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人,我敬你一杯茶,以後我們互爲倚重……”魏離圭亮着眼睛道:“……爲王圖霸業,爲建國立業,爲天下百姓,爲名留青史……而敬。”
“敬!”王知府也是滿心豪氣,兩人哈哈大笑,對視默契不已。
從此便兩人聯手,一人出智,一人出謀,將幷州府漸漸的發展起來,治如鐵桶一般……
偏偏百姓來聚,英雄來歸,此地爲一方淨土,商客雲來,成爲戰亂中,不被波及所在……
李君玉上了馬後,聽肖錚道:“公主,怎麼我就聽不懂呢?!這裡面莫非有什麼玄機?!”
李君玉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過去的事?!!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啊,好奇的要死。
“快去準備奇襲之兵吧,王旗弄好了沒有,過幾日你可要帶人出兵了,別磨磨蹭蹭的……”李君玉道:“軍營中事務多着呢……”
肖錚雖還想問,到底是被她給打發走了。
李君玉回到衙門,本想理個清楚明白,卻是迷糊中睡着了。
千機門被架柴焚山之時,沈君瑜集門中弟子在十二峰中做五行八卦陣,烈火之中逆天施術,最後術成之時,也是他吐血被火焰吞滅之時……
他眼中的眼神那麼的篤定,那麼的惋惜,他是爲了她,纔沒來得及撲火,他是爲了這陣法……纔不敢中斷,任自己被火吞噬。
千機門爲她付出這麼多,半分無悔……如何可以,如何可以……!?
李君玉驚醒過後,眼中已全是痛悔和心疼。
“君瑜……”原來如此,竟是如此……她重生的命運是他拿命換來的,所以,這一世的他纔會如此虛弱,還找不到原因。
李君玉喘着氣,心痛的半天恢復不過來。
她得努力,更加努力,還不夠……她得先成爲帝王,才能爲他轉運。
既是同氣連枝,便生死與共。
他不悔,她亦不悔。
京中,沈君瑜已被堆滿的政務忙的焦頭爛額,正帝因爲有他可以依靠,還是不肯上朝,一切全推給他了,雖然這樣易讓沈君瑜施爲,但的確是佔用了許多的時間。
慶俞怕他勞累,也是不太高興。
十五見沈君瑜空閒下來,才道:“門主,公主已經佔下幷州府,一切都沒有讓門中弟子相助,公主能力很強。”
“嗯。”沈君瑜應了一聲,沒有多言。
十五小心的道:“最近公主可是未寫信回來?想必是因爲政務繁忙,忘了……”
沈君瑜依舊不說話。
十五隻好退出去,與十六嘀咕道:“你說,門主到底是想接公主的信還是不想接呢?!以前接了生氣,能生半天氣,現在信沒了,門主又悶不吭聲,面無表情,看着怪嚇人的……”
“門主還是生氣……”十六咬耳朵道:“也不知道公主是不是樂不思蜀了,以往每天一封信的,現在怎麼一封也不寫了?奇怪?!”
“可是因爲太忙了吧,況且門主也是口是心非,總是一副對公主不高興的樣子,誰這樣熱臉貼上來一頭冷水澆下,都會心灰意冷吧……”十五嘀咕道。
“說什麼呢?!”墨硯過來拍二人一下道。
兩人嚇了一跳,道:“走路一點聲音沒有,你武功有進步啊……用來偷聽是不是不地道。”
“我看你們說話嘴上沒把門,公主是什麼人,她的臉皮厚着,豈是因爲這樣就心灰的人,我總覺得她不寫信,一定是準備着更大的動作,”墨硯道:“肯定心裡尋思着旁的呢……”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十五敏銳的道。
墨硯瞪他一眼,理直氣壯的道:“我能知道什麼,我還能將門主給賣了?!”
“那你每天傳出去的信是給誰的?!”十五道:“別以爲我不知道,好啊,咱們門中養了個叛賊……”
“怎麼是小叛賊了?!”墨硯怒目而視,道:“本來就是主公,有什麼叛不叛的……”
墨硯反應過來調頭就飛,卻被十六一把拉住腳。
“你們詐我!”墨硯氣道。
“還不快老實說,你與公主通風報信了什麼,不然我就去告訴門主和慶俞,看門主不將你發配出去,慶俞不剝了你的皮!”十六惡狠狠的道。
十五也看着他。
墨硯道:“十五,你老實說,有沒有偷看我的信?!”
