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豫被她狠狠的瞪着,臉上閃過一抹無奈,可要他跟謝辭世道歉,他又覺得沒面子得很,乾脆轉移了話題,道,“你方纔睡着的時候,奉命盯着韓府的暗二回來了。”
“暗二回來了?”果然,一聽蕭豫提起韓府,謝辭世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開,拿開已經遞到嘴邊的果子,焦急的追問,“那邊情況如何?”
“蘅香摔了一跤,八月早產,生下一個死胎……她醒來後,一番挑撥,使得馬氏遷怒於馮真珠,馮真珠被罰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暈死過去,高燒不退,韓府的人才慌了,求到東平郡王府,請了太醫過去……不過到底還是遲了,太醫用盡全力才使她退燒,不過人卻是癡了……東平郡王大怒之下,滅了韓家滿門,將馮真珠接了回去。”
謝辭世聽蕭豫說完,一臉的震驚,“韓家……完了?”
蕭豫點了點頭,“血流成河,三十來口,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謝辭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搖了搖頭,沒有再作聲。
人死如燈滅,以前就算有再多的恩怨,現在也只能作罷。
“對了,蘅蕪……有消息嗎?”待心緒平靜下來,謝辭世又問起她所關心的另一個問題。
蕭豫點了點頭,“暗一當日去而復返,又審問了陳嬤嬤一番,陳嬤嬤提供了一些線索,暗一已經帶人趕往江南了,不久後應該就會有消息。”
謝辭世“嗯”了一聲,之後便是無話。她還計較他方纔對她的嫌棄,不肯再跟他說別的。
蕭豫受不了謝辭世的冷待,主動在她身邊坐下,眸光深了深,試探着提道,“父皇若是許我們立刻完婚,你可願意?”
謝辭世沒想到蕭豫會突然提及成親一事,她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沒好氣的反問她,“我這樣,你覺得合適嗎?”
蕭豫望着她的小腹默了片刻,而後一本正經道,“阿辭你身量纖瘦苗條,便是懷孕六個月,也如旁人懷孕三個月一般。”
“王爺今日晚膳怕是吃了不少蜜糖罷?”謝辭世斜了她一眼,一臉的嘲諷。
蕭豫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笑,“本王說的都是真心話,阿辭你的身量的確如弱柳扶風一般,就是懷着身孕,也不減當日婀娜風姿。”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本王想在十天後與你完婚。”
謝辭世:“……”
“你覺得如何?”蕭豫見謝辭世不語,又追問了一句,笑的極爲討好,頓頓,又補了一句,“你也不想讓我們的嫡長子沒有一個正經的出身,以後時間久了被人詬病罷?”
謝辭世輕撫着自己的小腹,再想到如今森嚴的禮教,眸光突然深了深,然後微微嘆了口氣,反問他道,“王爺打算讓我在何處出嫁?”
總不能就在王府裡過門,從綠竹苑擡到福喜院……
蕭豫一聽謝辭世這意思,就知道她心裡鬆動了,當即道,“本王打算讓謝成運認你爲義女,從謝家出嫁。”
謝成運,也就是今日來參加宴會皇商世家謝家的家主。巧的是,謝辭世對她的夫人也是十分的親近喜歡。
眼下聽蕭豫這般說,倒是沒有排斥,卻是掃了蕭豫一眼,直接反問,“謝家人同意嗎?”
