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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醫之女》
作爲肩負林家未來的醫學天才(並不是),林紫蘇發現自己的處境很是不妙。父親捲入後宮之事被處死,留下林家醫術引來無數人覬覦。回鄉路上接連出事,林紫蘇愈發覺得身處漩渦,而那每次都在關鍵時刻出現的人讓她暗生警覺。
“你是何人?”
“令尊當初救過我的命……”
“說實話!”
“靖王爺讓我一路護你周全……”
“說實話!”
“林姑娘醫術高明,可願去軍中效命?”
“軍中?行!現在,說實話!”
“……我想陪你。”給你撒
玉娘見乾元帝抱了元哥兒含笑看過來,臉上的笑險些兒掛不住,只得做個嬌嗔的模樣,把袖子舉起半掩了面。待得袖子放下之後,又是尋常容顏,招了手將景琰喚過去,拉了她的手道:“今兒大字寫了沒有?”景琰叫玉娘這一問,忙轉頭去看乾元帝,烏溜溜大眼裡滿是乞求之色,乾元帝便笑道:“她纔多大,你就這樣。我們又不用她去考女狀元。”玉娘將乾元帝斜睇了眼:“您收女狀元麼?”乾元帝笑道:“是,是,不收。那不更不要緊了。”玉娘啐了他口,拉了景琰的手,哄她道:“阿琰是姐姐,要做個樣兒與弟弟瞧,是不是?你這會好好地練字,等着元哥兒長大,還等着你教他呢。”
景琰最是爭強好勝,聽着玉娘這話,慨然點頭,道是:“阿琰知道了。”又蹭蹭跑回乾元帝身邊,仰了頭與乾元帝道:“爹爹,阿琰去練字了,您告訴弟弟,叫他乖乖的呀,。”乾元帝笑着答應,看着阿琰走遠了,又將元哥兒交在保姆手上,使她抱下去,方與玉娘道:“我今兒叫了你大哥說話,叫他回去預備着你省親。你喜歡什麼時候去?”
自玉娘得了元哥兒,往椒房殿奉承的人更多,乾元帝這裡才招了謝顯榮說話,玉娘轉瞬就收着了消息,臉上依舊做個驚喜的模樣,想了想方道:“聖上,我有個想頭,只是不知對不對哩。”乾元帝笑道:“什麼想頭?說來我聽聽。”玉娘道是:“說到底這是我母家,若是因着我要回去,裝飾得錦天繡地,豈不是外道了?且白費許多銀子。”說了,眼圈兒一紅,珠淚將墜未墜地噙在眼中,臉上倒是還帶些笑,“倒不如現在什麼樣兒還是什麼樣兒,也叫我瞧瞧本來的模樣,倒還親近些。”
承恩公府便是從前的嚴大將軍府,阿嫮的外家。只可惜阿嫮還未降生,嚴大將軍嚴勖已叫永興帝賜死,府邸抄沒。如今因着玉孃的緣故,乾元帝將它賜與了謝逢春,當真好說個天緣湊巧,是以阿嫮想看個本來面目也是情理之中。
乾元帝哪裡知道其中緣故,只以爲玉娘是怕靡費了,倒還想勸兩句,無如玉娘其意甚堅,甚而將她從前在甘露庵的日子也比了出來,只道是:“我自小離家,若是爲着我回去一次,就將本來面目都改過了,家人都拘束着,我豈不是有愧。”
乾元帝聽着這番說話有理,且他從來肯依從玉娘,也就答應了。到得次日,復又招了謝顯榮過去說話,將玉孃的話說了,又吩咐道:“她即是個想家的意思,你們就家常些。”因知道玉娘生母實是孟姨娘,她即要個家常,想來也是要與孟姨娘見一面,便又與謝顯榮說,“她記得她的出生,你們也不要辜負了她纔是。”
謝顯榮聽着乾元帝這番說話,心中凜然:若從乾元帝待玉孃的情誼來講,真可說是情真意切,便去民間夫婦,做丈夫的肯替妻子這樣細心周全,也好算是叫人羨慕的恩愛夫妻了,何況是天家,玉娘有次恩遇,謝家富貴無虞。可再往深處一想,玉娘即還念着孟姨娘,馬氏在她眼中又算個什麼?謝顯榮心中雖是忐忑,到底不敢遲疑,跪地領旨,待得出宮回到承恩公府,見着謝逢春與馬氏,便將乾元帝今日的意思透了,又道:“聖上的意思,殿下怕是想見一見她哩。”
聽着謝顯榮的話,謝逢春與馬氏的心思各異,依着謝逢春的心思,玉娘是孟姨娘所生,母女天性,玉娘想見一見孟姨娘也是人之常情。若是玉娘不念孟姨娘生養之恩,反倒是可怖了。可馬氏那裡聽着玉娘要見孟姨娘,怎麼坐得住,當時就哭罵道:“她是誰?誰是她?!族譜上清清楚楚地寫着哩,她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她別說是皇后,就是太后,也得喊我娘!要我給那賤人挪位置?我就是死了也不能答應!”
