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真的有殭屍追我,我也不知道它們爲什麼追我,求求你救救我吧!!讓我進車裡躲一會兒,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她哭的厲害,白嫩的掌心用力的拍擊着窗戶,悽楚可憐的向我求救。
看到在雨中苦苦哀求的小姑娘,我心裡面的確起了一絲想要救她的衝動。可我也不是傻子,眼下江城一片混亂,這裡還是趕屍匠下榻的客棧。
就是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隨便輕易的開門啊。
從牛仔褲裡摸出了斷魂刀,隨時保持着警惕,就見到那個女孩在恐慌中依舊不斷的敲擊着車窗。眼神中除了害怕的表情,還有對我按兵不動冷漠的心寒。
這……
這姑娘可不像是騙子啊!!
不過,旁邊就是湘西客棧了,她爲什麼不躲進客棧裡。
非要找我求助……
這件事情,似乎另有蹊蹺。
雨幕中,模糊的視野範圍裡,這女孩的身後忽然就追來了好多可怕的乾屍。
這要是追上來,她都不夠它們塞牙縫的。
這一瞬間,我心頭生出了一絲想要救人的念頭,那幾分疑慮似乎在腦中便不那麼重要了。
打開車門實在是太危險了,只能想別的辦法幫忙了。
我的手已經觸摸到了打開窗子的開關,想着如果只是打開一個縫隙,用斷魂刀解決了乾屍應該沒有問題。
屍化的殭屍看起來個頭那麼大,肯定是沒法從窗戶裡鑽進來吧?
總之救下那個女孩在說!
手剛一在開關上使力,窗戶只開了一丟丟的縫隙。
恍然就看到那女孩眼中不經意閃過狡黠光芒,她的手指頭居然想要從這麼一個小縫裡伸進來。
雖然不知道她想伸手進來幹什麼,卻讓我潛意識裡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
我瞬間明白過來了,凌軒臨走的時候交代我的用意,他恐怕也聊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誘騙我開窗,快速的將車窗有關上了。
窗戶關上的一瞬間,從窗戶縫吹進來的冷風便停止了。
車內恢復了應有的溫暖,那女孩在外面崩潰的尖叫着,似乎在謾罵我,“你這個冷血的人,你爲什麼不肯救我。救我只是你的舉手之勞啊!!!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此刻,從窗的頂部,好像脫落了什麼油漆之類的東西,一張被包裹在油漆下面的黃色的紙張也掉落下來了。
這張紙張是摺疊起來,看不出是什麼作用。
“啊——”忽然從那姑娘的身後,多了一具屍化的乾屍,當着我的面就張開了血盆大口。整張嘴頃刻就把她的腦袋,給含在嘴裡了。
血液從她的脖頸飈出,那具稚嫩的少女的身體,就這樣倒在血泊裡。
乾屍也是兇殘到了極點,低頭不斷的咀嚼着,嘴裡啃咬下來的顱骨。脣邊流淌着鮮紅的血液,殘忍的笑着。
我特麼都嚇懵了,這什麼情況啊?
真的有殭屍!!
女孩因爲我的見死不救,被活活的啃掉了腦袋。
一瞬間,我就給活生生的嚇懵了。
凌軒……
凌軒!!
你怎麼還沒回來……
我心裡焦慮的默唸着他的名字,抑制內心裡的恐懼。
心想着他說好五分鐘就回來,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心慌之下,低頭看了一下今天戴着出門的手錶。
時間居然還是十八點十五,錶盤上指針停頓住了。
難道說……
手錶壞了?
我出門的時候,帶了手機,所以把手機也拿出來了。
一樣的,上面的時間居然靜止了。
車裡的時間靜止了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緊張的手裡全都是汗,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地面,地上那個女孩沒了腦袋的位置還在不斷的淌血。
從車底下,又爬出了一具屍化的殭屍。
在大雨當中,和另一隻屍化的殭屍,瘋啃這個女孩的屍體,讓她在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堆白森森的白骨。
血水從白骨上被沖刷下來,好好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
乾屍吃完了這個女孩,爬起了身子,詭異的看着我。
它張了張嘴,露出了附着了黑色牙垢的牙口,脣邊還掛了半拉死人腸子,“顧……星……別怕,我不會吃你的,因爲你是屬於……主人的……”
兩隻乾屍佝僂着身子,就這麼歪歪斜斜機械的離開視線。
就……
就這麼走了嗎?
它說的主人,又是什麼東西?
