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會兒別後情景,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就從了我吧。”
“…滾。”
衛同又要熊抱,這次有準備的渁競天一刀抵在他脖子上。
衛同開始焦躁:“摸也摸了,啃也啃了,睡也睡了,你還不想對我負責?”
要吐血好不好?
渁競天真佩服他不要臉的精神:“該誰對誰負責?”
“你對我負責,我對你負責,麻溜利兒趕緊成親呀。”衛同喊着喊着眼角又紅了:“你還想再消失一次?乾脆我也死了算了。”
“我——”
“你敢說不願意,我就死給你看。”
“你——”
“我就是想娶你,你怎麼就不能成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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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渁競天有口說不清:“我還得跟家裡商量商量。”
“家裡?你爹孃?祖母去說,他們定會贊同。蒼牙山?我去搞定,把他們全打趴下不怕他們反對。”
“朝兒呢?”
衛同當即道:“我去巴結收買拉攏疼愛,保準她喊我爹。”
渁競天無話可說,這小子分明把所有都考慮了進來。
眼下這情景,正應了那句老話,烈女怕纏郎。
衛同突然狡詐一笑:“汐兒,你從頭到尾可都沒說討厭我不想嫁我呢。”
渁競天瞪他,慢慢漲紅了臉:“我分明開頭就說了。”還一直在說。
“嘿嘿…”
傻樣,乾脆別過頭去不看他。
“咱們去祖母那裡吧。”
去個屁!
渁競天摸着臉上牙印,這鬼模樣,還怎麼出去?
衛同嗤嗤的笑,也不再說話,就那樣託着腦袋盯着她瞧,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起先,渁競天還不自在,但她早就不是皮薄的小姑娘了,連杜儀娘都深感她如今臉皮之厚的,被看着看着也自若了。
恢復了鎮定的渁寨主,一點下巴:“出了這個屋,方纔發生的事都當沒發生過。聽見沒?”
衛同頓時急了:“你分明答應我了。”
一巴掌抽過去,渁競天怒道:“我根本就沒答應過。”
衛同猛的站起來:“再來一次是吧?”
渁競天無奈嘆了聲:“你先坐下。”
衛同氣呼呼瞪着她,見她不爲所動,又氣呼呼坐下。
渁競天揉了揉額頭:“董其成在蒼牙山出了點兒事,等他回來,我這裡定有一場硬仗要打。我這裡要全力準備,你就別添亂了。”
衛同不滿:“怎麼就添亂了?你只要跟我入洞房,別的我都包了。”
渁競天又抽過去:“你長長心吧。皇帝會眼睜睜看着你娶我?啊呸,娶個屁呢。我要先保住蒼牙山。”
衛同不說話了,飛速思索怎麼才能蕩平外界一切阻礙,迎娶他肖想若干年的媳婦。
“誒,董其成做什麼了?”
渁競天沒好氣講了來,最後道:“我已經傳信好生收拾他一頓。”
衛同豎起大拇指,他親親媳婦越來越受不得氣了。就是嘛,人生苦短,憑什麼要受別人的氣。要受也是別人擔着他媳婦才行。
在心裡又一次督促自己上進,能讓親親媳婦一輩子再不受氣。
“到時用到我儘管說。”
渁競天笑了笑,她是要拉衛家當同盟,但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她是絕不會假於人手。
牙印半天是消不了了,衣裳,衛國公府裡也沒有合適給她換的。渁競天沒臉去衆人面前亮相,一咬牙,自己先溜了。
衛同自認婚事已定,渁競天再反悔不得,一臉得意與得償所願去了老太君跟前。
彼時,屋裡只老太君和金夫人烏婆婆三人。別人都隨着孩子們去院裡耍了。
看看他神情,再望眼他身後,老太君暗含期待:“渁寨主呢?”
衛同極力平靜:“她有事先走一步。”想着她走時含嗔帶怒的一眼,耳朵不可控制紅了起來。
金夫人不由失落。
烏婆婆卻是多看了衛同好幾眼,若有所思。
衛同問了孩子們在何處,在案上抓了好些糖果蜜餞塞滿荷包,急慌慌去了。
老太君便笑了:“得讓廚房多加幾個菜。”
她老人家高興啊。
渁競天走了,金夫人失望,與老太君道了聲,也跟着衛同去了,她要多瞧瞧渁朝兒。
屋裡,便只剩下老太君和烏婆婆。
“你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老太君笑吟吟開了口。
烏婆婆點點頭,後又搖搖頭。
“我從沒見過他,原本是想問問您與他相識情景,但…罷了,人已逝,聽再多又如何?”
衛老太君大驚:“他竟…什麼時候?”
烏婆婆低頭:“我也只是在別人口中聽說過他。”
憶起那個美麗又刁鑽,邪惡又良善的恍如隔絕塵世的小公子,還有兩人的結識經歷,衛老太君威嚴了聲音:“他是遭了暗算?誰下的手?”
以他那一身本領,早早逝去,只能是因爲有心人暗算。
黑紗後烏婆婆扯了扯嘴角:“不論是誰,我都已經爲他報了仇。”
故友遭難,衛老太君現在才知曉,心中沉痛。方纔還想,知道是誰下手,她必要爲他報仇。
烏婆婆聽出衛老太君那話裡的殺意,心中不由感動,又加了句:“以滿門性命血祭,盼他地下安眠。”
竟是把對手屠了滿門?
衛老太君深深看她眼:“那你可知,他還有後人可在世?”
烏婆婆微微搖頭:“滿門報滿門。”
咔嚓,衛老太君手裡茶盞碎成幾瓣,幸好所剩茶水不多,也不燙。
竟是被人殺了全家?
她還記得,當年捆住他,少年梗着脖子不服輸,說要喊他叔伯兄弟一起來打她。後來,他也驕傲提過,他家是傳承已久的大家族。
全家!
衛老太君昔日氣勢一放,烏婆婆竟覺得壓迫喘不過氣。
罷了,人已逝,仇已報,她這個老婆子竟只能哀哉。
逼人氣勢散去,烏婆婆起身鄭重向衛老太君行了一禮。
只憑這份心意,她便值得她一拜。
“你是他族人?如今只餘你一人了?”
烏婆婆黯然低頭,當年她報了滿門之仇原本不想活的,但那睜眼一剎那,那雙純真眸子望進心田,她莫名生出希望。傷好後,她探查渁朝兒身體,只嘆一聲緣分,兩人都是彼此的生機。
沒錯,渁朝兒的生機只能在她手上,在她家族傳承上延續。
半天,衛老太君長嘆一聲,起身進了內室,微微動靜傳來,烏婆婆並未跟進也未好奇張望。
等衛老太君再出來,單手託着一隻小櫃子,兩尺長寬,一尺高。
放在桌上:“這是當年他…留給我的。你收着吧。”
烏婆婆緊張又激動,先行一禮,顫抖着手打開來。裡面是許多瓶瓶罐罐還有一紮一紮小冊子。
烏婆婆草草一翻,翻出其中一本,上面全是自己族裡才識得的古怪文字畫符,駭得險些跳起來,眼神詭異望向衛老太君,無聲控訴:你用了什麼手段才得了人家全部家底和所有傳承啊。她這根獨苗苗都沒這麼全。
衛老太君老神在在。
誰讓她收拾人特別有一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