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城王霆破賊~仙居縣秦明殞命〗
詩曰:
浪高千丈隨風起,亡國敗家自有因。
北望不見長江水,南山血流已成渠。
金戈鐵馬威先壯,遍地槍矛覆塵埃。
雨過雲流惹新愁,聚散離合天安排。
不說睦、歙二州易名。話錶王霆自從協助劉光世攻克婺州,便駐守在婺州,四處派人打探原婺州知州蔣猷並將其迎歸,重掌婺州,王霆帶領原有人馬自回了東陽縣,保境安民,數次打退攻城反軍。近日聽說宋江追擊賊寇來到婺州,正在攻打武義,便率所部向南攻打永康縣。
王霆來到永康,軍馬紮在北城,城裡早已得知,守將羊望雲並後來此處的伍應星見王霆人馬不多,出城與王霆廝殺。王霆手持一條十字戈槍,騎匹黑驪馬,皁袍鐵甲立在陣前。伍應星和羊望雲對視一眼,便使大刀騎黃鬃馬去戰王霆,王霆來鬥,兩人大殺一起。
羊望雲在陣上覷着王霆胸膛暗射一箭,王霆撲的躺倒在馬背上,一支箭立在胸口,伍應星以爲得手,上前來看,兩馬錯鐙時,王霆突然起身,伍應星驚慌失措,被王霆一槍刺透咽喉,命絕馬下,伍應星那匹馬無主跑了。
原來王霆膂力過人,夾住馬腹,暗箭射來之時,王霆單手抓住羽箭立在胸前,躺倒在馬背上,將計就計,待兩馬相接,伍應星來到,起身猛刺一槍,因此伍應星中計,被戳於馬下。羊望雲見伍應星被王霆殺了,立刻回城,閉門不出。王霆無奈,自己兵少不能強攻,只有另想他計。
再說宋江在武義城下鏖兵,史武恭勸王國死守,王國依從,可只被宋兵罵了兩日,王國就奮勇出城。史武恭等人相勸,王國不聽,史武恭、龐萬夏只得與王國出城,留雲天彪、瞿地成守護城池。
兩軍雁翅擺開,宋江看了王國,各通名姓。宋江良言勸道:“王將軍,方臘僞國已滅,如今何苦助紂爲虐,汝曾是大宋臣民,現在歸降不晚,城破之時恐要玉石俱焚!”
王國說道:“王某自知罪重,殺死官吏甚多,歸降難免死罪,閒話不必多說,誰來和我一戰?”
朱仝大怒,提“三停龍雀刀”騎馬而出。有詩說朱仝:
鳳目棗面髯過腹,八尺身軀凜凜然。
義名盡播濟州府,豪情揮灑滿鄆城。
史武恭看到朱仝出陣,說道:“此人朱仝,面如重陽之棗,長髯垂胸,有關雲長風采。”
王國說道:“莫說似關羽,便是關羽我也不懼。”遂打馬使棍相迎,二人戰到一起。王國傷勢尚未痊癒,與朱仝鬥了十餘回合,力不從心,史武恭見了就來相助。宋軍關勝提刀抵住史武恭,方軍龐萬夏又來助戰。
宋江對史斌說道:“後來者是龐萬春之弟龐萬夏。”
史斌說道:“來的正好。”飛馬來戰龐萬夏,兩軍前六員將,你來我往。不一時王國破綻百出,被朱仝一刀點透胸口,血噴如涌,朱仝又順勢一刀剁在王國臉上,王國落馬而死。
史武恭、龐萬夏見王國死了,各自虛晃一招,兜馬領兵回城,拽了吊橋,關了城門,宋江也只好收兵,在武義城西十里外安營。晚飯過後已是戌時,宋營掌起火把燈燭,宋江與吳用對弈黑白子,宋江執黑子先行,接連輸了兩局。
吳用說道:“兄長似乎心神不寧,落子屢次失機。”
宋江說道:“今日陣上雖殺他一員大將,我心卻不安穩,不知爲何?”
