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兒去!”
我相當無語地白了強子一眼,雖說這招術哥們也不是沒用過,不過誰知道晚上要當着多少人的面兒,一想到晚上羣毆火拼用這招,我多少還是有些放不開,倒是強子,平日裡那麼正經的個人,怎麼遇上這檔子事兒,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不信拉倒,我在網上查了,這招聽說可有用了,特別是潑女鬼。”
我這個白眼兒顯然沒有起到該有用作用,這會兒強子的熱情依舊,將手中的塑料瓶子套了個塑料袋裝回包裡,依然不死心地勸了我一句,只是換來的,卻是我朝另個方向翻的白眼罷了。
“趕緊吃,吃完休息會兒。”
我低頭看看捏着手中的辣椒醬餅,選擇無視了強子,換作誰吃東西的時候,估計都不怎以會願意聽別人給自己普及關於於童子尿的知識,更何況,這貨還帶了樣品在桌下。
不過不得不說,被強子剛纔的這一通折騰,我倒是想開了些,如果晚上因爲這些事兒湊過來的人多,那說不定我跟強子還會更安全一些,我們倆不衝到最前頭,躲着點兒,加上我的符咒之術,保住我們倆的命應該還是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前提強子得時刻跟在我身邊兒,兵解符可是無法隔空帶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駱澤提前交代過,從我們到蟠龍陵園到現在,幾乎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哪怕是下午在門口站着的那倆守陵人,在天黑之後,也不見了蹤影,空蕩蕩的陵園門口,這會兒若是就我一個人在這,估計我心裡也會犯點怵。
就這麼的,時間漸漸地過去了,夜色越來越深,郊區的夜比市區是要冷上一些,更何況陵園這種地方四周頗有些空蕩,沒有什麼高樓,也沒有什麼特別高大的樹,以至於讓這裡的夜風也變得肆無忌憚,可勁兒往我跟強子倆人身上吹着。
“蘇然,看,來人了。”當我正閉着眼睛在石桌上盤膝冥想時,強子憋了倆小時,終於又激動了起來,說着似乎還伸手推了推我。
“嗯?”
在他這話說完後,我也聽到了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只是我緩了緩睜眼看去時,這車離我們還有些距離,想到這陵園門前,還得再繞一小圈,
“走,看看去。”
我說着拿起桌上的揹包,從石桌上跳了下來,隨便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便隨強子一起,快步朝那邊跑了過去。駱澤這會兒還是坐在那陵園正門口沒動,我跟強子從他正前方跑過去的時候,我扭頭看了看,他還是倆小時前的那副模樣,眼也沒睜,就那麼盤膝坐着。
“哎,蘇然,你說來的會是誰啊?”
我們倆人嘀咕着停在駱澤的吉普車後面,探頭朝那車開來的方向看去,朝這邊兒開過來的這個車看起來是個越野款,車頭的遠光燈開着,哪個牌子倒是看不清。
開過來的這輛車似乎沒有注意到我跟強子倆人,在剛進入停車區後,便就近停在了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停車位上,跟駱澤停的車位間,頗有些距離。我跟強子倆人這會兒小心地從吉普車後探出頭去,緊緊地盯着那車的車門,突然間,我莫名其妙地覺得,有種在做賊的感覺。
強子的夜視能力要比我好很多,因爲這車停的位置離我們約莫還有個二三十米遠,我只能看到上面下來的是個人,至於男人女人,還得等他走近些纔看的清楚,但強子卻不同。
“下來了,是個男的。”
“嗯,咱先別動,等他過來先。”我跟強子倆人就這麼探着頭,伸長了脖子往那邊兒瞅着。
從那車上下來的還是倆人,剛纔強子看到的男人是從左車門下來的,而右邊下來的人看上去是個女的,這會兒走在那男的身側,不知在說些什麼。而在他們倆人離陵園入口越來越近時,我瞪到最大的眼睛,終於能看清這倆人的長相,只是卻在看清楚這倆人模樣的一瞬間,我卻像是被天罡雷直接劈到了頭頂上似的,腦袋裡像是頓時炸開了鍋。
“我擦!清遊!胡南珍!”
瞅着這倆人的身影,我頓時沒能忍住,失聲叫出來了他們的名字,這走在前面的男人,赫然正是那天晚上在公園裡的神經病道人,不對,清遊道人,而走在他身旁的,也正是我們宿舍管理員,狐妖胡南珍,補充一句,這會兒的她,是真身。
“誰啊!?胡南珍!?”