謝逢春聽着馬氏這般不講理,心頭火起,橫眉立目地正要訓斥,謝顯榮已截口道:“若是一個人連着親孃也不牽掛,這樣的人,母親你不怕嗎。”馬氏正哭,叫謝顯榮這句一說,哭聲頓時低了下去。 謝逢春看着馬氏收斂了,也將顏色轉了回來,與馬氏道:“你也想想,聖上也知道殿下是你生的,還能有什麼意外嗎?且她如今一心向佛,哪個也不見,好好地供着她就是了。” 馬氏抽噎了幾聲,含混其詞地道:“她敢。”到底不敢再鬧。
謝逢春看馬氏偃旗息鼓,也就走了出來,來在孟姨娘所住的小庵堂外,立在緊閉的黑漆木門前,將手舉了起來,遲疑了回,到底拍了下去,一面兒拍一面兒喚着“胭紅”,只是憑他怎麼呼喚,那扇黑漆木門始終紋絲不動,裡頭一點子動靜也沒有。謝逢春過的好一會才長長嘆息了聲,這才走了開去。
謝逢春只以爲自家這番舉動人鬼不知,卻不曉得叫馬氏遣了個洪媽媽跟了一路,看着謝逢春不曾進去,出來告訴了馬氏知道。馬氏聽了,把鼻子哼了聲道:“這哪是人不肯理他哩!不過是拿喬罷了。那種地方出來的,哪個不會這些手段呢。”口中雖如此講說,心中到底鬆了口氣,又與洪媽媽道,“要我是她,也要修修來世了。”
洪媽媽看着馬氏這聲口,因伺候了她幾十年,如何不知道馬氏這是信了孟姨娘,便奉承道:“便是她修了來世,也不能與夫人您比呢。如今四姑娘也有高門大戶求取呢,這都是夫人您教導得好。”馬氏不以爲意地道:“不過是個伯爵次子,雖不是世子,日後分一注家產罷了,她一庶出,仗着殿下才能攀得這門親事。只是她姐姐,到底委屈了些。”洪媽媽忙笑道:“雖二姑奶奶是低嫁了,可郝姑爺待着二姑奶奶如珠似寶的,二姑奶奶如今臉上都是笑呢。”馬氏聽說,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與洪媽媽道:“她出嫁前那些話,我聽着都替她愁,偏她性子哪裡是肯聽人勸的呢!如今看她這樣,我也放心了。”
原來玉娘立後之後,承恩公府自是炙手可熱,朱雀大街常叫來承恩公府拜訪的馬車堵了半條街,官場上奉承人,常是銀錢與美色兩樁。諸官員們待要把金銀玩器來送與謝逢春,一是謝家自己雖不是豪富,卻也不缺銀錢使用,二則謝逢春又是叫玉娘遣金盛去敲打過幾回的,並不敢收。若是要送美人兒,承恩公府人口簡單,唯有謝氏父子三個男人,承恩公謝逢春已是年老,膝下兩子俱已成婚多時,又都是不二色的,莫說是納妾了,房中連個收用的丫頭也沒有,是以倒也沒人送甚解語花與添香的□□。
即金錢美人即奉承不上,便有人動了聯姻的心思,無如便是承恩公那位和離歸家的女兒,乾元帝欽封的縣君也說定了人家,竟不是什麼官宦世家,也不是什麼豪門鉅富,只是一位行商,聽說還是死了娘子的。要說那位縣君雖是再嫁之身,只憑她皇后嫡親姐姐的身份與縣君爵位,也不愁嫁不着好人家,如何屈就了一個商人?莫不是有甚難言之隱,這才委曲求全?
衆人猜測了多日,後來還是從位進京述職的吳縣令的隨從口中才得着了詳情,卻是這位商人與謝縣君有救命之恩。若不是郝文勝有俠義心腸,謝縣君只怕早已香消玉殞。如今謝縣君知恩圖報,屈身下嫁,也算是奇女子了,與郝文勝恰好算是天生一對,地做一雙。
又有好事的聽了,只不肯信,還問隨從道:“承恩公府的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那隨從笑道:“說來也巧。謝縣君進京探望承恩公夫人,病倒在半路,因此耽擱了行程。承恩公府的二公子沒接着人,正在我家老爺轄內,便來借差人使用,恰好與謝縣主遇上,這才知道首尾。”
人聽着隨從說話,還不大肯信,又有人想着郝文勝將謝縣君送到京城不久,縣君就與原配丈夫和離,莫不是這倆在路上就已郎情妾意起來?只這傳言在郝文勝叫人看着以後,也消弭了不少,論年歲論樣貌,郝文勝哪裡有過人之處,能打動得一位縣君。話雖如此,因着月娘與郝文勝到底相差懸殊,還有人心中猜疑,以爲郝文勝工內媚之術,這才哄得月娘下嫁。直待得月娘再嫁郝時,帝后都賜出添妝來,各種談論才慢慢地淡了下去。
如今乾元帝雖未下明旨將六皇子景晟立爲太子,可連着幾道恩旨,其意已昭然若揭,多半兒是礙着景晟年紀太小,怕就將他立爲太子之後引得鬼神作祟,是以才先封的親王。故而原本息了的聯姻之心又旺盛了起來。
好在承恩公府還有個四姑娘尚待字閨中,雖曉得是個庶出,其生母早早病亡了,一直隨着長嫂承恩公世子夫人居住,今年將將十二三歲。可因馮氏也帶着她在外走動過,倒也有不少人見過她,知道她雖不算個絕色,倒也算得上個秀麗佳人,性子也算得上文靜,又是皇后親妹,便有幾家上門求取,廣平伯便是其中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