吳用說道:“待我占卜一卦。”吳用伸手在道服袖中掏出五枚銅錢和一龜殼骨,把銅錢放入龜殼,兩手搖晃,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將銅錢倒在桌上,看了說道:“此爲兇卦,事在今晚子夜。”
宋江驚道:“賢弟何以得知?”
吳用說道:“銅錢皆覆,背朝上者,陰盛之極,至與陽爭必在黑夜,黑夜又以子時爲最厲,其象如此,其兇可知。”
宋江笑道:“我有吳加亮,勝過諸葛孔明十倍、百倍。”
吳用笑道:“兄長擡愛,學究愧不敢當。”
吳用又道:“兄長可留空營一座,分兵埋伏,敵來圍爾攻之,大獲全勝,就在今夜。”
宋江說道:“江有一言,軍師指教。”
吳用說道:“兄長講來,學究受教。”
宋江說道:“我看不如使戴宗打探武義動向,如果史武恭傾巢而出,便讓他來劫我空營,我全軍攻打武義,等他覺悟,武義已經易主,不知可好?”
吳用誇道:“兄長此計甚妙。”
宋江說道:“昔年在山東時曾與神遇,得《玄女天書》,學了這一計,讓賢弟見笑了。”遂定下計策,先讓戴宗到武義城外打探,自把軍馬調出營外。
子時過半,戴宗回報宋江衆人:“史武恭果然領兵出城,人銜枚、馬裹蹄,悄悄殺來,城中人馬,悉數出城。”
宋江傳令:“全軍繞過史武恭兵馬直取武義。”全軍都起,也是人銜枚、馬裹蹄,繞過史武恭兵馬來到武義西城下,原來城上早有準備。
雲天彪、瞿地成喊道:“宋江小兒,你已中計,尚且矇在鼓裡。”突然後軍動亂,宋江來到後軍,卻是史武恭翻回頭殺來,史武恭見到宋江,開口大喊:“宋先鋒豈不知請君入甕?只怕你不來,廢了我好大心思。”
宋江說道:“你我勝負未分,高興過早。”史武恭不明所以,突然武義城中大亂,原來是盧俊義奉宋江之命,自領一隊人馬,悄悄來打武義南門,城中大部分兵馬都已調到西城,南門空虛,被盧俊義一舉攻破,所以城中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雲天彪、瞿地成本想出城與史武恭前後夾擊宋江,可眼見武義失守,便帶兵殺出東門,被魯智深、武松帶領步軍衝殺一場,星落雲散都跑了。
史武恭眼見如此情景,只好引兵敗走,去往永康方向,宋江令馬軍追殺一場,然後進城安頓百姓。宋江與衆將到縣衙,此時裴宣、郝思文、宋清箭傷都已經痊癒,宋江便命裴宣書寫功勞簿,把衆將功勞一一記下。
慈善不帶兵,義重不養財。
若要破賊城,還須計中計。
吳用又對宋江說道:“史武恭必然跑去永康,爲今只有乘勝追擊,一舉平定婺州。”宋江稱善,王稟、王渙也已來到,便由王渙守武義城,王稟、宋江去追殺史武恭。王稟、宋江分兵兩路,宋江順着永康江南岸追殺,王稟順着永康江北岸追擊。
宋江正追到桐琴附近,已是卯時日出,正值大霧,迎面兩人騎快馬而來,每匹馬前掛着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來的近了,宋江纔看清楚騎馬之人,大聲驚呼:“莫非兩位兄弟陰魂前來?”
那二人來到面前,各自翻身下馬拜倒路邊,齊聲說道:“公明哥哥,別來無恙。”宋江與衆人下馬,扶起那二人。
盧俊義也驚道:“你二人不是已成泉下之客,怎會到此?”原來那二人正是董平、張清。
董平說道:“我二人並沒有死,二月攻打宣州旌德時,我與張清、周通與南軍廝殺,不想敵衆我寡,重傷落入涇溪,順水飄到涇縣,被一家翁媼救起,我二人僥倖存活,周通早已死了,如此在翁媼家將養數月,傷勢痊癒便來尋找哥哥。”
宋江又一指兩人馬項下掛着的人頭,說道:“此二人的首級從何得來?”