我再次盯着錶盤看了一眼,時間依舊沒有繼續走動,車子裡的溫度忽然就降到了冰點。
這輛夏利車裡的收音機突然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似乎收到了什麼奇特的電波,自動被打開了。
“等了好久,你終於來了,好香的鼎爐。”電波中傳出了一個猥瑣的聲音,那聲音配合着嘈雜的信號不好的收音機雜音,聽着十分的慎人。
我總以爲,是有什麼妖魔鬼怪躲藏在車裡的自帶收音機裡,想用黑乾坤試探一下。
結果,一側頭車窗上居然貼着一張我有幾分熟悉的蜥蜴一般的人臉,嘴角還在流着混合着雨水的唾液。
那是一個穿着道袍的小侏儒,藏在道袍後面的蜥蜴尾巴得意貪婪的翹起來,“你以爲易凌軒真的是爲了你捨生忘死嗎?你是……唯一能救活她的鼎爐,他要養着你,直到你的孩子快要分娩的時候再強行剜出,讓你全部的怨氣被激發了。才能救……她……”
“你說什麼?”我在驚恐之下,好像短時間內沒有腦容量去理解它話裡的複雜,卻不自覺的迴應了它。
它笑的有些猥瑣跟邪佞,聲音卻是從收音機裡發出來,“冷凝素這個名字,你沒聽說過嗎?他纏着你,讓你懷孕,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救活這個女人。”
這一瞬間,我有點混沌的腦子,終於清醒了。
也將它所說內容,理解了過來。
不可能!!
凌軒絕非這樣的人,他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雖然我不知道冷凝素是誰,但我絕對不會中了它的奸計。
“冷凝素這個名字,我聽說過。”我因爲害怕,渾身都感覺到了寒意,不自覺的躬身抱着自己的肚子。
一方面是想要禦寒,一方面是我不想讓肚子裡的小崽子,聽到這個墮入鬼道的道士胡言亂語。
我的手指甲抓入沙發的皮質坐墊,儘量維持了說話的流暢,假意好奇而又害怕的問它:“她……她到底是什麼人?”
“她……她纔是易凌軒真正的女人,難道你感受不出來嗎?易凌軒對你的好,全都是僞裝了。”他的聲音在電臺裡,混合着雜音,聽起來是那般的森然恐怖,“愚蠢的鼎爐,你與其便宜他,倒不如把你的全部精元都給我。我跟你保證,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會爲你養在養屍池裡。”
話音一落,只見一隻灰色皮膚的爪子,從車門上直接戳穿過來。
外面應該是有東西,想要硬闖進來了!!
眼下,我心一狠。
斷魂刀手起刀落,直接朝着這隻手的手腕砍了下去。
頃刻,便將斷掌斬落而下!
那隻黑色的佈滿了青斑的手腕,因爲疼痛流血,又快速的縮了回去。
外面,除了雨聲,還有厲鬼般的痛叫聲。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你……你先告訴我,養屍池是什麼東西?”我警惕的問它,儘量的想辦法拖延時間,方便逃離這個地方。
它冷冷一笑:“就是讓鬼胎離開母體以後,還能繼續活下來的地方。只有我們才能救你,你要是不答應我,那你就等於是害死你肚子裡的孩子。”
我緊張的喘着粗氣,歇斯底里的大叫,“你……你撒謊!!”
“我撒謊?你想過沒有,易凌軒爲什麼會突然娶你,他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娶你,你不覺得奇怪嗎?”那蜥蜴道士臉上的五官更加的猙獰,它身上邪冷鬼氣的透過被雨水拍打的玻璃,將寒意刺進來。
“別說了……別說了!!你們……你們我誰也不信,誰也不能傷害我的孩子。什麼養屍池,我不相信,要是易凌軒不是個東西,那你也沒安好心,你是要把我的孩子做成殭屍吧?”我大聲的尖叫着,手舉着斷魂刀,想要逼退它。
“你不相信我還能相信誰,他在你身子裡種了曼珠沙華,你現在越幸福將來發現真相就會越痛苦。連你肚子裡兩個可愛的孩子也會被他殺死,或者你還想着虎毒尚不食子。”那傢伙一步一步的,好像在一點點的想要徹底擊潰我心頭的防線。
我的眼瞼微微一低垂,冷冷冰的問道:“沒錯,你也知道虎毒不食子嗎?凌軒……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的!!”??—孕鬼而嫁:猛鬼夫君欺上身
“喲!!你真以爲這兩個孩子是易凌軒的種?”那個聲音似是有些憤怒,但在電臺裡發出來的時候,幽幽的強忍住了這份怒意,“他們……他們是東方青冥的孩子……”
“我……我不信!!”這一回,我的情緒確實被他所牽動,變得更加的激動崩潰。
我怕兩個小崽聽見,捂住肚子,想讓他們不要聽到這些話。可是隔着肚子,我又怎麼觸碰到他們的耳朵。
這樣殘忍惡毒的話,怎麼可以讓兩個還沒出世的孩子聽。
眼淚從我的眼角沒有徵兆的落下,我知道我沒有哭,只是淚腺收到了刺激。
斷魂刀在我手裡,對着車門,“走開,走開,聽見沒有!”
“你要是肯給我做鼎爐,你這兩個可愛的孩子,我可以用養屍池養大。就跟在母體的感受是一樣,來吧,不要再被人利用了。你是個偉大的母親,從現在開始,選擇保護你的孩子吧……”他在誘惑,似乎要一點點的把我誘惑到了可怕的深淵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