“你小子夠賊啊,這樣偷天換日,我們都不知道……”十五道:“我們倒是想看,可看不着啊,你神神秘秘的,每次像做賊,若不是你動作古怪,我們也不會發現了……”
墨硯有點彆扭,見二人的眼神,忙道:“你們不會真的要告訴門主吧?別啊,其實我就是擔心門主的身體,告訴了公主,公主說已經在尋高人,想辦法找到破解之法,也許會有轉機呢……”
“真的只是爲門主身體?!”十五狐疑的道。
“千真萬確,若是敢胡言亂語,定天打雷劈,你也知道,我萬不敢說門主的私事,將門主賣了的……”墨硯道。
“你這樣還不叫通風報信?!”十五道:“小心點吧,叫慶俞知道,肯定揍你一頓,你又打不過他……”
“誰能打得過他?!”墨硯哼了一聲道:“天天跟一隻大狼狗一樣的,一有點動靜就吠個不停,連我也防着了……”
十六噗哧一笑,覺得他形容的還真貼切,道:“總之最近門主很不高興,臉上都寫着我不想說話了,你還是少招慶俞,慶俞的心情也不好呢,不然打起來,門主可沒空管你……”
“……知道了……”墨硯悶悶的道:“也不知道公主尋人的事有沒有進展。”
宮中,劉資捧着摺子,道:“陛下,又是一堆參公主的摺子,說是公主心懷不軌,攻入幷州府,打下了並山,現在在幷州擁兵自重,招兵買馬,意圖不軌……”
正帝道:“這些人真是會操心啊,比朕還操心……”
“可不是嘛,陛下,公主也難,沒有糧草,京郊大營是什麼德性,臣也知道,難爲公主了,說是這兵還得要在幷州府操練一番纔好去打四王,不然不是對手,加上朝廷糧草不繼……”劉資道:“臣雖送了些過去,到底不夠五萬人吃,這一次公主怕是訛上幷州府上,幷州府知府寫了摺子來說州中如蝗蟲過境一般,城中富戶俱都被敲詐一空……”
“像她能做出來的事……”正帝哈哈大笑道:“她這德性,朕豈會不知,難爲她堂堂公主,三軍主帥,卻落得打秋風的下場,被一州府知府這樣參上來,也是委屈她了……”
“可不是,聽聞知府大人與趙王還有些交結呢……”劉資道。
“哼,他的手伸的可真長……”正帝道:“再不安份,且等着。”
“公主事不俱細,一天一封摺子,陛下,臣念給你聽啊……”劉資道。
“得得得,她能寫出什麼狗爬字來,也沒個好文章,不通順的你能看得明白?!”正帝笑道。
“的確,有些字錯了,臣得用猜的,不過難得的是這一份心。”劉資笑道,“打這仗可委屈公主了,糧草,輜重樣樣要自己籌備,幷州府怕是得要被榨乾了不可……”
正帝笑道:“讓她去詐,叫她好好操練兵馬,務必要剿四王之師,沒有糧草,朝廷會籌措,讓她不拘其它法子,能集齊就可,等她打完這一仗,朕必定有重賞!”
“是……”劉資忙笑着應了,又笑道:“公主可是奇人,她可是搶了那些寇賊的糧草,這事傳出去,也是一場逸事了……”
正帝忍俊不禁,道:“虧她想得出來,那些寇賊如何了?!”
“自然是惱羞成怒,要去追趕殺人,這糧草原本是公主偷出來的,知道人會追,設了埋伏一舉全坑殺了呢……”劉資笑着道:“公主打仗還是有法子的……”
“哈哈……”正帝笑的開懷。
“這可是夜間偷偷襲之,纔有的機會,後來就攻入了幷州城,又是與官兵一陣交戰……”劉資道:“公主也絕,待佔了幷州府,就搶了富族士紳,人人叫苦……知府還用蝗蟲來形容公主,公主真是……”
正帝笑的不成,道:“這孩子,能用的手段就是好手段,又能剿了盜賊,又能收集糧草,又能佔得一城池,可攻可守,可造之材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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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若是旁人,怕是使出這樣的手段來,那些武將可把臉面看的比天還大呢……怪不得出師不利,全軍覆沒!”劉資貶低旁人來擡舉李君玉,到底是打消了他的戒心。
“公主這麼艱難的打仗,趙王的人還上了摺子說公主故意拖延戰機,哎……”劉資道:“公主人不在京城,還是他們的眼中釘呢……”
“不必理會這些吠犬,誰能退了四王,誰就是功臣,不用看他們說什麼只看他們做了什麼……”正帝道:“這孩子難爲她了,待她回京,朕再爲她加封……”
“公主怕是不要加封,只想要沈相爺……”劉資笑呵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