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建奴大軍已經離開營地,似乎有進攻其他城堡的打算。”這段時間裡李悠也查清楚了關寧軍和建奴的下落,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相距不遠,互成犄角之勢,無論進攻他們之中任何一方的營寨,側面都會暴露在另一方的攻擊之下,所以李悠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派人監視他們的動向,關寧軍給建奴提供糧草的事情也完全落入了他的眼中,只等此戰獲勝之後就會和祖大壽他們算總賬。
“哦?他們不敢來攻打寧遠城,就去騷擾其他城堡?”寧遠錦州防線可並非只有這兩座城池,其間還有大小不一的各式堡壘,按道理說這些堡壘裡面應該有充足的糧食和火藥彈丸,以及大軍駐守,可是現在這些都被關寧軍給帶走了。
“這是想引誘咱們出擊啊。”盧象升很快猜出了建奴的打算,他們這是想將城中守軍引誘出城,引入到對他們有利的伏擊地點,然後聚而殲之。
“他們若是留在營地之中,我們或許還不好應對,可是既然出來了,就別想着回去。”就現在建奴的實力,出征時可沒辦法將那些重達千斤的大炮全都帶上,關寧軍同樣如此,這樣一來就等於削弱了對宋軍和新軍的最大威脅,李悠有絕對的信心擊敗他們,“傳朕的旨意,收攏所有兵馬,準備出城將這些建奴徹底解決。”
建奴和明軍打了多年的交道,似乎已經將他們進攻、明軍防守當成了思維慣事,其實在遵化城下也算是這種模式,恐怕他們很難想象明軍竟然會主動出擊尋求和他們進行野戰吧?而如今李悠手下的宋軍和新軍和之前的那些明軍已經是大不一樣,他們擁有足夠的實力在野外擊敗建奴的軍隊。
“末將願爲先鋒!”此言一出,盧象升、曹文詔等人紛紛請命,根本沒有其他明軍那般怯戰的心思,反而將其視爲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不急,等打聽清楚敵軍的虛實再說。”如今從傳來的消息中,只知道建奴派遣一隊萬餘人的軍隊準備攻打某處堡壘,但隨行的將官是誰,麾下的兵馬構成,其他建奴大軍還有關寧軍又是什麼動態尚不清楚,因此不宜早作安排。
而李悠散佈在各處的偵騎,還有錦衣衛隱藏在建奴及關寧軍中的探子會很快將這些情報打聽清楚,到了那個時候再行安排出戰的方案不遲。
這些人也沒有讓李悠失望,很快就打聽到了李悠所需的消息,這一萬人馬由嶽托領軍,麾下多是些老弱病殘,白甲兵極少,分明是皇太極拋出來的誘餌,而皇太極則率領着大隊人馬尾隨其後,一旦明軍和嶽託接戰,他就會從後方殺出。
至於關寧軍,也從營地中出來,祖大壽帶着忠於自己的關寧鐵騎隱藏在側翼,打算在李悠大軍和皇太極兩敗俱傷時再出來撿便宜,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只是李悠絕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祖大壽等人註定是要失望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整頓盤查,應藏在城中的建奴、關寧軍細作已經被查出來了大半,當地百姓的編甲也進行完畢,不需要再在城內安排大量士兵鎮守,所以在獲得確切的消息之後,李悠就率領所有能出戰的兵馬出城北上。
盧象升如願以償的領取了先鋒的重任,只是他攻擊的目標絕不是嶽託所率領的老弱病殘,而是皇太極親自率領的建奴本陣,身穿棉衣、外套甲冑的數萬大軍緩緩從城中開出,然後消失在了曠野之中,他們將以遼東爲戰場,和建奴以及反叛的關寧軍展開一場殊死搏殺。
“明國的皇帝終於出城了。”皇太極也收到了這個喜憂參半的消息,喜的是他們縱三不用去攻打堅固的寧遠城了,大可以發揮他們善於野戰的優勢,而憂的則是這一戰並沒有想他預料的那樣開展,而且從上次遵化一戰來看,李悠所率領的這支軍隊在野戰上似乎並不輸給他們許多,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的關寧軍更是給此戰的結果增添了許多變數。
“大汗,我願率領本部兵馬將明國皇帝的首級取來。”上次以爲被皇太極派往他處而錯過了遵化一戰的阿濟格因爲沒有見識到李悠大軍的強大,所以心中少了幾分忌憚,還是以舊有的思維來看待這支敵軍,故而信心滿滿的請戰。
皇太極初時還想拒絕,可是轉念一想阿濟格、多鐸、多爾袞幾人的實力聯合起來甚至會對他的汗位產生威脅,而這一戰註定會損傷慘重,那麼讓阿濟格去拼一拼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因而點頭應了下來。
看着興高采烈的阿濟格,一旁的多爾袞嘴巴張了張,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因爲總是要有人擔任這項任務的,要是阿濟格不去的話,說不定就輪到自己了,還是暫且不要說話的好。
遼東的沃土之上,三支五萬人以上的軍隊漸漸彙集到一處,隨着距離的接近,三支兵馬都放緩了前進的速度,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李悠在提前勘測好的地點安下營寨,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就親自率領大軍緩緩向前方的建奴營地逼過去,而盧象升一馬當先衝在了最前面,在他身後是五千宋軍和五千新軍編練而成的混合軍隊。
建奴這邊,努爾哈赤的第十二個兒子阿濟格也率領着以巴牙喇兵爲核心的本旗人馬迎了上來,雙方都是戰鼓齊鳴爲己方的軍隊鼓勁,希望己方的軍隊能夠擊敗自己的敵人,獲得一場開門紅。
盧象升手持一柄數十斤重的大刀,舞的猶如車輪一般,恐怕但凡看到這一幕的,都不會相信此人竟然是一名考取過進士功名的讀書人吧?
兩支兵馬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明軍的火銃和建奴的弓箭幾乎同時向對手開始射擊,可惜在顛簸的馬背上這種射擊並沒有取得多少戰果,很快,這兩支軍隊就撞到了一起,展開了激烈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