張清說道:“我二人聽說宋軍已攻下睦州並擒獲方臘,又去征剿處州,我二人就去處州尋找哥哥,得知處州已經攻破,梁山軍又打破松陽、遂昌兩縣,回師武義,我二人又來追尋,只盼早日見到哥哥。方到桐琴,迎面看到一隊南軍狼狽而來,想是哥哥已攻破武義,我與董平就出其不意,撞陣斬了這兩個賊將,但不知是誰?”
宋江說道:“這兩人是雲天彪、瞿地成,皆是南國一流人物。”宋江見董平、張清還未死,喜極而泣。
吳用說道:“兩位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乃可喜可賀。”衆將無不高興,宋江又將數月征戰經過,講了一番。董平、張清聽後,請令爲前軍追殺史武恭、龐萬夏,宋江同意,命爲先行軍。
武義至永康不過四十里路,王稟、宋江轉眼追至,史武恭、龐萬夏早從西門被羊望雲放進城裡。王稟此時也已知道王霆在永康城北,就使人相邀王霆共擊賊寇。張思正也從縉雲來到,準備同心戮力攻打永康縣。
且說史武恭、龐萬夏入得永康縣城,羊望雲在縣衙擺了酒菜招待二人。羊望雲酒席間說道:“既然武義失守,二位將軍到此共守永康,真乃羊某萬幸。”
史武恭說道:“梁山人馬果然非一般草寇能比,居然連取我兩縣,而今婺州只有永康一座孤城,萬難堅守,不如棄之,我等去往台州會合佛大王。”
當下史武恭提議棄守永康,東去台州。羊望雲大吃一驚,說道:“如此便把永康拱手相讓宋軍?”
龐萬夏也道:“永康雖是孤城,但糧草充足,支撐三五月不成問題,到那時局勢若有變動,可重新奪回婺州各縣,何苦棄之?”
史武恭說道:“此言差矣,如三五月後,局勢未變,我等困守孤城,只能坐以待斃,不如防患未然,棄守永康。”
羊望雲問道:“永康圍如鐵桶,又當如何出走?”
龐萬夏說道:“不如用緩兵之計,寫一封降書,使人送到宋營,宋軍如信以爲真,必然鬆懈,我等就趁今夜突圍。”
史武恭說道:“此計大妙。”飯後羊望雲修書一封,命人送去宋營。
王稟和宋江看了來信,信上寫道:
永康守將羊望雲頓首遙拜王將軍、宋先鋒麾下:先時羊某無知,宋軍來討,全仗武義城犄角之勢,未能及時歸降,而今永康城孤池單,不敢抗拒天兵,情願俯首順服,如能寬恕羊某之罪,明日辰時羊某便開關投誠,並獻上史、龐二人首級。謹此降書,伏乞憐察。
王稟有意令羊望雲歸降,宋江親自寫了一封回書,讓使者帶回。黃昏以後,吳用勘察永康地形回來,宋江把羊望雲降書與吳用看了。
吳用看過說道:“不好,此中有詐!”
宋江問道:“怎麼有詐?”
吳用說道:“他果真肯降,怎麼不先送史、龐二人首級,爲何要等明日?”
宋江說道:“莫非又要劫營?”
吳用說道:“信上說的明白,永康是孤城一座,堅守無益,賊人不是劫營,而是棄城。”
話音剛落,只見時遷來報:“公明哥哥,史武恭領人馬殺出東門走了!”
