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去目加田鎮賣糧食,卻連市價的七成都賣不掉!最後只能以六成五的價錢成交。(去產糧的琵琶湖地區賣糧食?我對他的評價可真是一落千丈。)主公對此大爲不滿,還發了脾氣!"木下藤吉郎甚爲苦惱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哎~!可我總不能自己開家店賣糧吧!現在我的手裡還有一大批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哎呀呀!看到您如此爲難,我可真是感同身受。嗯!……這樣吧!我們木鳥屋按照市價的七成收下您的糧食!您不但節約了時間,還免去了一路奔波之苦。您認爲這樣可以嗎?"我很義氣的扔出了第一張香噴噴的"餡餅"。
"真的嗎?!那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我一定要敬你一杯!你可不能推辭噢!"木下藤吉郎興奮的往杯中斟滿了酒遞到我的面前。
"您不常去買戰馬嗎?我聽說那可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業績啊!也會引起信長殿下注意到您的才能。"我放下酒杯關切的繼續"引誘"到。
"這個道理誰都知道!但你可能不太清楚,到北陸去的路並不好走。並且……"木下藤吉郎皺着眉搖了搖頭。"戰馬在什麼地方都會賣得很貴,尤其是那些上等貨。如果買的價錢太高反而會受到斥責,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我在出羽倒是還有些生意上的關係,也不介意跑一趟……"
"那我可一定要拜託您了!"木下藤吉郎跳起來一口吞下了這第二張"餡餅",而對我的稱呼也由"你"變成了"您"。"只是您恐怕也並不是很懂馬的好壞,如果買回來的是些……"看來他對"餡餅"的質量依然不無擔心。
"木下大人!您看我像是個會坑害朋友的人嗎?這樣好了,……"我不經意間把同他的關係定位在了"朋友"上,同時拋出了最大的一張"餡餅"砸向木下藤吉郎。"我把馬買回來後就由您來親自進行鑑定,而淘汰下來的馬匹全部由我們木鳥屋負責處理。這樣的話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您可真是我命裡的福星啊!"他"傻傻"的笑着,好像已經有些找不着北了。
"不過……"看到木下藤吉郎手舞足蹈的樣子,我覺的是該收線的時候了。"購買戰馬需要動用的大筆經費,可木鳥屋又不好事先就收您的錢……"
"是這樣啊!……"他有些失望的坐了回去。"……這還真是個問題!"
"當然!所有糧款我們都會立即支付!您完全沒有必要擔心!"看他不上路,我想應該再"開導開導"他。
"對啊!"木下藤吉郎又跳了起來(看來他還不算太笨)。"我現在就去申請購買戰馬的任務!把兩件工作一併完成。您只要先付我一部分定金就好了!嗯!……就全部糧款的一成好了!你看怎麼樣?"
"這樣做……不會給您造成困擾嗎?"我非常"關心"的說。
"放心啦!放心啦!反正通常賣糧也需要很多時間,用一下有什麼關係?"看樣子這隻興奮的"猴子"還陶醉在自己的"智慧"裡。
"那我就感謝您的關照了!"我又給他倒了一杯酒。(得到大筆無息貸款)
"小意思!小意思!您還有什麼困難只管說!"藤吉郎儼然覺得自己是個"大人物"了。
"是……是還有一點!大批的糧食出境和戰馬入境一定會引人注目。如果在關卡上出了什麼問題,那……我可是太對不起您啦!"我顯的有些"擔憂"。
"啊!對不起!這是我考慮不周。"他有些謙意的說。"我將盡快爲您申請一份採狀,證明糧食和馬匹爲軍用以及木鳥屋的藩商身份。有了它您在我們和盟藩的關卡都是不會遇到任何麻煩的,而且糧食和馬匹一律免稅!"
"您的考量如此周密,可真是個治世之才啊!"我毫不吝惜的奉上"高帽子"。(免稅通行證入手)
"……"
木下藤吉郎走的時候已是星月滿天。望着他步履蹣跚的背影漸漸遠去,我的嘴角慢慢浮起了一縷狡猾的微笑。"這真的就是那個將掌控天下,傲視諸侯的男人嗎?"我不禁在心裡這樣問自己。
下面就讓我來說明一下我的想法:首先,我並不是真的打算去出羽。那兒實在是太遠了,而且長時間的離開仙芝是會讓我心碎的!那麼我要去哪兒呢?信濃。對!就是信濃國!從這兒出發穿過美濃國的一角就到了。那兒由於武田信玄與諏訪賴重、小笠原長時、村上義清等人連年征戰有大片的田地都荒蕪了,現在雖然已然平靜了但糧食卻依舊很缺乏。可並沒有多少人去那兒賣糧食,因爲那兒很窮!非常的窮!人們根本付不出錢。那兒有什麼呢?對!馬!信濃產馬,儘管沒有北陸諸國的那麼好,也沒有大規模集散的市鎮,但那兒確實產馬。也有人去那兒買過馬,但都不怎麼成功。只買優良的戰馬必然價錢很高,面對窮困的信濃豪族就更會如此。我的作法是不論好壞大量"撮堆"的買。對一次處理大批"存貨"的機會和支付糧食的我,那些傢伙不給我減價三成以上我隨你的姓!帶馬回來後,我會把好馬加價兩成(本來我也不想在這筆上賺的太多)賣給木下藤吉郎也就是織田家,就這也會比別人便宜不少。最後關鍵的是我將充滿"誠信"的負責淘汰下來的"劣馬",並把這些免稅的"軍轉民用"品推向尾張西部及近江的廣大農耕地區。最妙的是木鳥屋的投入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那一成定金!
"暴利!絕對是暴利!看來日本人對於倒賣批件、對縫、借雞下蛋的好處還是缺乏瞭解啊!"我不禁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