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裡?”我欣賞着美男線條優美的下頜, 突然想起來這位可不是什麼見義勇爲的路人甲,而是來自地獄的大魔王,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薩麥爾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狂涓的笑容:“當然是牀上。”
我的小心臟頓時撲通撲通的, 連忙屁滾尿流地從薩麥爾懷裡掙下來。我受得傷其實不重, 就是有點脫力而已。我真的不應該因爲懶(貪圖人家長得好), 就賴在他懷裡不下來。果然天下沒有白抱你的男人。
“怎麼下來了?”薩麥爾抱着手站在一邊, 表情很是無辜。
“我好了。呵呵呵。”對上薩麥爾懷疑的目光, 我連忙原地蹦噠了兩下,結果因爲肌無力哐當又一頭栽進了沙子裡。
我面朝沙子,只想靜靜地等待春暖花開。
薩麥爾單手把我拎起來, 有點苦惱道:“我已經沒有手帕了。”
“沒事的。”我晃了晃腦袋,沙子簌簌而下。
薩麥爾皺了皺眉, 單手解起自己的衣服來。
“你要幹什麼?!”我有點驚恐道, “你再脫衣服我就要唔唔——”念別西卜教我的咒語了。
薩麥爾的黑禮服蓋在我的頭上, 和它挺闊的外觀給人的感覺不同,它的觸感十分絲滑, 像是絲綢做的。於是一件一看就造價不菲的外套就被當抹布似的用來擦灰了。
薩麥爾端詳着我的臉,把已經皺成一團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準備抱着我繼續往前走。
“不去牀上……”我退後一小步,有些警惕道。
“那你要睡哪裡?”薩麥爾揚了揚眉,“既然你不喜歡在牀上休息, 那就在貝利爾的藤椅上休息好了。”
“只是讓我去休息啊。”我在心裡暗道。自從遇到了彌賽亞, 我真是很容易想多。
“怎麼, 你很失望?”薩麥爾望着我的眼睛微笑道。
“不失望不失望……”呵呵, 被他這麼一提醒, 心裡還真的是有點小失落是怎麼回事。
薩麥爾一路抱着我回到了城堡,他的城堡和之前見的那座又不大相同。之前那座以白色色調爲主, 看上去非常的富麗堂皇。眼前的這座城堡則和電視裡面見到的的中世紀古堡很像,色調深沉,但是因爲陽光普照,花團錦簇,看上去倒不顯得陰森。
進了城堡的大門,當中是一個巨大的庭院。草地噴泉香樟樹,和外面的沙漠像是兩個世界。更讓人稀罕的是,庭院當中竟然還有一掛葡萄。遒勁的枝條沿着白色的大理石柱子蜿蜒而上,擠擠挨挨的葉子隨風而動,枝葉之間,垂落這一串串水晶一樣的紫色葡萄,看着簡直叫人垂涎三尺。
自從穿越過來,我就沒吃過正經水果了。好吧,平時吃的小野果什麼的也沒有不正經,味道也還不錯,只是和平時常吃的水果比起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很想吃?”薩麥爾看我盯着庭院裡的葡萄看個不停,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沒有什麼羞恥心地點了點頭。都要流口水了還客氣什麼的可不是我樸實勞動人民的style。
薩麥爾抱着我朝那棵葡萄樹走去,那些供葡萄藤蔓攀爬的大理石架被巧妙地設計成迴廊的模樣,綠葉蓋頂,下面是供人休憩的長廊。薩麥爾把我放在那裡的石凳上,拉了拉一旁石柱邊上的一根細線。我猜線的另一端可能繫了鈴鐺或者其他可以發聲的東西用來傳訊。因爲很快就有一個穿着侍應服侍的老人家從迴廊盡頭走了出來,他一隻手背在後面,一隻手端着托盤,走近了,可以看見托盤上放着一把小小的銀色剪刀。
薩麥爾示意他把東西放下以後就讓他離開了。
“在吃葡萄之前,我想先教你一條咒語。”
我有點不情願,咒語學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着什麼急呢,吃了葡萄再學多好。但是客隨主便,我也不好太任性。只好強打着精神跟他學了起來。
也許是想吃葡萄,也許是咒語短,我這次記住咒語的時間竟然比上次又短了一些。我翻來覆去地把咒語背了幾遍,確認無誤,心情也有些愉快。看來薩麥爾這個提議也不算壞,至少吃起葡萄來心情更愉快了。
薩麥爾把剪刀遞給我:“摘葡萄之前要先念咒語,否則會摘不下來。”
原來如此。我心裡有些嘀咕,這葡萄難道是什麼特別的品種不成,竟然摘起來這麼麻煩。不過想到它是種在大魔王的院子裡的,特殊一點似乎也沒啥。
我默默地念了一遍咒語,剪下了一串葡萄。想着這一串葡萄肯定不夠我和薩麥爾吃,我想再剪一些,但是這次葡萄藤就像石頭做成的一樣,怎麼也剪不動了。我有些狐疑地看了薩麥爾一眼。
“不要忘記念咒語。”他眨了眨眼提示道。
不會吧,竟然要念一遍咒才能摘一串葡萄?我只好又唸了一遍,這回剪子又奇蹟般地好了起來。再想剪,又剪不動了。真是棵怪葡萄。
我最後也只剪了三串,因爲那咒語我雖然背流利了,但是念上一遍也要一刻鐘。我覺得三大串已經夠我們吃了,我完全不想吃自家院子裡的葡萄還要花上一個小時。
這些葡萄顆粒飽滿,果香誘人,大魔王院子裡的葡萄應該也不會打藥什麼的,於是我沒洗就往嘴裡塞了一顆。甜過初戀不解釋。之前摘葡萄的鬱悶頓時消散了個乾淨。
我樂顛顛地捧着葡萄在噴泉水裡衝了衝,獻寶一樣捧到了薩麥爾面前。這是他自家院子裡的葡萄,我覺得他肯定早就不稀罕吃了,但是作爲客人多少得講點禮貌不是。
薩麥爾果然很貼心地一顆也沒有吃,而是把盤子推到我面前:“你多吃一點。”
男神的美意我當然不會拒絕,當然最主要的是葡萄很好吃。它和我記憶裡葡萄的味道似乎有些差別,也許是熟得太過的緣故,非常甜,但是甜裡又帶着一種糖類發酵的微酸。我吃了兩串,感覺有些醺醺然。這種好似喝醉酒的感覺意外並不難受,反而讓我覺得身心都輕快起來。
我不再滿足於坐在迴廊的石凳上,我早就發現葡萄架的東邊有一張藤椅了。那張藤椅看上去有些舊,但是無論是光滑的扶手還是微微變形的藤條似乎都預示着這是一張十分舒適的藤椅。如果不舒適大概不會讓他的主人眷顧這樣久。
藤椅所在的位置是整個迴廊視野最好的位置,可以看見整個庭院,不時還有帶着水汽的微風吹過。我躺在上面,剝了兩顆葡萄來吃,不知不覺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