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臣都舉起了酒。
李君玉一抿而盡,道:“臣一定擊退戎族,叫他們三年內不敢再犯……此次一定能打的他們屁滾尿流的滾回戎族。”
“好,有志氣!”正帝哈哈大笑,彷彿吳王的陰影已全部盡去。
然而趙王卻能看得出來,正帝心中防備極深,尤其是對他們這些兒子。他身邊都跟着金甲護衛,現在竟是完全不離身了。
李君玉喝了酒,便上了馬,道:“陛下,臣先走了,還望陛下留下大官空着,待我打了勝仗好回來做官。”
“好……”正帝哈哈大笑。慕容灃與慕容貴妃在屏風後,有點不捨,不過什麼話也沒再說。李君玉看了她們一眼,便上了馬去了。
李君玉一走,趙王起身道:“父皇,忠勇將軍可是護國神器,國之功臣,讓兒臣前去送一送吧……”
“好,代朕去送她出城。”正帝笑着道。
趙王行了禮,取了馬,便匆匆的追上去了。
祈王與康王錯失良機,竟是恨了起來,趙王以前可半點沒有透出爭的意思,現在看來,本是嫡子的他,野心只大不小,他們這些日子沒敢,也沒去拉攏戰郡主。結果趙王不是私下結交,反而明目張膽。
堂廷侯笑着道:“忠勇將軍此去定能旗開得勝。”
“她,朕是不擔心的,只是臨淄王那邊,派何人去合適,朕不能任他坐大……”正帝冷哼一聲,道:“臨淄王世子呢?!”
劉資道:“回陛下,早就控制住了,他本欲逃出京城,被臣正好拿住。”
“待選定了剿賊大將,大軍開撥之日,便殺了他祭旗,朕看臨淄王世子,臨淄王是不想要了……”正帝道。
底下沒有人應聲,暫時沒有人敢冒頭剿賊,畢竟剿滅了倒好,是立了大功,可若是敗了,家族前程就全沒了,在京城呆的好好的,誰願意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而且坐擁兵馬還會被正帝所忌。
與其如此,還不如在京中籌謀,討得功勞呢,一時之間,竟是無人說話。
正帝道:“爾等竟不如戰郡主一個女人!”
正帝一時惱火了,正想大罵羣臣,羣臣也是不敢回嘴,突然聽見兵部直接報了進來,道:“十萬火急的軍報,陛下,臨淄王正式起旗反了……”
正帝杯子從手上掉了下來,表情變得極爲可怕,道:“……他打的是什麼名義?!”
“說是,說是……帝王昏庸,當替天行道,改天換日,如今已決定扶持燕王……”那大臣也是嚇的屁滾尿流,道:“……不光臨淄王,還有燕王,懷王,楚王,秦王俱皆反了……齊王等人還在觀望,只想怕中立,朝廷發下去的詔令,他們拒不遵從,只怕……”
“陛下……”羣臣見正帝白着臉倒了下去,忙一擁而上。
正帝眼前發黑,道:“……好啊,好啊,他們是想打到京城來了嗎?!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朕一定要殺了他們,殺光他們,亂臣賊子……全部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陛下息怒!”劉資勸道:“陛下還有戰郡主,待她退了戎族,一定能爲陛下殺光逆臣。”
正帝眼神極戾,道:“……誰願去討伐逆賊?!”
此時衆臣子不出頭也不行了,所以祈王與康王立即道:“兒臣願去……”
隨後跟着的是無數的將領跪了下來,道:“臣等請命願去……”
李君玉到達城外時,趙王帶着隨從跟了上來,道:“郡主請留步!”
李君玉勒停了馬,回頭看着趙王,“你可是皇后的皇子?!”
“正是,在下趙王,郡主忠勇有加,此去定要萬分小心,在下在此送郡主一程……”趙王顯然是想送她一程,李君玉哪裡願意,她好不容易脫身,此時正恨不得立即飛到沈君瑜那兒去呢,便笑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殿下不必相送,況且趙王的腳程也不及我的青蔥馬快,我這馬可是難得的名品……”
趙王看了一眼,笑着道:“寶馬配英雄,的確是好馬,既是如此,在下就不繼續相送了,願郡主此去旗開得勝。在下在此恭候君主立功迴歸之時。”
“在下?!”李君玉道:“趙王可是親王,何必與我自稱此?!這於禮不合吧,陛下若聽到還得罵我狂妄呢?!”
