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又如何,不過是得寵帝寵,翻不了天去,她既在朝中無權,又無勢,就算生下皇子,等他長大,皇兒早就已經穩下來了,慕容貴妃可以信任……”皇后淡淡的道:“只是衛貴妃纔是心腹大患呢。這下,是容不得她了……”
嬤嬤知道皇后將要出手,又道:“慕容家到底是邊關重將,以後,是不能留的……”
皇后笑笑不說話。
“還有那個媚妃……”嬤嬤道:“老奴若是慕容王妃,只怕也已經噁心的想吐了。”
“這點子事叫什麼事,本宮在宮中見的醜事還少嗎?!”皇后笑道:“慕容王妃在這宮中久了,看的多了,自然會麻木了,咱們這個皇上,可比鎮南王還要荒唐,鎮南王府這點事,在宮中就是芝蔴點小事……”
嬤嬤深以爲然。
“至於媚妃,一個靠身體受寵的東西,不過是跳樑小醜,她得意不了幾日的,這宮中個個都不是簡單的,其它嬪妃便能生吃了她……”皇后道:“不必在意。”
“只是不知慕容貴妃長相如何,”嬤嬤道。
“本宮自然希望她長的好,她得寵,本宮才能高興……”皇后笑着道。
嬤嬤暗歎雖然高興,怕也是恨的。
“戰郡主要進京了,此女不可小覷呢……”嬤嬤低聲道:“她可是幹掉了鎮南王,雖是女子,卻是一員實力大將,若是能助殿下……”
皇后眸中一閃,道:“待她進了京,看看再說……”
“這倒是,只是聽聞此女甚是猖狂,只怕恃戰功,不一定能將人放在眼中,若是忠心的狗倒可驅使,倘是狼,定會被她所傷,以後還需慎重。”嬤嬤道。
皇后不說話,她清冷的時候,真像個菩薩,表面清冷不已,其實內裡熱情如火,一直暗中在積蓄力量。
若不是能忍,會避。她與她的皇兒,只怕早被這宮中的豺狼給吃了,因而她是極能沉得住氣的人。
鎮南王李景瑜得知馮嬤嬤不知下落後,不禁臉色有點差,道:“她定是出城去找李君玉了……”
不是他慫,只是一提到這個嫡妹,他就有點怵。
雲南的事,對他的影響很大,哪怕知道她在京中不能對自己如何,他也今時不同往日,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怵。
“她若來京中,若是能一舉剷除她,我可去心腹大患,也能奪回雲南屬於我的一切。”鎮南王道。
“王爺可千萬不要操之過急,倘太急了,只怕……弄巧成拙。”幕僚知道他對李君玉心生懼意。也許是天生的對她的懼怕和忌憚,因而有點嘆氣,道:“……此次進京,且尋機行事,只怕陛下會殺了她也不一定。”
李景瑜不說話。
“王爺,媚妃還是不肯見您嗎?!”幕僚道。
鎮南王黑了臉,暗忖她做下此等醜事,只怕沒臉見他。
幕僚卻有些不樂觀了,猜到可能媚妃並不想倚重她的親兄長,而是想劃清界限,再另謀倚重之人了。
幕僚心中有些不樂觀,漸蒙生退意。
原以爲進了京會大展拳腳,然而京中之人,根本不曾將他放在眼中,自鎮南王背上謀反之名後,他雖襲了王位,然而這些權貴更不怎麼鳥他了。
他竟只能走媚妃的路子,一想就有些氣悶。得了媚妃相助,他才能積蓄更多的實力。
可是……李景瑜咬牙,他的親妹妹竟也心大了。
馮嬤嬤顛了好些日子,才終於找到郡主在京外的落腳之地,此時隊伍爲了等聖旨,拖延時日,已經在一小鎮中落腳。
自是顧長嬈裝病之故,宮中來接的人也不敢催她,加上她好言相待,又奉上銀錢,內監們自然也是客客氣氣的。
畢竟是絕色美人,若是生了嫌隙以後她在陛下面前提一兩句的,不夠他們死的。想着離京也沒幾天路程了,便停了下來,等她養好病再說。
顧長嬈心下也是暗暗焦急,一直等不到聖旨讓李君玉回雲南禦敵,也是心焦如焚。
她再病也拖不了多久,倘皇帝鐵了心要李君玉進京,再拖延怕也是無用的。
李君玉沒等來聖旨,只等來了馮嬤嬤,馮嬤嬤將此事一說,李君玉臉都黑了,一陣咬牙切齒。
她想過進京中要小心,但不代表她要她的軍士受這種屈辱,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屈辱,而是整個雲南府的屈辱。
李君玉再忍不住,尋了個藉口來回頭找了沈君瑜,說了此事。
沈君瑜接過摺子一看,淡笑着道:“兵部也真是有趣。”
“兵部是裴寂掌管,只怕他是故意有意晾着郡主,裴寂是丞相,對戰郡主十分忌憚。”十五道:“他不止一次在皇帝面前說一定要除了戰郡主,以免養虎爲患……”
