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螳螂捕蟬

114螳螂捕蟬

何循待何夫人洗了臉,又堅持要替何夫人畫眉,被何夫人好笑又好氣地攆出來,便瞧見何役興致極高地走來。

何役笑道:“你瞧我這衣裳如何?這可是你岳父發給我的。”

何循瞧見何役一身護衛衣袍,忙道:“你不是隨着我岳父麼?怎穿了這麼一身?”

何役笑道:“你岳父讚我身姿魁梧,要領着我去京外破案呢。”

何循聞言,猜到柳孟炎那老滑頭定是領了什麼皇差,要何役替他跑腿,就笑道:“五哥穿這衣裳委實英氣逼人,只當差的時候要小心一些,切莫叫家裡人擔心

。”

何役說道:“你放心,隨着你岳父呢,能有什麼事?”

何循心想也是,在心裡猜測着何夫人才心疼過太子妃,再看何役這裝扮,心裡該怎麼想,想着,就向外頭去,到了外頭被明月攔着路,迴避到門房裡,隔着窗子,就見潘雅敘從何二少夫人那邊回來,心知明月這是得了何夫人吩咐叫他避着潘雅敘,便不出聲,等潘雅敘走過了,才向後頭去。

到了後頭,瞧見柳檀雲不在房裡,就向廚房那邊去,果然瞧見柳檀雲在廚房裡精雕細琢地拾弄荸薺,陳氏在一旁狀似出神地吃着什麼油膩膩的東西。

陳氏本是又在這邊廚房裡躲懶,見何循過來,便要洗了手出去。

何循忙說道:“五哥回來了。”

陳氏聞言笑道:“他可算是稱心了,據說柳叔父答應叫他辦大案子呢。”

柳檀雲笑道:“我也聽說了這事,可見五哥當真有大才。”

陳氏嘴裡笑道“興許柳叔父是伯樂,你五哥當真大器晚成呢。”說着,轉身就出去了。

待陳氏走後,何循說道:“不知是什麼案子,五哥說岳父要領着他出京幾日。”

柳檀雲笑道:“我知道是什麼案子。你不知我在家時父親看見我就煩,我不在家了,父親送來的書信倒是比清風遞過來的還多。”

何循笑道:“那當然,許多事他也只能跟你商議商議。”比如誰家的賄賂能收,這事柳孟炎就再尋不到第二個能商議。

因廚房裡有閒雜人等,何循也不多說,後頭生了火,柳檀雲便催着何循出去。

待同何老尚書一起吃過晚飯後,何老尚書也問了宮裡頭的事,聽柳檀雲說了一通,就沉吟道:“早先也有皇子養在臣子家的例子,只如今過了快一百年也沒人再提這例子。倘若我問陛下提了,又不知陛下會不會答應。”

何循聞言聽出何老尚書也心疼大皇孫身子病弱又不得滿宮人待見,便遲疑道:“祖父這話有道理,但,倘若大外甥在咱們家有個三長兩短,那咱們可擔不起

。”

何老尚書嘆了口氣,隨即自嘲道:“是我覺得自己身子好了一些,就生出了這自找苦吃的念頭。”因曾經身子好時每常進宮跟皇帝說話,也瞧見過皇帝早先對這大孫子是何等的寄予厚望,心知這會子就連皇帝也覺大皇孫沒有大用了,便替大皇孫難受,更替太子妃難受。

何循安慰何老尚書道:“祖父的心思我知道,但這委實不是辦法。且不如檀雲那主意好,若叫大皇孫跟太子妃姐姐有了隔閡,這纔是要不得的。”

柳檀雲在一旁聽着,因何老尚書竟生出接了大皇孫來何家養着念頭,心想何循擔憂的有道理,雖是個病歪歪的孩子,就算這孩子明兒個就斷氣,也不該斷在何家,於是說道:“何爺,不如且等一等,等太子妃跟大皇孫關係融洽一些,若瞧出皇孫不吃御膳房的東西身子反而好了一些,何爺便求了陛下接了皇孫來家養,如此陛下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也會答應了這事。不然平白無故地,又是太子妃要自己建廚房,又是要接了皇孫出來,反倒會叫陛下疑心咱們家多事。”

