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八章 殖民主義
朱家驊把話題拉回來,說道:“還是說我們的事情吧。我準備建立一個盧道夫-希特勒的精神體系,組建我們的公司,集體主義和精神體系的。”
凱茜說:“也要是洛克菲勒的美國標準石油的計劃體系。我們內部蘇維埃計劃?但是不要干涉個人和政府的領域。”
朱家驊說:“這是當然的。我們克萊爾中央研究集團,要比那個南方的中央研究院的效率要高!”
凱茜說:“私人集團的效率一定要高。另外這次一個億美金額度,包含有大清皇家的三成股份。你也要有一個皇家中央研究院榮譽感。這個慢慢再透露出去。”
朱家驊很詫異,沒有說什麼。自己這個皇家中央研究院,與南方民國的中央研究院,看來真的是一個平面上了。
朱家驊根據這一億美金的額度,開始籌備更大的電站和多種風洞,但是德國的研究家告訴他,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也就是說,德國現在的科學能力,已經到頭了。
朱家驊說:“這裡是中國,你們是克萊爾中央研究院的代表,不是德意志國,不是魏瑪憲法的共和國,是沒有憲法的中國。”
科學家笑到:“好吧。我們要引入一些基礎科學家,這是名單,把他們弄來工作一個時期,注意美國人也在拉攏他們,不過美國現在經濟不行了。你還有機會。”
朱家驊說:“你研究一下希特勒的文化,把他的那套引入公司?”
科學家說:“啊,上帝啊!你說那個啤酒館的下士?你侮辱了我們日耳曼民族的智商。我是一個傳統的德國人,不是那個納粹主義者。”
朱家驊說:“集體主義不是很好麼?”
科學家說:“你不理解納粹!那是狹隘的十字軍!我可以有集體主義,但是也要考慮別人的感受。自己活,也得讓別人活!我是不願意納粹佔領德國的。”
朱家驊說:“但是我需要研究院有一種精神,一種無畏的,向上的一種精神。”
科學家說:“我理解你,是我的疏忽。不過納粹不是德國人的代表。我們的精神是自由意志和絕對理念,是黑格爾的哲學,康德的哲學混合體。”
朱家驊說:“可是這些哲學,怎麼轉換成行動呢?”
科學家說:“啊,孩子,你的頭腦讓納粹的魔鬼侵佔了,他就是這樣讓你愚蠢的!這些高尚的哲學本身就是行動,這就是靠理性,找到秩序,並形成規範,大家不斷的執行。”
朱家驊說:“德國戰後快速的復興,你看就是這些哲學麼?”
科學家說:“是的。科學的復興,就是靠這些秩序。因爲理性而形成秩序。他們把資源集中到各種聯合公司,他們的一個托拉斯,從纖維到炸藥,從鋼鐵到鐵路機車,無所不包。”
朱家驊說:“那爲什麼秩序還是如此混亂,我說的是政治和軍事的。”
科學家談性大發,坐下端起濃濃的咖啡,喝了一口。
朱家驊是留德的博士,他知道這種咖啡。讓他看着就渾身發麻,苦在了心裡。
科學家說道:“孩子,德國的亂,這就是因爲剛剛你還想要的納粹,這就是魔鬼控制了德國的現狀。上帝和理性都被尼采趕跑了,還剩下什麼了呢?一片廢墟。我是說思考和信仰的廢墟。尼采、馬克思、列寧派的李撲克內西、納粹的希特勒,都是魔鬼的代表啊!現在就是他們在互相的打。他們都想要自己的秩序,卻都沒有了理性!我的孩子,提起這些,我太痛苦了。我充分理解你們的哲學家國維王,就是你們的王國維。看到民族文化的毀滅,太痛苦了!所以他投河了。我們德國要經過煉獄才能重生。”
朱家驊說:“真是佩服你們德國啊!一個科學家,這麼充分的哲學思考,像詩歌一樣的語言。”
科學家說:“孩子啊!你要的是聯合制造公司,他們不是納粹的;如果納粹進入這個公司,那這個公司就毀了。我們要有哲學,哲學之後是思考,是科學,是無所畏懼和無所限制。這纔是你的公司。”
他繼續說到:“科學不是軍隊,科學是哲學;秩序也不是軍隊;軍隊利用了哲學的秩序。希特勒就是用納粹武裝了衝鋒隊;李撲克內西用無神論武裝了暴動的工人;容克地主用普魯士粗魯的經典,武裝了國防軍。”
朱家驊攔住他說:“你的意思是哲學就會帶來秩序?”
