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繼續是睡覺,但是亞當和夏娃躺了一陣就出去了。我有點奇怪,他們大半夜的(其實也不算太晚,我估摸着也就七八點吧)出去幹嘛,雖然外面沒什麼野獸(呆的這兩天,蛇和黃鼠狼都沒見到過,更別說什麼狼啊虎之類的),挺安全的,但是黑黢黢的幹什麼也不方便啊。
我想了想,也爬了起來。我是有點好奇他們要做什麼的,但是最主要的其實是我睡不着。你讓一個凌晨還在實驗室渣實驗的實驗狗八點鐘就躺在牀上,轉輾反側那都是輕症候,那必須妥妥的寢食難安啊。(當然了,我來的第一天除外,穿越這件事畢竟太讓人震驚了,所以暫時忘記了自己還有生物鐘這回事。)
不過我才爬起來,就被一隻手拉住。好險沒嚇出我的小心臟。我看該隱今天早就閉上眼睛躺那兒了,呼吸還挺均勻綿長的,怎麼還沒睡呢?白天難道還沒累成狗。
“不要——去。”我勉強從該隱說的一串話裡分辨出這兩個詞。
“爲什麼?”我嘴一快說的就還是普通話,想到該隱不懂,我連忙換成了白天該隱教我的單詞。
該隱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也沒有放手。我有些狐疑地躺了一會兒,就知道該隱爲什麼不讓我出去了。
因爲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亞當和夏娃OOXX的聲音。
我訕訕笑了笑,單身狗做久了,忘記了人類還有繁衍後代的需求了。只是亞當和夏娃理念還是蠻先進的,竟然喜歡幕天席地,真是好品味。
我到底是個成年人的芯子,聽這種現場版還是蠻尷尬的,該隱又是個小P孩,這種尷尬也沒個說處,只好在地鋪上炒菜似的翻來翻去。
該隱突然指着我問道:“你的名字?”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用這裡的話回道:“亞伯。”
該隱搖了搖頭,繼續問同樣一句話。
我都要以爲該隱發現我是穿越的,要問出我的本名了。
我盯着該隱,該隱用一種古怪的腔調發音道:“爸——爸—”
聽該隱叫我爸還是蠻奇怪的,因爲該隱連我當時拖長的腔調都模仿了,但是作爲一箇中國人,我的必須得承認這普通話是及格了。
“說。”該隱望着我道。
這貨竟然想學漢語,真是好有勇氣。漢語作爲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之一可不是說說的,我簡直震驚了,我必須說,我很樂意爲大中華文化傳播作出貢獻(我絕對不是因爲想看該隱吃癟纔要教他的。)
“根富。”我想了想決定告訴該隱我的本名,不然該隱亞伯亞伯的叫我,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他二伯父呢。
該隱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估計覺得這個發音很怪,但是我有一雙真誠的眼睛,他到底跟着我把這兩個字唸了出來。
“根富。”重新聽到有人這麼叫我,我感覺有一點親切,像是得到了某種認同,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一點歸屬。
“該隱。”我又教他念自己的名字。
這個他學得快,我覺得是因爲發音和這裡原本的發音相似的緣故。
我來了興致,想到什麼就教該隱說什麼。不得不承認,該隱的智商比我高多了,他很容易就猜出我想教的詞的意思,而且教過一遍的詞,他基本不會忘記。
我突然很懷疑他讓我教他學中文是不是因爲覺得我學這裡的話太慢……
“小妹妹——是什麼意思?”該隱學了一圈家庭關係的詞,突然問我道。
不得不說,好記性有時候也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我也就穿越來那天說了一下,沒想到該隱現在還記得,我很懷疑他是不是把我那天說的話全記在腦子裡了。如果他知道我把他錯認爲女孩子,一定會打我的呀。
“它是兄弟的意思。”我淡定道。作爲目前唯一一個會講漢語的人,我真是再機智也沒有了。
“亞伯是我的妹妹,對嗎?”該隱認真地用新學習的詞語造了一個句,期待得到我的點評。
我摸了摸自己莫名有點疼的臉,艱難地點了點頭。
亞當和夏娃的腳步聲在洞外響起,晚間課堂到此結束。我們兩個默契地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早就睡着了,然後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個大晴天,我繼續幫該隱收割麥子,然後順便放羊。原本割下來的麥子就曬在田夜裡,等到時候一起脫粒。該隱真的是一個非常勤勞的農夫,他種的地簡直遍佈視野能看見的所有地方,要知道,我們這裡可是一塊平原。
這樣的活全靠兩個人幹工程還是蠻巨大的,而且依着該隱的脾氣,在我來之前,恐怕這些都是他一個人乾的。我有點納悶亞當和夏娃在做什麼,不是說父母就應該辛苦,只是這樣的活計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還是太重了一些。
“亞當,夏娃,割麥子。”如果是因爲關係不虞的話我覺得我可以幫忙說服現在的父母來幫忙,我們關係還不錯,而且我確定我應該是親兒子。
該隱搖了搖頭:“他們不能。”
“他們願意,但是不能,是麼?”我不確定我有沒有正確理解該隱的意思。
該隱一邊割麥子一邊含糊地解釋道:“我的事,我可以。他們做他們的事情。”
意思是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麼?我還想再問一問,但是每每我出聲,該隱都露出茫然的樣子,彷彿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這導致我很懷疑自己的口語,也就閉嘴了。
麥子割完以後,我以爲我們要把所有的都收集起來一起脫粒,但是該隱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隻挑選了其中最好的部分拿了回來,剩下的則任由其散落在田間。
我覺得就算是貴族,這樣浪費也不大好。要知道我們小時候還挎着小竹籃去田裡撿人家收割完以後落下的麥穗呢。
我就用我新學的蹩腳外語和他掰扯,這回該隱倒是聽懂了。不過他照樣不理我,真是再也不想跟他玩耍了。
這裡脫粒是用摔的,把成捆的麥穗在石頭上摔打,讓麥粒藉助這種外力掉下來。略費勁,尤其是我們兩個力氣還不打,一捆麥穗摔得胳膊都酸了也沒把麥粒全脫下來。即便我的想象這個麥穗就是欠錘的該隱本人,也沒有堅持多久。
我躺在旁邊休息,看該隱各種花樣摔打麥穗,覺得這種暴力的活動他做起來也非常賞心悅目。等他大了,有了遒勁的肌肉,到時候把袍子脫了,系在腰間,到時候一定更加美不勝收吧。
誒,我趕緊搖了搖頭,我是要想怎麼脫粒啊,怎麼想起脫衣服來了。
我不敢再看該隱,改盯着旁邊吃草的羊了。這些羊不像我以前養的那些,一個個都怪活潑的,整日裡你追我趕沒個消停。我靈機一動,突然就想出一個主意來。
我在羊身上跟套馬車似的在它身後套一個圓石頭,然後把麥子什麼的都平鋪在地上,然後趕着這些羊羣在上面跑來跑去。那些石頭在麥穗上碾來碾去,那些麥子就脫落下來了。這個方法比自己摔要省力多了,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沒有牧羊犬,我得跟狗似的把這樣羊攆來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