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刮目相看

汪洋本來想去找班主任將座位調調,但是想到自己剛來到這個學校,對班主任的性格也不是很瞭解,雖然張老師看起來很溫和,但是那天批評梅映雪遲到時語氣的嚴厲自己還是印象很深刻的。於是他打消了換座位的念頭,他思忖:“梅映雪再怎麼沒譜也不會翻太大的浪吧,自己惹不起那就儘量避開她就是。”如果一來這個學校就要求換座位,老班會不會看扁我?這樣一想也就安下心來。

可是,雖然梅映雪雖沒翻什麼大浪,但是也很不安分,無論汪洋在做什麼,一會兒:“汪洋借給我尺子。”“汪洋你的筆記借我看看。”“汪洋這個題幫我看看。”“汪洋......”彷彿汪洋就是她的書童或者丫鬟或者老師,總之她有求他就應該必應,否則他就不得安寧了,比如如果汪洋正在做一道數學題,剛剛思路有了點眉目,所以沒有迴應,於是梅映雪就對着他的耳朵哼起歌來,汪洋有時候真想好好吼她一頓,但看到她那笑眯眯古靈精怪的表情,所有的怒氣頓時就消散了,加之梅映雪果然沒有食言,開學第三天就將一副沒有開封的耳機放在他桌上。這個耳機甚至是比自己那個型號更好,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想不到梅映雪一個小姑娘還很大方。這多少讓汪洋有了些安慰。倒不是汪洋在乎這點小便宜,汪洋的父母雖然對他教育比較嚴格,尤其是在消費方面不允許鋪張浪費,但是他的生活用品也是少而精。汪洋主要是想到梅映雪既然不計較價錢,可見也應該是比較豁達之人。以後自己跟她之間不必爲雞毛蒜皮之事糾結。所以被她經常小小的騷擾,他也就忍了。時間一長慢慢也就習慣了。

梅映雪其實也不只是個煩人精,開學不久,汪洋就發現她有很多特別之處,梅映雪的英語成績特別好,她的英語發音很地道,據說她可以看原聲外國電影,看英文著作。很多時候英語老師也就是班主任張老師經常直接讓她來回答,甚至講解比較難的英語題目。而且其他科目也是表現出色,每天上課的時候各科老師如果一個問題問出來,雖然同學們不愛舉手發言,但是大家會直接脫口而出與老師互動,往往這個時候梅映雪都是最快的,有時候別人都回答不出來,只有她一人跟老師互動。可見梅映雪思維敏捷,汪洋又發現了她的一個優點。

梅映雪上課非常專注,每一科都有一個筆記本,記錄非常簡潔,既有知識點的匯聚,又有典型例題分析,書寫工整美觀。即使汪洋覺得比較簡單的不需要的記下來的內容,梅映雪也做了細緻的整理,井然有序地記載。所以略有些狂妄有些懶於動筆的汪洋看過她的筆記後收斂了好多。也學她認認真真地開始做好各科的筆記。

汪洋平時看書如果遇到生僻字往往認爲不重要就跳過,而梅映雪則不同,她無論碰到多生僻多不常用的字,她必查字典,然後在語文筆記的最後將字形字音工整地抄下來。汪洋曾經看過那幾頁,居然真的有很多字自己不認識梅映雪說過,這樣有利於做語文試卷的第一道題。

高一年級,雖然每個學生已經有了讀文理科的意向,但是文理還沒有分科,因此每個班的同學都要學習文理科的所有科目,所以都是主課,作業非常之多。汪洋和梅映雪都是準備讀理科的,汪洋覺得自己就不必學文科了,每當文科老師講課之時,他就悄悄躲在下面鑽研物理、數學、化學難題。文科的作業也經常不交,而梅映雪就不這樣,她覺得文科的知識也很有趣,所以所有的課程她一律認真聽講,認真做作業,而且她還說以後學文的機會就少了,現在能瞭解一點就瞭解一點吧。相比之下,梅映雪似乎學得很輕鬆。

梅映雪雖然上課很認真,下課就換了一個人,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嘴裡嘰裡咕嚕沒完沒了,人也是到處蹦蹦跳跳。似乎從來沒有看到她好生地走路,說得激動之時,還手舞足蹈,誇張的動作,誇張的語氣和聲調往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些淑女一般的女生則是經常對她的這一切表現出不可思議。起初大家見到她這樣,都以爲她是個不學無術的傢伙。可是看到她上課發言積極,思維敏捷之後,尤其是幾次單科測驗之後,大家不由得不歎服。

總之梅映雪給汪洋帶來很多的意想不到的驚喜,汪洋對她由最初的排斥演變成了深感慶幸。梅映雪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很多好的習慣和做事的方法已經使汪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梅映雪對任何一位同學都一視同仁,無論誰向她請教,只要她會的,她都是熱情地不厭其煩地講解,而汪洋則是有些高傲,對於成績與他隔得比較遠的學生,他往往有些不屑,給人高冷的感覺,所以同學們往往喜歡梅映雪一些,因此課餘時間梅映雪這半邊總是熱鬧非凡,而汪洋那半邊就是門前冷落鞍馬稀,儘管他是一個帥帥的“楊洋”,別人也是敬而遠之。每當這個時候汪洋也有些落寞,梅映雪就這一點也打趣過,問他是不是想做“孤家寡人”?而汪洋也就深深意識到自己在與人交往方面確實是有些不足,有待改進。

“梅映雪,你怎麼總是精力充沛,你不覺地下課時和大家聊天很浪費時間嗎?”汪洋有一次試圖跟梅映雪好好討論這個讓他費解的問題。

“難道你不明白?,你說我們天天學這麼多課,每堂課都得認真聽講,注意力高度集中,”如果下課不想辦法讓自己的腦袋放鬆一下,而是還去做題的話,那該會多麼疲勞。下節課還能聚精會神地聽講嗎?就怕是因小失大了。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覺地事倍功半。得不償失。你說呢?”梅映雪一改平時嬉皮士的樣子,認認真真地回答。

汪洋恍然大悟,是啊,自己成天埋在題海里,有時候上課都會疲憊不堪,很多次上下眼皮快要親密接觸時,他都是靠意志靠毅力奮力將它們扯開。

“你說的太對了,我得好好感謝你,難怪我總是覺得自己犯困。”汪洋第一次非常主動地伸出自己的手將梅映雪的手握了握。從那之後汪洋下課就聽聽自己愛聽的音樂,閉目養神。他很快就發現效果甚佳。上課再也沒有當初那種疲憊了。

“原來梅映雪這個小姑娘並不簡單呀!”汪洋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慶幸自己當初明智沒有找班主任換座位,他甚至開始祈禱自己三年都不要和她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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