宋江大吃一驚,說道:“看守東門都是步軍,如何能擋得住,都怪我失了算計,傳我軍令:調馬軍五虎去追,定不要跑了賊人!”時遷把宋江軍令傳下,關勝、林沖、秦明、呼延灼、董平一齊點兵去追史武恭。
宋江把事告知王稟,王稟恨道:“煮熟的鴨子,恁地飛了!”兩人點起步軍隨後追來。張思正兵不血刃得了永康,出榜安撫民衆,屯兵城內,王霆見永康平定,自回了本縣。
且說史武恭、龐萬夏、羊望雲三人領着三千兵馬直奔台州逃去,路上被董平追上後隊,殺去了一千人馬,史武恭直逃到仁川鎮附近,見宋軍未能追上,方長出了一口氣。
羊望雲說道:“前面不遠就是仁川鎮,可以借路去往台州。”
龐萬夏問道:“此話怎講?”
羊望雲說道:“那仁川鎮有方家四郎把守,兵精將勇,何懼宋軍。”
史武恭問道:“莫不是‘描金戟’方傑、‘亮銀戟’方福、‘熟銅戟’方祿、‘鑌鐵戟’方壽?”
羊望雲說道:“正是這四戟郎,史將軍也有耳聞?”
史武恭說道:“這四戟將都是鳳子龍兒,皇叔方麾的親孫,武藝出衆,名播江南,我又豈能不知!”
龐萬夏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快去。”三人領兵直去了仁川鎮。三人到了仁川鎮西,卻見四周深栽鹿角,柵欄重疊,擺着強弓硬弩,築起城濠,另有兵士把守。守寨軍士一見史武恭大隊人馬逼近,用箭射住高喊道:“來者止步。”
羊望雲高聲叫道:“永康守將羊望雲扣寨。”把守軍人聽了,入去通稟。少時只見寨門大開,跑出四匹戰馬,馬上各有一將,都在二十多歲,手裡各提着一枝長戟,後面跟着百餘步兵。
當中一員將叫道:“何人大呼小叫?”
羊望雲一看,正是方傑,提馬走了兩步,說道:“方將軍,許久未見,羊某在此有理。”說着在馬上一抱拳。
方傑問道:“羊將軍不守永康,來此何干?”
羊望雲道:“實不瞞將軍,永康失守,我等想借路仁川鎮去往台州,不知可否?”
方傑看了後面的史武恭、龐萬夏問道:“那兩個卻是誰?”
羊望雲說道:“這二人是遂昌守將,兵敗來此。”
方傑說道:“即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進寨說話。”方傑用戟一揮,步軍兩旁一閃,獻出一條路來,羊望雲、史武恭、龐萬夏帶着兩千兵馬進了仁川鎮,和方傑等人細說往日經過。這三人入寨不到兩刻,宋軍鐵蹄已經追來,仁川寨裡用箭射住。宋軍五虎大將一字擺開。
秦明當先罵陣:“你們這幫賊王八,藏頭縮尾做甚?誰敢出來,爺爺把他砸成八半!”寨內商議,由羊望雲、龐萬夏帶兵從鎮東去往仙居,史武恭和方家四將抵擋宋兵。羊望雲、龐萬夏走後,史武恭並方傑等人出寨,五枝戟一字排開。
史武恭青袍青甲,使方天戟,騎匹青馬;方傑紅袍金甲,使描金戟,騎匹赤馬;方福銀袍銀甲,使亮銀戟,騎匹白馬;方祿黃袍銅甲,使熟銅戟,騎匹黃馬;方壽黑袍鐵甲,使鑌鐵戟,騎匹黑馬。
史武恭在當中,用戟指着秦明罵道:“手下敗將,還敢大言不慚!”催馬直取秦明。關勝揮舞青龍刀來戰史武恭,方家四小將也都出陣,林沖、方傑放對廝殺,秦明、方福放對廝殺,呼延灼、方祿放對廝殺,董平、方壽放對廝殺。
