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考試卷被盜

自從黃美娟出事後,田園詩變得很沉默,對汪明輝非常冷淡,學習有下滑現象。

“爲什麼她會喝農藥?”鄉鎮的孩子對農藥不陌生,田園詩經常聽說有人想不開就喝農藥,有的有幸能被搶救過來,有的則頃刻間撒手人寰。田園詩聞過農藥味,每當農夫們噴灑過農藥後,田野裡經常彌散着那些刺鼻的味道。她甚至能嗅出“六六粉”“敵敵畏”的味道,濃烈刺鼻,每當空氣中飄來那些怪味時,她都會厭惡地皺起眉頭,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屏住呼吸,快速跑過,有時候自己將自己捏的快要窒息,她寧可窒息也不要聞那可怕的味道。她無法接受美麗的女孩黃美娟將一瓶彌散着怪味的農藥灌向自己的口中的舉動。她不能想象,只要一設想那番場景,她都會幹嘔起來。

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啊!有什麼比農藥還可怕?田園詩想不出來,她只知道黃美娟喜歡已有女朋友的張靖老師,曾智老師喜歡黃美娟,可是就算這樣也不至於要幹這樣的蠢事啊。

難道他們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那段時間,張靖老師在課堂少了幽默的說笑,眼睛常常在望向黃美娟坐過的座位時變得紅紅的。

常常和張老師一起打籃球的曾智老師再也沒有去打籃球,球場上只有張靖老師孤單的身影。曾智老師甚至很長時間沒有去學校,據說請了一個月的假。

田園詩突然想起黃美娟問自己的問題“愛情是什麼?”“難道愛情就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在她的心目中那是多麼美好的詞語呀,多麼令自己神往!“愛情難道就是毒藥?甚至還不如毒藥?”田園詩百思不得其解。

汪明輝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天中午他不管田園詩如何掙扎,他把她拖離校園,拖到校園後黃美娟和田園詩最愛去玩的那片小樹林。

“你怎麼啦?田園詩,你最近很奇怪呀,再過一個月就要中考了,你這是什麼狀態?”汪明輝甩下她的手吼道。

田園詩迷茫地望着汪明輝,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這一個月以來,她感到壓抑無比,黃美娟在病房的情景一直堵在她胸口,黃美娟的那些小心事小秘密只有她知道,可是她不能跟任何人說,她知道學校在調查這件事,但是沒有人問她,即使有人問她,她又能說什麼呢?難道說是張、曾二人害了她,他們三人間究竟還有多少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汪明輝,你說是不是曾老師對黃美娟做了什麼?他爲什麼請假不上班?”田園詩拉着汪明輝的手,滿臉淚水,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沾着淚珠。

“曾老師?跟他有什麼關係?”汪明輝一頭霧水。

田園詩哽咽着把她所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

汪明輝聽完坐在地上沒有做聲,過了很久他站起來:“我覺得張老師、曾老師都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你別胡思亂想。”他頓了頓又說:“只是那個馬老師,我覺得他有點古怪,有時候我在教室宿舍見過他看黃美娟的目光很特別,她不是住在他家嗎?”“我好像聽我伯父原來說過馬老師品行不大好。”汪明輝又補充了一句:“嗯,我覺得跟他脫不了關係。”

“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會是他?他居然是禽獸不如的人!。”田園詩搖晃着汪明輝的雙臂,田園詩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麼,眼睛一黑,腿一軟癱倒在汪明輝的懷裡。

“你別亂想,我也只是亂說的,你沒事吧?”汪明輝忐忑不安。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裡。愣了一會,他才雙手將她扶穩。

“我沒事,只是覺得這段時間好累——好累,現在好了,我們回去吧。”田園詩的臉上終於露出他所熟悉的笑容。

離中考越來越近,田園詩終於恢復了常態,汪明輝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兩人認認真真備考,汪明輝更高興的是田園詩在中考志願表上填寫的居然是“一中”。讓他擔心的事沒有發生,他開心極了,“凌志中學”見鬼去吧。

中考終於到來,眼見一個圓滿的句號就可以畫好,大家都可以好好鬆口氣。

可是中考時,居然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田園詩的考場考後上交的數學試卷全部被盜了。這件事很快傳遍了全縣,上上下下震驚萬分。

於是田園詩被通知過十天再重考數學。教育局將啓動了備份的B卷。

“汪明輝,我有點擔心,上次數學我覺得自己考得還可以,可是再考,我怕考三角函數。我不會考不上一中吧?”

“沒事的,你別急,到時候我陪你去,一中不見不散。”汪明輝握着田園詩的瘦瘦的小手。篤定的盯着田園詩的雙眼。

田園詩和同班的十幾位同學只好接受學校的安排,別人都放了暑假,他們還要上學,數學老師在那十天裡悉心輔導,天天發試卷給他們做,天天講題,汪明輝也天天陪着他們,鞍前馬後,幫他們打飯,他們沒有聽懂的題目,他再爲他們講解,老師們都知道他的幾個好朋友也在其中,所以老師們都理解他的做法。

課餘時間,汪明輝收集了很多三角函數的題目,讓田園詩做,有時候田園詩做的很厭煩,汪明輝又慢慢規勸,哄着她,抓着她的手做題。

“你別任性啊,不愛做也要做,做多了自然就不怕了,來來解完這道題,我給你糖吃。”汪明輝真的拿出一捧包裝精緻的少見的糖果。

“切,你你——”雖然那些糖果確實比較罕見讓田園詩動心,但還是讓她覺得哭笑不得,但她也明白他的一片好意,不忍讓他失望,埋下頭顱耐心做題。

果然,B套數學題有30多分涉及三角函數。田園詩考完後心裡暖暖的。

一個漫長的暑假之後。

謝天謝地,一中大門爲他們二人敞開。

只是田園詩做夢也沒有想到數學試卷被盜的重大事故卻是因她而起。渾然在鼓裡的她後來得知後驚得目瞪口呆。而且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汪明輝還會因此而遭受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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