“本王已經跟謝大公子透過口風,他們沒有拒絕的意思。”
謝辭世一想也是,現在雲朝政局一目瞭然,十有八九蕭豫就是未來的儲君,能靠着蕭豫,是謝家人的運氣和福氣,他們歡喜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拒絕。
“如此,那便聽王爺的。”謝辭世想清楚這其中的條條道道,直接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蕭豫“嗯”了一聲,“那明日本王便帶你去謝家認門。”
謝辭世點了點頭,“王爺安排就是。”
過了會兒,又細問起謝家的人口,她作爲名義上的義女,第一次登門,總要送上一些代表心意的禮物。
蕭豫聽她詢問,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辭世在他的提點下也瞭然,謝成運是謝家這一脈的家主,他到如今爲止,只娶了謝夫人一人,兩人育有三子一女,長子謝兼,次子謝濟,三子謝天,幼女謝夏……
其中長子和次子已經娶妻、成家立室,只有三子謝天和幼女謝夏沒有定親。
也就是說謝辭世要準備八份禮物。
她心中有了計較,和蕭豫說完話,便吩咐予禾去準備了。
一夜安枕。
次日,因爲要去謝家拜訪,謝辭世很早便起身用了早膳,將送人的禮物查驗完後,便隨蕭豫一起離了王府。
謝家住在城西帽兒衚衕,與延政街有很長一段路,馬車足足行了一個時辰才堪堪停下。
到謝家門口後,蕭豫帶着謝辭世踩着車梯下車。
謝家的小廝是個眼毒的,立刻就託人去前院向家主稟報去了。他自己則踩着臺階迎了上去,一面笑着與蕭豫行禮,一面請兩人入內,討巧的話說了一籮筐。
謝辭世聽的歡喜,給予禾使了個眼色,予禾便隨手賞了小廝一錠銀子。
小廝歡喜的接了,攥在手裡,激動的眼裡都滾了淚花。
這廂,兩人才進謝家門,另一邊,謝家家主謝成運已經從前廳快步趕了過來。
見到蕭豫後,第一時間跪倒在地,向蕭豫行禮。
蕭豫想着謝辭世還要在謝家出嫁,便虛扶了謝成運一把,然後兩人寒暄着往前廳走去。
到了前廳,謝成運正要開口,讓前院的婢女帶謝辭世去後院謝夫人那坐坐。
看門的小廝卻又一陣風似的颳了進來,漲紅了臉,激動道,“啓稟老爺、豫王爺,又有貴客到了,來人自稱是東臨的攝政王。”
“東臨攝政王?”謝老爺反問了一句。
下一刻,謝辭世的臉色就變了。
蕭豫忙扶住謝辭世,然後側首看了謝老爺一眼,“阿辭身子不適,便有勞謝老爺迎東臨攝政王進來了!”
謝老爺聽蕭豫這般說,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然後又朝蕭豫行了一禮,才快步往外走去。
不消一盞茶的時間。
謝老爺跟在身着紫袍的攝政王身後走了進來。
謝辭世已經能很久沒有看見過這張相似的臉,此番見了,更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面對他。
兩人四目相對,都沒有開口。
末了,還是謝老爺頂着壓力打了個圓場,先請幾個落座。
三人都沒有拒絕,攝政王在主位坐下,蕭豫則是扶着謝辭世在攝政王下首坐下。
攝政王落座後,目光便落在了謝辭世隆起的小腹上,挑了挑眉,問,“你有身孕了?”
謝辭世心中一片苦澀,喉頭哽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嗯,已經六個月了。”
攝政王便點了點頭,微頓,又問,“你們二人打算何時成親?”
蕭豫確定謝辭世無礙,然後才轉身向攝政王拱手,不卑不亢道,“已經命欽天監請了期,十日後正式完婚。”
“如此也好。”攝政王點了點頭,“本王剛好留下喝你們一杯喜酒。”
蕭豫微微一怔,而後眼波沉了沉,試探問道,“不知攝政王是以什麼身份喝這杯喜酒?”
“你說呢?”攝政王瞳孔微縮,犀利的看了蕭豫一眼。
蕭豫不懼,清冷如舊道,“還請攝政王明示!”
“自然是以阿辭生父的身份。”攝政王毫不猶豫的說道,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
謝辭世從頭到尾都沉默着,沒有再擡頭看攝政王一眼。不過她知道,攝政王這句話,何嘗不是在試探她。
試探她對他的態度。
可她……跟他真的沒有半分父女之情啊!
這般想着,她緩緩的擡頭,再次與攝政王對視,而後淺淺的問了句,“攝政王當真是阿辭的生父?”
“你有疑問?”攝政王終於等到謝辭世開口,臉色微微緩和,笑問了一句。
謝辭世搖頭,“我沒有疑問,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攝政王……打算如何安置我的生母?”
這個問題,成功的讓攝政王沉默下來,很久後纔開口沉沉道,“你的生母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便是過世,也該有個身份的。”謝辭世堅持,若是攝政王沒有打算認她便也罷了,她心中亦沒有任何期盼,可他既然決心要認,那便不能給她一個令人詬病的身份。
如此,對蕭豫太不公平。
攝政王感覺到謝辭世的堅持,他不禁多看了謝辭世幾眼,沉默許久後,開口道,“要讓本王給你生母嫡妻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要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謝辭世詢問。
攝政王眸光一深,道,“將來你與蕭豫所生的次子,要過繼給本王。”
“這……”謝辭世一聽要過繼自己的孩子,眉頭立刻擰了起來,然後看向蕭豫,詢問他的意思。
蕭豫也沒想到攝政王會提出這麼個要求,不過仔細想想,也並不覺的意外,誰讓阿辭是他唯一的骨肉,他想過繼自己的血脈,那就只能過繼阿辭的孩子。
這般想着,他倒也能理解他的做法。
只不過,理解卻不代表一定要同意,畢竟,那是自己的兒子。
這般想着,他索性又將球踢回給了謝辭世,“攝政王是你的生父,還是你來拿主意罷!不管你怎麼選,本王都沒有任何意見。”
謝辭世聽蕭豫這麼一說,更加爲難起來。
不給吧,自己是攝政王唯一的血脈,可給了吧,自己的兒子又實在捨不得。
攝政王將兩人的臉色變化都看在眼裡,扣在太師椅扶手上的手指突然收緊,薄脣緊緊的抿了下,開口又道,“孩子便是過繼給本王,也不是一出生就抱走,本王允他在雲朝長至十歲,如何?”
