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啦!今天可要辛苦你們兩位了。"我對着正在門前迎客的木下小一郎和淺野長政笑着說到,此刻是來參加"猴子"的婚禮。
"太感謝了!,您還真是賞光。"木下小一郎和顏悅色的答禮到,此時他已經隱隱顯出了政治家的氣度。
"諸星大人,您能來真是太給面子了!看您春風滿面的樣子,一定是給我們帶來了福氣。"淺野長政也笑着在一邊湊趣。本來剛剛過繼到淺野家的他作爲孃家人是不必站在這兒的,但木下藤吉郎與寧寧的婚姻有入贅的意思,所以他也就責無旁貸了。
"是嘛?你可是有點吹捧了吧?"話雖這麼說,我心裡還是很得意,這得從這兩個月的經歷說起。從堺町回來後,我連續接了幾個儲備物資的任務。這種活兒因爲很繁瑣功績又不高,一向沒多少人願意攬。度支奉行在我提供的"有力說明"面前,很痛快的交付了12000 貫的黃金。在天王寺屋尾張分店匯出黃金後,不到20天就拿到了600 貫佣金。由於有白鳥屋和津田宗及的一些關係幫忙,幾件任務完成得異常漂亮,可問題也隨之而來了。之前因爲家裡的"人口"驟然增加我換了一套大房子,就有人說我貪污,真是不幹事的"整"幹事的!一番內查外調後,我的清白被證實了,甚至一些證據還表明我爲公家墊了錢。風波過後,由於我平時的"豪爽",頗有一些中下級家臣爲我鳴不平。最後我當初賣栗子的事又被翻了出來,我也就有了"能吏"、"福星"的名聲。其實我也知道,這是佐佐成政等一些瞧不起我出身的武將搞的鬼,可就憑他們的頭腦是弄不出什麼花樣的。這件事直接導致了兩個後果:第一、我可以明目張膽的花錢了。我給慶次、鹿之介每人每年20貫,這已經趕上織田家的正式武士了!給島勝猛、才藏、隼人和鶯每人10貫,也就是說把所有俸祿分給了手下,這又爲我贏得了"寬厚"的美譽。第二、相近的處境使我與木下藤吉郎日益接近,這不就帶着仙芝和衆手下來賀喜了!
我正想再與他們兩個聊幾句卻從後面又來了幾個人,一看是堀秀政和金森長近他們。我在作信長親兵的時候就與他們這些近侍很熟了,大家就一起進了門。
"歡迎各位!謝謝光臨!"大廳裡,藤吉郎的岳父淺野長勝正在迎候客人。這位老人在織田家工作了近四十年,由一名弓手終於成爲了武士。雖然只是一名普通的足輕頭,但這已經是夢寐以求的榮耀了(之前織田家是萌芽階段,並沒有太多的晉升機會,而且士兵從來是死的比升的多。)。老人因爲膝下無兒無女,就過繼了寧寧和淺野長政養老。今天養女招婿也算完成了他人生中的一樁大事,因而臉上每絲笑容都聯到了心裡。
"淺野前輩恭喜啊!藤吉郎呢?"我笑着問。
"你這小子怎麼纔來呀?藤吉郎在換裝呢!馬上就要行禮了。"說話的是走過來的前田利家,他的夫人阿鬆正站在他旁邊。
"一點小事耽誤了……"我就和他們三個人聊了起來。略微環顧了一下四周,來的人並不算少,但可能是主家地位不高且不是譜代家臣的原因,來的多是些下級武士。這裡職位最高的就數侍大將前田利家,而我作爲足輕大將也是第二梯隊了。
不久,新人出現開始行禮。身穿白色新娘禮服的寧寧端莊高雅,顯示出了不凡的魅力。令我驚訝的是今天穿着正式禮服的"猴子",居然也似模似樣。日本的婚禮一點兒也不比中國省事,我在邊上站着看都覺得腿直髮酸,穿着嚴謹禮服的一對新人難受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當初我和仙芝是新事新辦的!"我在邊上暗自想着。
"寧寧小姐真是溫柔與美貌並重,想不到居然會嫁給藤吉郎這小子!真是一朵鮮花……"這時前田慶次在我身後突然語出驚人。
"……配綠葉!相得益彰。"就在我快昏倒的時候,仙芝出言的替我解了圍。
我恨恨的瞪了慶次一眼,餘光卻發現前田利家在邊上裝作沒聽見,他的夫人阿鬆則是在捂着嘴偷笑。
好不容易等到大禮結束,之後就是酒宴,新人開始挨桌敬酒。淺野父子本來是要請我去首席的,我怕拘束就和堀秀政、山內一豐等年輕人坐在了一起,可仙芝卻被阿鬆拉走了。
"諸星大人,各位兄弟!多謝賞光。"藤吉郎敬酒到了我這一桌。
"承蒙諸位一直以來對藤吉郎多加照顧,多謝了!"寧寧也在一邊大方的說。
"慢!"我攔住了藤吉郎正要舉起的酒杯。"爲什麼把我和他們分開說?你是不把我當兄弟了?"
"我只是覺得有點高攀了!您現在可是風頭正勁啊!"他對着我一副壞壞的笑容。
"是這樣啊~!"我一邊拉着長音一邊對他們幾人使了個眼色。"呔!把這隻潑猴給我拿下了!"
"是!"隨着我一聲斷喝,山內一豐、金森長近兩人一左一右架住了藤吉郎的兩隻手臂。
"調侃長官,該當何罪?"我"厲聲"質問。
"當治大不敬之罪!"堀秀政配合的接到。
"見色忘友是何罪?"我接着問。
"無情無義之罪!"堀秀政顯得痛心疾首。
"怎麼罰?"
"念在今天是他結婚又是初犯,就從輕發落吧?不如……"他非常寬容的說:"就罰他今天晚上入洞房,由我們監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