科學家說:“是的。孩子,你要做的是,不要讓納粹來影響公司;不要讓那些不知道哲學危害的人,來領導公司。”
朱家驊說:“聽起來,尼采也是哲學家。”
科學家說:“不,那不是絕對理性,也不是宗教,就是魔鬼。真正的哲學家是康德,黑格爾,他們是從自己的思考出發,經過理性的思考,達成一定的成果;尼采是自己的思考,但他既不要理性這個標尺,他也不要上帝這個奴隸主約束。孩子,你說說,他還能靠什麼呢?靠自己的自由的、鮮活的、主宰自己一切的意志麼?靠自己的意志,再研究自己的意志?這是一個死循環!沒有人能夠走出來。”
朱家驊說道:“如何甄別一個人的哲學能力和分辨力呢?”
科學家說:“只要是一個敦厚的人,沒有受到這些革命學說的污染,心中有上帝,無所畏懼,無所擔憂,就都有哲學能力。所以,你看他的工作態度,就知道他的哲學。中國需要洛克菲勒一樣的基督教財團,不是納粹財團。”
朱家驊說:“也不存在納粹的財團,根本不存在!”
科學家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納粹是在消遣德國的財團;他們是在消遣德意志哲學的文化,而不是在創造。很多德國人受魔鬼的吸引,但是他們的內心,他們的靈魂中,還是德國傳統哲學在工作。”
朱家驊說:“這與中國俗語一樣,盜亦有道?”
科學家嘆氣說:“是的。但你不能剛開始就指望強盜給你建立財富。強盜的哲學是打劫,不是建設。納粹在打劫德國,利用的是德國的傳統。”
朱家驊笑到:“是的,我需要一個高度計劃和有精神動力的財團。這需要哲學。”
科學家聳聳肩,放棄這段談論的內容。他迅速整理好情緒,開始規劃進一步的科學計劃。這是一個大型的運輸機需要的風洞建設,只能是自己試驗了。沒有德國的數據,這個就需要更好的鋼材、水泥和電力。因爲試驗總是要過頭的好條件,再退回到合適的條件。
基礎要求更高了,可憐的儒家子孫,還不知道他們要走快的代價。
這段討論,奠定了朱家驊的社會觀,進而形成克萊爾皇家中央研究院的哲學,有節制的精神意志。類似張君勱的社會民主主義的精神動力學說,還是以科學和理性爲基礎的。
凱茜離開薊州,沿着薊運河,到了寧河縣寧河鎮,這裡基本上就是與英法對陣的前沿了,前線司令是孫連仲,他的集團軍司令部已經搬到前沿。
孫連仲是不敢小瞧這位秘書公主的,這個戰爭就是她挑起的。
凱茜朱培妍說:“孫司令,你駐在這裡很危險啊。”
孫連仲說:“前敵司令,還能駐在哪裡?我聽說傅宜生的司令部就在葫蘆島港口的後方不遠。”
凱茜說:“是的。徐次宸總司令部駐在廊坊,差不多頂到天津了。”
孫連仲說:“我看司令部直接駐到天津租界,何苦還受那些條約的限制?”
凱茜說:“我不反對條約的其他條款,老外在中國,大清纔會垮臺,中國纔會振興。這是事實。”
孫連仲說:“領事條約,關稅條約你都不反對?”
凱茜說:“領事條約本身沒有什麼問題,難道大清朝動不動就剮了你,還不需要外國法律麼?嘴裡反對,出了事情卻都往租界跑?我不像你們,要心口如一。沒有了租界,誰敢來中國做生意?所以你作爲高級軍官,想問題要合乎邏輯。”
孫連仲說:“我是打仗的,打仗合乎邏輯就行了。那你要打這場戰爭,就是爲了要回賠款麼?”
凱茜說:“嗯哪!結果是這樣的。關稅條約老外還是有貢獻的,至少走私沒有了;稅收都是一致和穩定的。問題在於收回的稅錢,歸誰支配;領事條約的法官,是否按照英法的本土執行?”
孫連仲說:“你還是認爲老外做的對?做的好?”
凱茜說:“除了賠款,他們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做的不是很好。”
孫連仲氣悶了,說道:“怎麼纔是做得好?”
凱茜說:“你好好打一仗,他們就會做好了。”
孫連仲說:“這個倒是有道理,你不打疼他,他們總是不好好的。”
凱茜說:“聽起來,你是要打我麼?不要輕視女人!”
孫連仲說:“我是基督徒,不打女人的。”
凱茜不再理他,瞭解前線情況。現在是英法都已經登陸了,並運動到寧河縣的蘆臺鎮,與孫的司令部不遠。
大概是15公里,雙方經常用炮聲騷擾,好在都沒有重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