何老尚書並非不講理之人,方纔不過是聽說太子妃、大皇孫母子可憐的很,於是才生出那念頭,這會子聽何循、柳檀雲說了兩下,就棄了那念頭,只說道:“雖是那麼着,我該進宮去瞧瞧,便是大皇孫不去上課,也叫他陪在陛□邊,免得被其他皇孫排擠,這麼着,你姐姐面上也有光彩,太子也不至於怪她將大皇孫養得病病歪歪。”

何循說道:“祖父這身子去一趟宮裡倒是不礙,只回來又要歇息幾日,宮裡可比不得家裡能叫祖父處處坐轎子。”

何老尚書笑道:“能多走一走也好。”說着,又對柳檀雲說道:“我原想着你哪有功夫學了那手藝,沒承想你心思這樣細,比旁人只管着燒火做飯的強多了。”

柳檀雲笑了笑,見何老尚書要歇息了,便叫人送了他回房裡。

五月的天花草繁盛,被柳檀雲帶過來的牡丹芍藥綻放之後在何老尚書門前鋪排成一片,因紅毛摟着她的腿,柳檀雲就將紅毛抱在懷中,隨着何循慢慢向房裡走去。

院子裡飄過一陣糖炒栗子的清香,走到半路,鳳奴端了一盤子糖炒栗子過來,說道:“五少夫人拿了銀子過來叫桂媽媽做的,除了少夫人這,兩位姑娘那邊也送了兩盤子。”

柳檀雲笑道:“去替我謝了五嫂子,這栗子你們拿去吃吧

。”

鳳奴答應了,就向前頭去謝過陳氏。

何循說道:“五嫂子當真有喜了?看她不像是貪嘴的人。”

柳檀雲笑道:“應當是的,緋月來信信上說的跟五嫂子一樣。緋月說駱丹楓告訴她有人要謀算她,就說如今她就只管沒事跟紅葉傻樂,裝個二傻子有事全叫駱丹楓擔心去。”

何循說道:“你白替她操心了,看來她也不是全然沒主意。這會子裝傻更好,扮豬吃老虎,這纔是聰明人。”

柳檀雲扭頭笑道:“聽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我不及她聰明?”

何循笑道:“一般聰明的人扮豬吃老虎,十分聰明的人才敢明着做老虎。”

柳檀雲啐道:“你這意思是說我是母老虎,且不定被哪隻母豬吃了?”

何循笑道:“你怎知那扮豬的人是公是母?你是被人吃了還不知道呢。”說着,瞧見兩個妹妹過來了,便住嘴不跟柳檀雲調笑。

何循這兩個庶出妹子早先就聽說柳檀雲厲害的名聲,如今隨着柳檀雲住,就又覺柳檀雲這邊的規矩比何夫人那邊還要厲害幾分,於是只覺得束手束腳,巴不得潘雅敘早些離了她們家,叫她們早些回了自己房裡去住。

柳檀雲見兩人堅持每日跟她晨昏定省,心裡哭笑不得,叫兩人回去了,進了屋子裡在榻上坐下,就問何循:“可是我看着就像是厲害的人?絳晨跟你兩個妹妹一樣,看着我就怕。”

何循笑道:“母親說不必去跟她說話了。”

柳檀雲眯了眯眼,何循笑道:“母親並不是生你的氣,只是,”說着,撓了撓下巴,想着該如何說何夫人,“只是‘望洋興嘆’,母親說她知道你在遷就她,因此說你不必遷就她,只管辦你的事就是了。”

柳檀雲抿着嘴笑了笑,忽地說道:“既然是辦‘我的事’,那不如我也學着你,除了‘我的事’,其他的不管不問,都交給母親去操持。這麼着,你也不用擔心我跟母親生疏,我也不擔心旁人說母親不待見我了。”說完,不由苦思冥想自己能有什麼事勞煩到何夫人

何循笑道:“那倒不用,興許母親會自己來問你話呢,我瞧着母親倒是有些要依靠你的樣子。”說着,隨着柳檀雲進了屋子,就問道:“宮裡的御廚當真有問題?”