先說董平、方壽一對,那董平使着兩枝短雙槍,方壽不知高低,舉戟就刺,交馬只一回合,董平左手槍撥開方壽那隻戟,右手槍早刺進方壽肋下,方壽慘叫一聲,死於馬下。呼延灼與方祿戰到十合,用雙鞭夾住方祿的戟,只一扯,方祿銅戟脫手,被呼延灼雙鞭貫頂,打碎了天靈蓋,方祿身死馬下。秦明、方福交戰二十回合,方福用戟來斫秦明,秦明閃過,兩馬錯鐙時,秦明反手一狼牙棍打在方福後心,方福口吐鮮血,翻身死於馬下。林沖和方傑大戰三十回合,方傑不敵,又見三個兄弟死於非命,急於求成,被林沖看到破綻,手起一槍“騰蛇乘霧”,戳在方傑胸口,方傑倒撞馬下死了。
林沖、秦明、呼延灼、董平已經得勝,關勝尚在力戰史武恭,已鬥三十餘合,不分輸贏。史武恭見方家小將都死,對着關勝虛影一戟,撥馬回寨,關勝等人怕有埋伏,不敢追擊,只有董平身先衆人,一馬闖寨,史武恭剛入寨門,軍士未及關門,董平已入,手起兩槍刺死幾個守門軍校,打碎寨門,呼喚軍卒攻來,關勝等人齊心合力打破仁川鎮,史武恭領着敗兵逃往仙居縣。
王稟、宋江帶步兵來到,關勝、林沖等人都說董平如何英勇,一個回合刺死方壽,又首破仁川鎮大寨,王稟高興萬分,把些金銀賞了董平。王稟、宋江整頓仁川鎮,然後兵挺台州仙居縣。
且說羊望雲、龐萬夏來到仙居府衙見到大王方七佛,把事情細細說了。方七佛吃驚道:“仙居離永康不過一二百里,只一個仁川鎮如何擋得住,仁川失守,宋軍就會兵臨城下。”正在此時,軍士忽報:“仁川鎮失守,史武恭兵敗來歸。”方七佛命叫進府衙。史武恭來到府衙大廳,匍匐跪在地上,不敢仰視。
方七佛坐在帥案後問道:“怎就你一個來到?我那四個侄兒又在何處?”
史武恭聽了這話,嚇得汗如雨下,說道:“四位小將軍歿了。”
方七佛探起虎軀,手撐帥案急問:“怎樣?”
史武恭說道:“四位小將軍,皆死梁山手中。”方七佛聽到此處,猶如五雷轟頂,坐在虎皮交椅上半晌無言。
史武恭說道:“方家四郎都死在梁山五虎將之手,史某失城乃敗宋江所賜,望大王爲我等報仇。”
方七佛氣得三尸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起身一腳踢翻帥案,大罵道:“宋江小兒,破我南國,殺我侄兒,我必將你碎屍萬段,方除心頭之恨!”又有軍校來報:“宋軍統制王稟率軍已過黃坑村,先鋒宋江離西城不過十里。”
方七佛說道:“擡槍備馬,衆將隨我出戰。”衆將披掛齊整,隨同方七佛城西列陣,少刻宋江先鋒大將秦明領軍先到。
史武恭對方七佛說道:“這廝叫做秦明,小將軍方福便死在他手裡,小覷不得。”方七佛怒不可遏,單槍匹馬殺將過去,秦明也不搭話,舞起狼牙棒來迎。
兩將惡戰十二合,秦明落於下風,用棍直戳方七佛胸口,這一勢喚做“狼行千里”。方七佛閃身躲過,用槊去秦明腿股上刺了一槍,搠下馬去。
方七佛卻要動手結果秦明,宋軍花榮飛馬而來,大叫道:“妹夫休驚,花榮來也。”急開弓搭箭,去射方七佛,方七佛用槊撥開那枝箭,花榮縱馬來到面前,舉槍與方七佛廝殺。
那邊秦明掉落馬下,起身拖了狼牙棒回走,身後羊望雲追來,用透甲箭去射,正中秦明後心,橫死仙居城下。
正是:金風未動蟬先覺,暗算無常死不知。
畢竟方七佛能否取勝?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