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神秘,想必不容易輕易能打探得到……”幕僚低聲道:“王爺,不妨再探探看,現在主要之事,是防禦啊。我們……”
幕僚也不樂觀,忍不住道:“戰郡主是天生的戰將,她負責主攻,而千機門是墨家傳人,其防禦能力,無人可敵,攻御一體,毫無破綻,我們戎族兵馬還能有什麼戰果可言,失策失策……”
“王爺,臣下覺得,不妨與雲南兵馬耗着吧,這樣下去,至少能保存實力……”幕僚道:“這雲南軍反而不是大礙了,而是都城之中的事一定要解決,否則王爺腹背受敵,大大不利啊……”
“如此看這情景,本王是必須得要早些動手了……”顧修道:“就算一時啃不下中原,至少,本王一定要坐穩了戎族內部的實力。”
幕僚道:“戰郡主不除,中原不可寸進。”
顧修也是心亂如麻,想到馬上她的英姿,這天下的女子,甚至是男子都不可敵,顧修就是一陣氣悶。
此時的京城,沈君瑜看着眼前來的信,微微一笑道:“郡主即已平安到達雲南,咱們也該行動了……”
十五道:“要動用朝中官員的力量嗎?!有一些人是咱們的人,可以徐徐用之。”
“自然……”沈君瑜道:“找人進宮去見衛貴妃。”
十五依言一一應了,沈君瑜又道:“……我寫兩封信,你派人悄悄的放到堂廷侯和陳前侯的書房桌上,我想試試他們的態度,才行決定。”
十五應了一聲,道:“門主是覺得此二人可以拉籠?!”
“自然,他們都是名門戰將,若得他們歸心,便又是人心所歸。”沈君瑜道。
“只是不知他們突然出頭是爲何緣由,這讓我有些在意……”十五等他信寫好了,便接了過去出去了。
海冬青從高處飛了下來,立於他加了護臂做它支撐的手臂上,沈君瑜指尖微微摸了一下它的羽毛,道:“……勞煩你往雲南一趟爲我送信給她,你可要飛高一些,莫要叫人射下來烤了吃掉……”
說罷便是一笑,“中原如此之亂,以後之事,瞬息萬變。”走一步,且推三步,隨機應變罷了……
當晚,堂廷侯與陳前侯出了宮就看到書桌上出現一封信,兩人吃了一驚,回頭在書房到處看了一眼,都臉色微變,忙叫來書侍,問道:“這信是從哪兒來的?!”
書侍也是吃了一驚,道:“並非是從門房進來的,奇怪,明明沒有這封信的,奴才剛剛在時還未瞧見……”
兩人知道事情嚴重了,便肅着臉,將信收了,然後見了一面。
兩人都是低調之人,並且多年深交,這麼大的事,自然不瞞。
當各自從懷中掏出信對視一眼之後,他們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驚。
他們沉默了好一會,然後都撕開了信,信中都是一模一樣的筆跡,也是一模一樣的一句話。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驅之。
堂廷侯放下信,支開外面的人,然後開始在書房中翻倒了起來,終於找到了一本想要的書,然後打開那本記載了多少年的古藉。
他忙小心的對着燭火仔細翻開,對比上那個小小的印章,“他還以爲看錯了,沒想到,是真的……”
陳前侯眼中也帶着深沉,燭火跳動着,印襯着的也是他眼中的光。
兩人心有靈犀,道:“……千機門果然出世了,生逢亂世,沒想到,他們果然出現了,我原以爲……”
頓一下,陳前侯道:“咱們兩侯府到了咱們手中這一代,原以爲是要沉寂下去了,只是,萬萬沒想到,承蒙千機門看上了咱們……”
堂廷侯低聲道:“……只是,不知千機門到底看上了咱們什麼,或者說他想支持誰……這封信,是試探?!”
“他定在京城……”陳前侯坐不住,站了起來,道:“既是試探,到了時機,一定會來找咱們,咱們出來活動,只怕他也知道了,卻不知我們是何意,這才如此試探……”
“良機啊……”堂廷侯道:“花兄,咱們這是走了什麼運呢,原以爲現在出來,並不會討得什麼好處,只是不願再看着朝廷這樣敗落下去,沒想到,承蒙千機門另眼相待……只是不知這千機門是何意。”
陳前侯花戈墨道:“也許他們是看上了哪位王爺?!”