“陛下豈會?!”趙王笑着道。
李君玉神色不變,道:“陛下不會,母親也會,趙王殿下,我母親還住在皇后宮中,望以後趙王多照看一二,我感激不盡。”
趙王見她示好,目的達到,心中一喜,道:“在下一定竭力,定護着慕容王妃安然無恙。”
“多謝,殿下請回!”李君玉拱手道。
“在下在此恭送郡主離去……”趙王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李君玉心中冷笑,拱了拱手,也沒多話便一會兒就跑了沒影。
這麼自謙,跟她玩禮賢下士,可惜她不吃這一套。這個趙王能屈能伸,不簡單啊……
李君玉心中哧笑一聲,暗忖想要收買人心,也不送個重禮,莫非是沒來得及準備。也對,他此來倉促,怕是沒時間準備,母親尚在宮中,以後他有的是機會示好。不過他既想收買自己,必定也會看好了母親,母親雖然不自由,可是,衣食和安全無憂,她此去也能放心……
她一路快馬加鞭,一面還會特別注意身後可有人跟蹤,這才往沈君瑜那兒跑去。
趙王送了她走,身後又有一匹馬跑來道:“殿下,出事了……”
他一說,趙王臉色一變,道:“回宮……”
李君玉一徑往小院而去,直到跑到小院中,心才定了下來,可是隨即又被離別之苦覆蓋,一時心中苦澀,下了馬匆匆的就跑到了沈君瑜屋中。
沈君瑜頭也未擡,正在勾勒丹青,道:“郡主既已離了宮,還不快快回雲南,遲則又易生變……”
李君玉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我捨不得……”
沈君瑜手一抖,筆下的丹青竟是毀了,他放下筆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郡主?!”
“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李君玉道:“你別說,你聽我說,有幾句話我一定要說與你聽,不然我現在就走了,一定會後悔……”
沈君瑜就知道她定說不出好話來,忙要叫人,卻突然被李君玉上前,她長身玉立,氣勢極強,眼睛盯着他的眸,沈君瑜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終究是一絲絲的不忍心……
“君瑜……”李君玉道:“我知你除了不會武功,幾乎無所不能,而我卻只能做好習武這一樣,自從與你相識,我給自己又加了兩樣:天下,還有你!”
沈君瑜眼眸瞪大,不可思議的盯着她,縱他智計無雙,也是得被她給撩的面紅耳赤。一時間後退一步,下意識的想躲,誰知她卻伸出手,撈住了他的腰,沈君瑜渾身一僵。
這個人,這個人,現在不光動嘴皮子,還會……動手動腳了。
他已是極會說話之人,可是論說這些渾話,他是怎麼也不及她的。
“郡主?!”沈君瑜語氣嚴厲,眼神躲閃,顯然不想再聽下去,心亂如麻。
李君玉現在離別在即,還有什麼不敢說的,便道:“……也許我們毫無相似之處,我不能陪你烹茶,不會談詩論道,也不能陪你下棋,但是你烹茶時我爲你遞杯,你談詩彈琴時,我爲你舞劍,你下棋時,我給你遞棋子,君瑜,我們還可以談論兵法,談排兵佈陣,我們還有別的事情可以一起做啊,我的心,你知,你的心,我也知,縱全然不同的兩個人,也可以求同存異,殊途同歸,我只願這一輩子能陪着你就足矣……君瑜,我就要走了……”
她有些失落,道:“我捨不得,擔心你會在這裡出事,心中總是不安,這些話不說出來,我打仗也打不贏的,君瑜,我心悅你……”
沈君瑜眼前發暈,心跳的彷彿腦子裡全是回聲,整個人僵硬又呆滯。
見他沒有再動,李君玉色膽包天,竟然撈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掰,然後啃了上去,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她太緊張了,到最後牙齒碰牙齒,嘴脣啃嘴脣,真是好生的疼。
這一啃真是艱難,到最後兩人嘴脣都破了,李君玉退開了,再去看時,沈君瑜哪裡還有魂在?!
她一時心虛不已,便急吼吼的道:“……等我回來?!”說罷轉身就跑了……一時臉色也大紅。
做了壞事,沒膽再留,便慌不迭的跑了。
還好,還好……不用再留着面對君瑜,否則,否則他又要惱自己了……
李君玉想,帶着這個吻,她一定能回味一年半載的,打仗也有勁了。
她卻渾然不知沈君瑜清醒過來後彷彿被雷劈了的感覺。他臉色赤紅,捂着嘴巴,眼睛迷離,呆呆的坐了下來,整個人發僵發愣,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這個吻對他的衝擊太大,太大了……
“這個人……”沈君瑜低喃道:“越發的邪性的沒了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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