這是攝政王的退步。
謝辭世滿腹糾結的又想了許久,而後艱難的開口,“若是十歲後,孩子自己不願意去東臨呢?”
攝政王笑了笑,“那就留在雲朝……本王絕不強人所難。”
“那我便應了攝政王。”謝辭世又思量了許久,最終鬆口道,“我與王爺的次子十歲時,由他自己選擇,是否要跟王爺離開雲朝回到東臨。”
“嗯。”攝政王點了點頭,頓頓,又勾了下脣,反問謝辭世,“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叫本王攝政王?”
謝辭世聽他這般說面上微微一紅,但是叫爹,卻怎麼也叫不出來。
攝政王本就是個灑脫的人,也不強求,乾脆揮手道了句,“隨你吧,什麼時候願意叫了再說。”
謝辭世紅着臉點頭。
她對面,謝家家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謝成運萬萬沒想到,豫王爺信手要塞給他的義女竟然是有爹的,而且人家的爹還是東臨的攝政王,權勢滔天啊!
他覺得他受到了驚嚇,此刻真的是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生怕一個不留神就被攝政王注意到,被他知道自己要跟他搶女兒的事!
慶幸的是,攝政王一路奔波,說完過繼的事,就沒有再說別的的意思,他直接提出告辭,然後也不等衆人說話,留下自己如今的住址,便揚長而去。
攝政王一走,屋裡幾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謝家家主,幾乎是癱軟在了椅子上。
蕭豫也不好再留下打攪他,讓下人留下帶來的禮物,便帶着謝辭世回了豫王府。
綠竹苑,謝辭世前腳才梳洗完在羅漢牀坐下,下一刻就有人替攝政王傳了話來,說是明日會派人接她回他在京中購置的宅子。
謝辭世聽完來人傳話,一臉的無奈……她這親爹,略霸道啊!
不過想着自己新嫁娘的身份,到底還是答應了。
來傳話的暗衛走後,又過了一個時辰,蕭豫才從書房過來。
聽問謝辭世次日就要搬走,他臉上表情微微發黑,沉默許久後,問道,“不能不走嗎?”
謝辭世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奈,“我總不能在王府出嫁!”
“依本王的意思,提前一天過去便可以了。”蕭豫皺眉說道。
謝辭世一臉笑意,“王爺若是不服,可去與攝政王商量。”
蕭豫聞言,一臉肅然的道了聲“好”,然後扭頭便朝外走去。
等他再回來,夜幕已經降臨,進寢房時,他身上帶着清淡的酒氣,身形卻已經微晃,謝辭世便知道,他是在孟府用過晚膳纔回來的。
“去煮醒酒湯來。”她一面扶着他往錦榻走去,一面吩咐予禾。
予禾答應一聲退了下去,一刻鐘後,醒酒湯端來,謝辭世一勺一勺的餵給蕭豫。
蕭豫喝完後,眼中漸漸清明開來。
謝辭世將瓷碗遞迴給予禾,一面拿了帕子幫蕭豫擦嘴角的湯漬,一面問完全清醒過來的他,“商量的結果如何?攝政王可同意讓我多住幾日?”
蕭豫默了片刻,開聲帶着微微的沙啞道,“岳父大人說,後天之前搬過去。”
所以,喝了這麼多酒,連岳父大人都叫上了,也只換來一天的寬限?
謝辭世突然有些想笑。
不過還沒來得及笑出聲,蕭豫已經伸手用力的攬住了她的腰,然後偏頭,準確的堵住她的脣。
他的口中帶着淡淡的酒氣,還有一點醒酒湯的味道,謝辭世被他纏的有些醉。
不知不覺兩人便倒在了一起。室內一片昏暗,各種曖-昧……到最後,兩人呼吸聲如擂鼓,差點就剎不住車。
最後還是予禾帶着橘頌幾人在外間輪番的咳嗽,才使兩人沒有鑄成大錯。
待兩人都清醒過來後,謝辭世的臉紅的如天邊的火燒雲一般,蕭豫也難得的紅了臉,一臉的懊惱。
心想,成親前讓阿辭搬出去,或許也是件好事,不然哪天,他又忍不住了該怎麼辦?
