冰涼的邪冷之氣,是從他身上冒出來的。
媽的,五通神還在他身上呢。
他看見我回頭,好像是躲着我一樣,一溜煙就跑了。
老子也真是倒黴,椅子很高,所以坐的裡桌面很近。
反應過來反身追過去的時候,膝蓋狠狠的撞了一下,卻來不及查看更來不及打招呼。
膝蓋上疼痛欲裂,可我怎能這樣放任他被五通神繼續附身,硬是跟着他的背影追出去了,“顧彬湘,你特孃的給老子站住。媽的,小逼崽子跑挺快的,跑那麼快趕去投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