柳檀雲說道:“肯定有問題,我叫明叔去找祖父問當初宮裡的事,祖父說替我暗中問問當年的知情人。雖看着是跟咱們沒關係的事,但宮裡的人就如穆嬤嬤所說,哪裡是那麼好出頭的,就連太監也有個‘子繼父業’的規矩呢。”

何循說道:“田家出了兩位貴妃,且依着穆嬤嬤所說,前貴妃早年掌管後宮,風頭無二,論理,依着女人的心思該是要嫉恨前貴妃的。沒成想,前貴妃沒了,田貴妃又嶄露頭角,且太后並未打壓她。這麼說,早先宮裡連出兩個娘娘的事,太后跟田貴妃都洗脫不了干係。不過是因前貴妃無子,又不親近當時的皇子,太后那會子並不出衆,因此便沒人疑心到她們頭上。”

柳檀雲說道:“那可不,對這羣老奸巨猾的人,必要等塵埃落定了才知道是敵是友。”說着,心想若卜御廚是田家的人,那定是卜御廚做了什麼事,東窗事發,才離了宮;被人揭發之事並未在京城宣揚開,就該是件皇家不樂意叫人知道的事,如此便是宮中有頭有臉的人也難在這事中保住清白;卜御廚將手藝教給她,定是要人疑心到她頭上,她一是柳家女,二是駱家婦,繞這麼大圈子弄死她實在太過興師動衆了,這麼着就是她誤會了,矛頭並不是她,而是柳家、駱家,至少那駱丹楓是一定要被人算計去的;且應當是卜御廚要謀害的人瞧見她那手廚藝的怪異,才動手害了她——這麼說來,多半又像是太子一系的人要害她,太子這邊的人也就何家幾家了。因這麼想,不禁笑出聲來,暗道自己如今來了何家張牙舞爪,難不成是因果循環,要來報復何家人害了她的?

原先想着駱丹楓害她,柳檀雲就滿心氣惱,這會子想到許是何循害她,莫名地就覺好笑,心想這事若叫她猜中了,就是他們上輩子的緣分了。

何循見柳檀雲莫名其妙地笑,嘆息道:“太子妃姐姐將這事跟太子姐夫一說,只怕太子姐夫心裡也要十二分地小心了,這麼着,太子姐夫指不定又跟太子妃姐姐一條心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的事。”

柳檀雲笑道:“可不就是因禍得福麼,你太子姐夫原先未必不怨你太子妃姐姐將大皇孫養壞了,這會子知道興許是他們一家子遭了旁人算計,雖是‘興許’,但也能叫他們齊心合力。”

何循見柳檀雲靠在他身上,伸手給她揉着腰,笑道:“岳父叫了五哥跟着做什麼?”

柳檀雲笑道:“莫家,莫家出事了,父親領着一大羣人去查看

。”說着,將身上才收到的信拿給何循看。

何循見信上柳老太爺說莫家因要採了奇石進宮,在北邊驚擾了一方百姓,害的民不聊生,這會子柳孟炎就是要去徹查這事。看了信,就說道:“出頭的椽子先爛,莫家的動靜太大,叫人記恨上了,不然那採石的地方偏僻的很,怎會驚動人,且還說什麼民不聊生?”

柳檀雲說道:“不僅僅是奇石。”說着,尋思道:“當是還有旁的,不然陛下親自見了父親,又叫父親領了人去,豈不是太過興師動衆了?”

何循說道:“你這話有道理的很,過兩日你姑祖母一家來京,正好一邊給岳父踐行,一邊去拜見你姑祖母。母親那邊定要我去拜託岳父照顧五哥,又聽說你家來親戚,定不會攔着你回去。”說着,又想這事實在太過意外,原本想着只叫莫家遭了挫折隨後韜光養晦地輔佐太子,沒承想,竟出了這樣大的事,將陛下也引來了。

柳檀雲將手搭在何循肩頭,說道:“依我說,不管莫家這事到底是什麼,總歸惹了陛下的眼,如此,莫家定要驚慌,一面要急着求人將這事推脫開,一面……”