酒不醉人人自醉,這種感覺,真的是又美又犯罪。
夜深了,他也不好再留在綠竹苑,乾脆回了前院。
謝辭世懷孕這麼久,已經習慣枕着蕭豫的胳膊睡,現在猛地換了個睡姿,還真有點不習慣,她愣是磨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蕭豫就在綠竹苑等她,看到她更衣出來,臉上表情有些不好。
這算是兩人婚前能相處的最後一天,可她竟然將整整半天都用在了睡覺上,他的心有些塞。
謝辭世沒有想到一出寢房就看到蕭豫,很是尷尬的打了個招呼,心虛的問,“王爺今日不曾進宮?”
蕭豫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不曾進宮。”
“也不曾處理政事?”謝辭世沒話找話。
蕭豫點頭,“也不曾處理政事。”
“……”謝辭世徹底沒話了。
這時,忠心的予禾上前解圍了,“姑娘既然起來了,可要吩咐小廚房上膳?”
謝辭世點了點頭,吩咐道,“是有些餓了,不過近來天氣越發的熱,也不必太麻煩,隨意上幾個小菜,一盅粥便行了……”
予禾點頭應是,然後退了出去。
小廚房速度很快,予禾剛吩咐下去,不到一刻鐘,小菜就陸陸續續端了上來。
謝辭世睡的時間有些長,又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因此將桌上的菜吃了個四分之三,才飽,然後吩咐予禾將膳桌收拾了。
予禾便奉命喚了鶯時進來,她則陪着謝辭世去花園裡消食……誰也沒有喚蕭豫。
廳裡,蕭豫何嘗不知道謝辭世是在躲着他,不過即便如此,他心中還是不舒服的很。
沉默片刻後,乾脆拔腿朝外走去,在花園裡追上謝辭世,然後將她身邊的婢女都斥了開來。
謝辭世看着近在咫尺,面色不善的蕭豫,臉上表情有些尷尬。
“你還要躲本王多久?”蕭豫逼近謝辭世,陰着臉質問。
謝辭世往後退去,小聲替自己辯解,“我沒有躲你。”
“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我……”謝辭世沒話說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昨日發生的實情太羞人了,她到今早,看到予禾等人時,心裡還囧的很,更別說面對當事人蕭豫了,那根本不是一個羞窘能夠形容的。
“你繼續說,怎麼不說了!”蕭豫質問謝辭世,同時伸手將她圈入懷中,免得她一退再退。
謝辭世現在只覺得滿鼻端都是蕭豫身上的味道,他的呼吸一點一點的噴薄在她的額頭上,她的臉上,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在不斷的升高,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煮沸的鍋中,只要稍微再添上一把火,她就要被煮熟了。
蕭豫一低頭,就能看到謝辭世臉上不斷飆升的紅色溫度,不知爲何,看着這一幕景,他心中的怒氣突然便一掃而空,眼中只剩下她羞怯的樣子,依舊對她的憐惜疼愛。
“就這麼容易臉紅害羞嗎?”花園裡,他低下頭,兩人額頭相貼,他壓低聲音,沙啞而性-感的問道。
謝辭世只覺得心中壓抑的很,心臟狂跳,完全說不出話來。
“怎麼,被本王說中了?”她越害羞,蕭豫心中越是歡喜,忍不住將她攬的更緊,似乎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肉當中。
謝辭世臉上的溫度更高,她心跳的更加猛烈,幾乎喘不過氣來。
對新鮮空氣的渴求促使她的膽子突然變大,然後胳膊用力甩向蕭豫,一下子將他一條胳膊彈了開來,然後氣惱的開口道,“我不想跟你說話?”
“是嗎?”蕭豫又從她背後將她緊緊的抱住,然後將頭擱在她的肩窩裡,語氣沉沉道,“真的不想跟本王說話嗎?”
謝辭世離開他的視線,卻離不開他溫熱大手的鉗制,不過好在看不見他的眼睛,她臉上的溫度恢復了一些,然後毫不猶豫道,“對,我就是我不想跟你說話……誰讓你老是欺負我!”
“本王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嗯?”蕭豫追問,他似乎十分享受現在這一時刻,享受還能將謝辭世抱在懷裡的時光。
謝辭世冷冷的哼了一聲,微怒道,“你明知道我臉皮薄,你還引着我做哪些事情,你讓我如何面對予禾她們,你知不知道,今天起來,她們看着我一直在笑,笑的我心裡火大,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