“六部丞相啊……”沈君瑜斂着眸摩娑着摺子,看着這個閱字,道:“正好,我進京第一個要除的人就是他……”
李君玉見他這樣淡定,道:“我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這個摺子給我便是,我會處理,郡主進了京萬不可提雲南戎族來犯之事,只當不知道……”沈君瑜道:“也只當沒看到過這個摺子,只是如今,郡主是非進京不可了……”
雲南有慕容家的戰將,又有楚煙砂在,她一點也不擔心,聽聞不用這麼早走,她反而有點暗暗的開心。
看她亮的眼睛,沈君瑜一時失語。沉吟了一聲,道:“戰郡主不妨先進京,否則陛下定要擔憂你無故拖延了,讓貴妃先在此養病,你只裝作迫不及待的進京……”
李君玉一見要與他分開,便有些磨蹭,不怎麼樂意,便道:“不然,我們前後一同入京吧……”
“不了,在京中形勢明朗前,我並不想引人注意,我且安於京城之郊,”沈君瑜道。
李君玉一聽就急了,真想問他可是在躲自己,可是,這話憋的她都紅了,卻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口。
沈君瑜見她如此,便道:“郡主可讀過孫子兵法?!豈能操之過急?!”
“……我書讀的不多。”李君玉有些氣悶的道,隨後察覺自己說了什麼,一時又有點尷尬,“……咳。”
無意中暴露了自己的無知。李君玉想死的心都有了,見沈君瑜一臉不贊同,墨硯等人俱都是悶笑不已。她更是氣悶了,本想解釋這只是氣話,到最後只能又憋紅了臉。
沈君瑜心中萬條馬狂奔而過,臉上染過不忍。
“……其實也讀過,不過肯定沒你這麼精通。”李君玉訕訕的。
“有一句話叫過猶不及。算了……”沈君瑜知道有些話一定要說明朗,不然她真不懂。
“……”李君玉一聽更躁的不行,這是何意?!
慶俞不自覺已經不客氣的笑出了口,道:“郡主果然誠實!”
李君玉一臉尷尬,她讀的這點子書,只怕比不上沈君瑜的萬一,與他比知識廣博,她是萬萬比不過的,因而她也懶得解釋了。
“郡主進京不要太過謙虛,狂妄些也無妨,就怕郡主太過謙虛,陛下反而生疑,咱們的這位皇上,是最喜歡深想的人……”沈君瑜道:“只怕你太謹慎,他還以爲你包藏禍心,戰郡主是受帝寵之人,進了京,隨性情行事吧,得罪些人也無妨,自有我爲你收拾爛攤子,只要記住一點,一定要對皇帝恭敬再恭敬,還有內監,一定要客氣再客氣……朝臣無妨。只有內監勢力廣佈,若是被他們記恨上,他們本是皇帝心腹,若是有心害你,說你一句就麻煩了……”
“我明白了……”李君玉道。
沈君瑜又點撥了幾句,見她還是不走,便催道:“事不宜遲,郡主還是早早入京,過兩日再叫貴妃好了,我們再入京,摺子一事,我會處理,待不過十來日,郡主一定能回……”
李君玉見他催幾回,她只能不甘不願的走了。
看着她的戰馬離去,沈君瑜輕嘆一聲。
“郡主這般耿直,說話也太不避諱了,”明路笑着,剛剛沒笑出來,真是夠有教養的了。
“慶俞,你剛剛失禮了……”沈君瑜道。
慶俞臉色一凜,慚愧的不說話了。
“她是咱們的主公,就算她有太多的缺點,可她依舊是戰神,擁有一顆仁心,肯能聽得進去話就已經很好了……”沈君瑜道。
“對不起。門主。”慶俞忙道。
“下次不可如此。”沈君瑜道。
慶俞道:“是。”
墨硯見門主如此維護她,不許他們笑她,心中感慨,忙岔開話題道:“門主,我不大懂,爲何不讓郡主低調一些……?”
“她能低調得起來嗎?她本就是耿直忠厚之人,若叫她裝弱,反而會變成老謀深算,她這性子也裝不出來,不如本性畢露,也許會有意外之喜……”沈君瑜見她身影漸去,馬上的她如此奪目,英姿颯爽。這樣的人,一身風華,入了京自會吸取人注意力些,豈能低調得起來?!
讓她掩藏光芒,她也不會,更做不到啊。
“說的也是。她若是高調狂妄些,陛下說不定還能少些疑心呢……”十五知道皇帝腦回路與旁人不一樣,最與旁人想的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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