堂廷侯謝風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一定,如若是,他何需如此藏頭露尾?!看看陛下這些兒子,個個都非能扭轉乾坤之人,千機門是不可能看上他們的……”
陳前侯點頭道:“趙王心機深沉,善於收買人心,可是天性涼薄,功利心太重,祈王陰鷙,卻無大才自撐,英王,福王,壽王不顯,無野心,康王……哎,爲出頭與衛氏一族聯結在一起,而端王和成王,就更不必說了……”
陳前侯使勁搖頭,道:“至於外面的一些藩王,就更不必說了,燕王反了,齊王老謀深算,野心勃勃,正在靜待時機,只是,卻完全沒有扭轉天下頹勢的能力,至於臨淄王……”
他更是搖頭,道:“謝兄,你說,千機門門主出現在京城是爲了什麼呢?!”
堂廷侯焦躁不安的走來走去,道:“……不知,只怕其中一定有深意,我們猜不到他想支持誰,更料不準,他來京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既他不肯露面,不妨我們靜等時機,你覺得如何?!”
“如今只能這麼辦了……”陳前侯點頭道:“他們的深意,連我也參詳不透啊,不妨且看看天下大勢再說……”
堂廷侯搖搖頭,不樂觀的道:“……京城已是建在奢靡廢墟上的宮殿,如今硝煙四起,也不知能保到何日,我們二人……哎……”
陳前侯道:“既已決定出頭,且看看這天下誰人可爲其主吧,總會等到的,一定會等到的。我們在等,千機門也在等,不妨我們看看千機門的態度,如何?!”
堂廷侯點了點頭,兩人細心的將信仔細收了起來,放到了重要的典藉之中,然後小心的鎖上了。
這兩人壓根就沒往李君玉身上想,第一,她在京城的名聲實在不大好,第二,她是女子。
所以,他們再考慮,也萬不可能考慮到他們身上去。
沈君瑜得到消息,道:“到了適當時機,他們定是郡主的助力……”
十五道:“門主何不說服他們現在就爲郡主效力?!”
“郡主現在聲名狼藉,才能不顯,任我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是無法說動他們的,真正能打動他們的是郡主自身的才華,這兩個人不着急,遲是都會爲郡主所用,這樣的戰將,也是天生的……”沈君瑜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對京城,對皇帝依舊懷有一些斬不斷的忠君思維,想要他們離京投奔郡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凡事皆要慢慢來……”
“屬下會盯着他們的……”十五笑着道。
沈君瑜抿脣點頭。
此時宮中,有一大臣貴婦來拜見衛貴妃,衛貴妃在後宮現在極爲低調,只是面見一個官員之妻的事,也不算是大事。
衛貴妃看着底下的婦人,道:“千方百計一定要進宮與本宮面授的重要事到底是什麼,倘有胡言亂語,就丟出去打死……”
“娘娘尊貴之體,臣婦豈敢妄言,臣婦所爲,是要爲娘娘獻上良計,娘娘還請讓臣婦近身說清楚……”那婦人道。
衛貴妃使勁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耐着性子讓她靠近了,她本不欲理她,可是現在她確實也是束手無策,便也耐了性子聽,只是本來不耐煩的眉頭一點點的舒展了開來……
“此言當真?!”衛貴妃瞪大眼睛,握緊了她的手道。
“自是當真……!”那臣婦低聲道:“這可是世間無有的良方,倘娘娘服下此藥,便與孕婦無二,就算是太醫院最好的太醫也診不出不對來,娘娘可放一萬個心。此計可是臣府中高人獻上,娘娘大可放心……”
衛貴妃的心砰砰直跳,道:“當真沒有不妥?!”
“定萬無一失!”臣婦道。
“可是懷胎十月以後呢,孩子從何而來?!”衛貴妃冷聲道。
“娘娘癡了,若有孕便與媚妃月份相等,娘娘不知狸貓換太子之計不成?!”臣婦輕笑着道:“只要計算好了日子,同時生產,將她生產的孩子抱到娘娘這兒來,再給她換上一妖物,可是妥妥的借腹生子大計,一點風險也不用擔,最重要的是,並不會混淆皇家血脈,到時候,只要娘娘待如親生,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
衛貴妃眼眸瞪大,心中劇烈的跳動了起來,眼中全是渴望。
“倘若生了女兒,便爲公主……”衛貴妃道。
“是公主又如何,是公主,娘娘在世人眼中就產了子,完全不一樣了,也可憑此重獲聖寵,而且最重要的是,娘娘可做兩手準備……”臣婦壓低聲音道:“康王留待,倘生公主,繼續支持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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