“呃,沒誰,你聽錯了。”
強子此時的震驚程度,可能跟我差不太多,但原因肯定是不同,他此時看着我的眼神裡滿是不敢相信,但僅僅是看了一眼,便又將目我轉向了那跟在清遊身邊的俏麗女子身上。對於強子剛纔的這個問題,我還是選擇了先不告訴他,只是我回答的這句話,可信程度明顯沒有多高,以至於他聽完我的解釋,果斷地盯着那女人搖了頭,表示不信。
因爲剛纔我跟強子倆人對話的聲音着實有些大,以至於快走到陵園門口的胡南珍跟清遊,這會兒也一道兒都扭頭看向了我們倆,好在沒等他們倆開口,盤膝在那門口坐了倆小時多的駱澤,朝我們倆喊了一句。
“過來吧,你們倆。”
“呃。”
雖說我們倆這會兒都處於震驚狀態,但想着晚上我們五個人可能要並肩作戰,我心裡頭對於這倆人,也釋懷了些,倒是強子,這會兒看起來還在蒙圈狀態,可能胡南珍那個名字,對他來說衝擊性有些過大。
“又見面了啊。”
我跟強子倆人一前一後地往陵園入口的方向走,快到清遊跟胡南珍身邊的時候,我有些尷尬地朝他倆人打了招呼。清遊還是前幾天的那個模樣,背上揹着個斜挎的旅行包,有了上次的經驗,我知道他的那把關公刀這會兒應該也在包裡。他這次還是挺友善的,在我跟強子走近後,竟是分別朝我們倆點了點頭,比上次的態度好上太多了。
值得一說的,是在他身旁的胡南珍,她這會兒及腰的長髮,用一根古樸的簪子盤在頭頂上,臉兩側落着幾縷碎髮,隨夜風在臉上飄着,精緻的臉上雖然未施半點兒脂粉,卻在這夜裡依然美豔動人。更值得一說的,是現在瞅着她看呆了的強子,他這會兒擡着右手顫啊顫,偷摸地指着胡南珍,嘴裡有些哆嗦地朝我問了句。
“蘇,蘇然,這是重名了吧?”
“你就是就是吧。”
沒等我開口,站在清遊身側的胡南珍,笑着開了口,語氣裡有着些許慵懶,也有着一絲魅惑之音,那神色看上去,倒是相當滿意強子這會兒的反應。
“有點兒出息!”
強子在胡南珍這句話說完後,看着她的兩隻眼都瞪直了,站在胡南珍邊兒上的清遊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我也趕忙拍了拍他,怒嗔一聲。
“不是啊,蘇然,我昨天晚上看着的就是她啊。”
強子明顯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指着胡南珍那張魅臉低聲跟我說着,只是我這會兒沒法兒接他這個話,難道我要說我早就知道了,還是要表示震驚,讓他去問問?
“別鬧了,一會兒準備開工了。”
沒等胡南珍再開口,駱澤有些不耐煩地衝我們四個說道,現在看來,似乎在我們晚上這五人小隊裡,駱澤指揮的可能性,要大上一些。在我們五個人當中,我跟強子倆人應該就是小兵的命,不過從安全角度來說,重活累活應該還輪不到我倆,畢竟能力有限。
清遊看了眼駱澤,眼眸一垂,指尖快速動着,不過十幾秒鐘,他一臉凝重之色地擡頭,朝我們幾個人說道。
“嗯,算算時間,那些傢伙也該到了。”
“一會兒他們進去後,我守着這裡,你們四個進去,我騰出來手就去幫你們,可能晚上來湊熱鬧的人要比預想的多,你們小心一點兒。”駱澤依舊沒有睜開眼,但臉卻是在我們四個人之間扭動着,在將我們都瞅了一遍後,他繼續開口補充,“還是那句話,記住,一定要分清敵友。”
強子好不容易把目光從胡南珍身上移開,看向駱澤問道。
“誰是敵?誰是友啊?”
“現在我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你自己觀察就是了。”
“話說咱今天晚上還是三方火拼啊!?”強子的理解能力,還算是相當不錯的,在駱澤說完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但看他臉上的神情似乎又激動了些,但我還是沒能明白,他到底激動個啥。
對於強子的半疑問句,駱澤和清遊都選擇了直接無視,胡南珍看着強子笑了笑,對我遞了個眼神兒,讀懂了裡面的意思後,倒是讓我安心不少。
在我打算去胡南珍單獨跟她談談的時候,坐了倆小時沒動的駱澤,猛然間睜開了雙眼,瞪着東邊兒的矮樹林,沉聲對我們四個人說:“他們來了,清遊,帶着他們先躲一旁,我來引他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