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臉色越發的青白交錯,愕然的盯着李君玉,臉上沒了血色。
她在府中多年,還從來沒有在衆人面前丟過這個臉面。一時間又是恨又是委屈,又是恐懼,又是自卑,還有一點說不出的不解。
李君玉,真的變了很多。
鎮南王臉色也不大好,正想說話,李君玉卻掃了他一眼,眼中是遮掩不住的厭惡和調笑。鎮南王一噎,竟覺她的眼神讓人渾身發冷,便將話給噎了下去了。
“素聞姨娘在後院以夫人自稱,也不知姨娘何時得了夫人位的,或許以爲宮中有衛貴妃,便以爲在這王府中,夫人位份也是姨娘的囊中之物?!”李君玉道:“衛姨娘這許多年來,一直與母妃東西院井水不犯河水,這也是有趣的緊了,父王早些年免了你向正妃行早晚禮的規矩,母妃也一心潛佛,不愛理府中之事,姨娘莫非真要忽視了這府中的嫡庶之矩?!”
這一番話已經讓衛氏臉色青白交錯。衛氏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連李景瑜的臉色也變了,他現在還年輕,尚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難免臉上帶了些出來。
“大哥臉上似有不忿之色,難道是我說錯了?!”李君玉笑着道:“也許是我讀書不精,哪裡疏忽了也是有的,大哥也知道我是個武人,不及大哥書讀的多,不如大哥給我說說,我說的可有理,還是哪裡記錯了?!想來大哥熟知詩書,是最懂規矩的人,也許哪裡我該去問問皇伯父,唉,若是皇伯父問起來,我都不好意思提,說錯了,反要被他教訓,說我只知舞槍弄棒,竟連一般的規矩也是忽略了的,以後還請大哥教教我纔是……”
李景瑜臉色難看,坐於席上,一動未動,只是扯着嘴角僵笑。他恨極了自己這一出身。現在嫡女發難,他若反駁,就是不敬嫡長,這一罪名壓下來……他必須得忍。
“大哥不說話,想來也是知道衛姨娘以往都錯了……”李君玉淡淡的道:“以後大哥也別忘了提醒衛姨娘纔是,免得你們母子三人俱都如此失禮,鬧出去了倒叫人笑話。衛姨娘,母親即使不見你,你以後也只在主院外磕個頭請個早安晚安便罷了,禮不可廢,不是父王一句話能免就能免了的,後院之事,事關嫡母,想我鎮南王府,也是名門世族,皇室後裔,怎可廢禮,若如此,以後也真就此沒落了,豈不是若人恥笑。姨娘以前不管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以後便不可再忘了……”
這些話字字如刀,座上所有人都開始坐立難安,鴉雀無聲。
衛氏只覺心中泣血,卻強忍着白着臉行了禮道:“……謹遵姑娘教誨,明日妾就將府中中簣歸還於王妃,是妾這些年越矩了……”
“母妃怕是也不耐煩管這些,你繼續管着也罷了,免得父王說我刻薄……”李君玉淡笑着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鎮南王,冷哂一聲,不是借家宴來觀察自己嗎?!便叫你們觀察個夠。給她堵心,她有的是東西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