“一面要叫家裡的子孫能逃開的逃開,錢財也要藏好。”何循說着,眼睛一亮,“不如此時暗中跟莫家來往,替他們家藏了銀子,將那銀子變成太子姐夫的?就跟顧家藏了三王銀子一樣?”隨即又道:“如此不妥,陛下既然有了這主意,定然要盯着看了。且駱家便是極厭憎莫家,卻也跟莫家一般要指望着拿了敏王謀反一事勒索敏郡王、安陽王府,定不會做出這樣兩敗俱傷的事,若是莫家拿了敏王謀反的罪證出來,那可不得了。”

柳檀雲說道:“那這麼說,就該是另一夥不知道敏王事情的人了?”因想莫家上輩子順順當當的,這人就不該是皇帝,於是又說道:“甭管那夥人是誰,那夥人跟陛下都是盯着莫家銀子看的,就等着看誰動了那銀子,若是太子動了,便說太子勾結莫家謀反;若是太子不動,莫家之富又實在太叫人動心,盯着看的人也未必把持得住。若這銀子落到陛下手中尚好,若進了旁人手中,那貪心之人,就要倒了大黴了。”

何循點了點頭,說道:“興許陛下是要一舉三得,一除了莫家,二拿了莫家銀子,三拿莫家銀子做誘餌,試探下如今還有誰不安分

。”

柳檀雲笑道:“那可不是麼,總歸貪心的人沒好處,得放手時須放手。”

何循聽着外頭耿媽媽說話,忽地湊到柳檀雲耳邊,說道:“今日咱們來個鴛鴦戲水如何?”

柳檀雲笑道:“鴛鴦戲水?我看是老虎肥豬大亂燉。”

何循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膝上趴着,舉手在她身後打了一下,見柳檀雲掙扎着起來,就在她耳邊說道:“還是脫光了打有趣。”

柳檀雲啐了一口,說道:“哪裡學來的?不如你如今也叫我打兩下。”

何循聞言便轉身躺下,說道:“你來吧。”

柳檀雲看他做這樣孩子氣的事,不由地一笑,伸手打了一下,聽他有意扯着嗓子叫,忙捂了他嘴,又聽耿媽媽在外頭叫她,就忙出去了。

果然如何循所說,這會子何夫人巴不得何循去多求了柳孟炎照看何役,就放了柳檀雲、何循回柳家。

兩人到了柳家後,先一同去見過戚氏、柳沙、宴夫人。

兩人到時,柳檀雲只瞧見一個小姑娘跟在柳沙身邊,料到是付家的女孩,就笑道:“兩個小兄弟呢?怎不見面?”

柳沙笑道:“他們跟清風一同讀書去了。”

柳檀雲心知柳清風又是耍脾氣拉着宴家兄弟一同不樂意理睬何循,又笑道:“這是哪個小妹妹?”

柳沙說道:“這是你婆娑妹妹。”說着,就叫如今改了姓氏的晏婆娑見過柳檀雲、何循。

柳檀雲瞧了眼,見這婆娑跟初見苗兒時彷彿,一樣的黑瘦,只是似乎一下子成了晏家女兒,不習慣這富貴,於是神色間有些惶恐。

柳檀雲笑道:“是個好孩子。”說着,拿了樣見面禮給她,隨即笑道:“叔叔可是在後頭祖父那邊?我們且去見過叔叔。”

柳沙笑道:“去吧,待回頭再過來說話

。果真是女大十八變,檀雲如今長得越發好看了。”說着,便示意他們先去見過宴知秋。

柳檀雲與何循兩個出來,何循笑道:“聽說早年你姑祖母可是許多家爭着要呢,如今看來,你姑祖母雖年紀大了,卻還是個俊老太太。”

柳檀雲伸手掐了他一把,說道:“叫你胡說,我姑祖母這是相由心生,心裡平和,外頭就瞧着慈眉善目的。”說着,冷不丁地想起柳孟炎說她日後要長得滿臉橫肉,就摸了摸臉,看着何循說道:“你說我過幾年要不要吃齋唸佛?也平和一下心境?不然真跟父親說的那樣生了滿臉橫肉,那可了不得了。”

何循笑着指着柳檀雲臉上,說道:“一邊寫着順我者昌,一邊寫着逆我者亡,還有個橫批寫着唯我獨尊。這麼精神的臉,滿京城也就這一張,做什麼吃齋唸佛去了它?”

柳檀雲拍開何循的手,啐道:“你就胡說,我如今一年也難得盛氣凌人一次……”

何循低着頭竊笑道:“昨晚上還不夠盛氣凌人?要麼,今晚上再試試?”

柳檀雲臉一燙,伸手要向何循手上打去,隨即瞧見柳素晨呆呆地站在迴廊下看她,瞧見了她又轉身跑了,心覺有異樣,便對何循說道:“等見過了宴家叔父,我去瞧瞧大姐姐。”

何循笑着說道:“管完了緋月,難道又要管着你大姐姐?”

柳檀雲笑道:“你又不知緋月有個不好,咱們這幾家的關係都要變個樣,我哪裡能不管?這邊,我瞧着指不定是出什麼事了,若出了事,父親又要離了京城,祖父年紀又大了,二叔二嬸又是糊塗人,祖母那心思……家裡不定怎麼着呢。”

何循聽柳檀雲說的對,就說道:“這麼個時時刻刻不計小節注重大局的人,就是生出橫肉來,這橫肉也大方的很。”

柳檀雲聞言不禁又笑了,心想這人雖膩歪,說的話倒也好聽。待到了花園裡賞花樓下,果然瞧見柳孟炎、柳仲寒、宴知秋都陪着柳老太爺說話。

柳檀雲見過了宴知秋,見宴知秋臉上悻悻的,似是對自己屢試屢敗難以釋懷,這會子就有些妄自菲薄。

柳孟炎叫了柳清風領着宴家兩兄弟來給柳檀雲看,柳檀雲瞧見柳清風不住地偷看她,卻不肯扭過頭來,就笑着寒暄兩句,隨即對柳清風說道:“清風今日不去上課,隨着我說說話可好

。”

柳清風瞥了眼何循不言語。

柳檀雲說道:“我領着你去見大姐姐。”

柳清風見柳檀雲的意思是不叫何循跟着,立時笑開了,對宴家兄弟說道:“我隨着我姐姐說話去了。”說着,拉着柳檀雲的手就向外頭去。

路上柳檀雲見不過幾日,柳清風就似長大許多一般,就問道:“如今在家可好?可遇到什麼煩心事沒有?”

柳清風說道:“哪有什麼煩心事?就是母親嘮叨一些,每常在我耳邊說這家的不好,那家的差了一些。”

柳清風說的沒頭沒尾,柳檀雲卻聽明白了,心想呂氏是忙着給柳清風找媳婦,就在她耳邊說了幾句,於是說道:“她說你就聽着些,心裡也及早地多想一想自己要什麼樣的,免得到時候人家送了個玉人給你,你又想要個金人。趁着如今將你的心思跟母親說一說,潛移默化的,也能叫她順着你的心思尋摸人。”

柳清風嘀咕道:“我又像是姐夫,小小年紀又想這事。”說着,望了眼柳檀雲,“父親說姐夫很早的時候就纏着姐姐了。”

柳檀雲笑道:“沒想到我走了,你跟父親倒是志同道合了,父子兩個聯手說我夫君的壞話?這可怎麼辦,我得跟母親一起說你媳婦的壞話?”

柳清風笑道:“還用你說?母親一個人就能將我媳婦的壞話都說了。”

柳檀雲笑道:“你媳婦?你媳婦在哪裡?不知羞,就跟着我一同說這話。”說着,領着柳清風向柳素晨房裡去,見柳素晨的丫頭瞧見她嚇得忙喊了一聲姑娘,就問道:“大姐姐在房裡麼?”

那丫頭忙笑道:“大姑娘正在房裡呢,不知姑娘還有少爺過來了,姑娘、少爺要吃什麼茶?”

柳檀雲說道:“茶水就免了。”說着,又領着柳清風向裡頭去,心裡想着這柳素晨在廟裡遇到什麼事,這會子連個丫頭一同都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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