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瀾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準備先摸清對方的底細:“不知道怎麼稱呼您?”
“我姓陳,陳建生。”
“陳總是我爸的客戶吧。”
她把文件遞給了陳總,陳總卻是並不着急看,反而熱情地邀請她入席,並且說:“顧總和邵總他們很快會就回來了,顧小姐喝點什麼?”
說話間,對方已經起身給她倒了一杯酒,遞過來。
顧思瀾客客氣氣地拒絕,“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陳總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重新開了一瓶飲料,倒了半杯給她:“顧小姐,酒不喝,果汁總可以喝一點吧?好歹給我一個面子。”
“……好。”
顧思瀾當時覺得陳總雖然長相油膩了點,但到底是衣冠楚楚的一個老闆,飲料也是當着她的面新開的,不至於有什麼問題。
哪裡曉得,嚥了兩口之後,坐了沒幾分鐘,身爲醫學生的她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明明睡過午覺,怎麼就犯困了呢?視線完全集中不起來,而且四肢也開始漸漸地使不上力氣。
再次睜眼,陳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她跟前來了,拉扯她的胳膊。
她張了張有些辣澀的脣:“你要幹什麼?”
“顧小姐是不是不舒服,我扶你去沙發休息一下?”
陳總猥瑣的臉近在咫尺,海鮮混合着酒氣朝她噴過來,那味道令人作嘔。
“別碰我!”顧思瀾已然猜到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避開他,踉蹌着起身要走。
豈料,還沒碰到門把手,就被對方不懷好意地扣住了肩膀,一把摟住強迫她面對面:“顧小姐,你父親讓你來,不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嗎?今天老子要是不滿意,合同就別想簽了!”
什麼?
顧思瀾如遭雷擊,不,不會的,父親不是這樣的人!
曾經,他們一家四口過得十分幸福,弟弟出生後,父親擔心她受委屈,無論有好吃的還是好玩的,都先緊着她……這些年,他們關係再不親近,也絕不可能利用她,算計她啊!
可送文件,倒果汁,分明是有預謀的陷阱,不然根本說不通,難道是邵雪梅?
她堅定的反駁道:“你在說謊……我要報警……”
“我勸你放聰明點!否則,休想老子拿錢出來救濟顧志遠那個破公司!”他直接扒拉掉顧思瀾的外套,隨手一扔,露出了裡面的吊帶與線條漂亮的鎖骨,瞬間激起了他貪戀的獸~念。
顧思瀾肩頭一涼,恢復了些意識,可落在皮膚上那粗礫的觸感,令她無比噁心。
在對方鬍子拉渣的嘴即將親到時,她額頭用力地向前一磕。
“砰”地一聲。
陳總立刻捂着吃痛的腦門,表情猙獰地發出一串咒罵聲:“臭女表子!”
疼痛讓顧思瀾更清醒,她趁機開門,狼狽地往走廊裡跑去,想要呼救,嗓子裡火辣辣的,難受的味道直衝鼻頭。
她剛看到一個侍者,還沒來得及說上什麼,就被陳總摟住,只聽他惡聲惡氣地教訓道:“看什麼看,馬上給我滾!”
侍者悻悻地離開。
顧思瀾沒想到陳總竟然到了有恃無恐的地步,想必這家會所沒少默許同類勾當的發生!
她虛軟無力,眼神卻異常兇狠地說道:“我不管合同,但我……一定會讓你坐牢。”
陳總忽然笑得詭異又篤定:“這種話我聽得多了,保管有辦法治得你服服帖帖!”
顧思瀾猛地意識到陳總應該不是第一次幹這種缺德事了,他熟練的行徑,完全無所顧忌,一定有更無恥的辦法鑽法律的空子。
不行,她絕不能讓邵雪梅他們得逞!
可是,她漸漸又使不上勁來,與其說掙扎,不如說是在撓癢。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和老頭子在打情罵俏。
突然,視線中浮現出了幾道高大的身影,是附近包廂的客人。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她孤注一擲的掙脫出來,勉勉強強連滾帶爬地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撲倒在一雙澄亮的皮鞋前,拉扯住人家的西裝褲腿。
她費力地仰頭,嘴裡反覆囁嚅:“幫我……報警……”
陳總很快追過來,看了一眼面前氣場強大而挺拔的男人以及他身後的一行人,原本罵罵咧咧的話變得客客氣氣:“不好意思兄弟,我老婆喝醉了胡說八道,見諒哈!”
就在陳總以爲對方不會管閒事的時候,那人卻開口了:
“哦,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成你的老婆了?”
顧思瀾拼命的搖頭,想要看清楚頭頂這人的臉,爲什麼覺得他的聲音有點像江宴那個混蛋。
感覺到陳總噁心的手又摟住她,身體脫離了地面。
他仍然謊話連篇:“不是老婆,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未婚夫妻的事兒,就——”
“你也配!”
只聽一記咒罵後,傳來清脆的骨節響聲,後來便是陳總的嗷嗷直叫。
失去依託之後,顧思瀾的身體搖搖欲墜,很快,被另一個人摟住了。她判斷得出來,對方身上的味道清冽,甚至有些熟悉,應該不是帶有酒氣和海鮮味的陳總,她得救了。
“喂,顧思瀾,你沒事吧?”
臉頰微微吃痛,她定睛一看,正在拍她巴掌的人,不是江宴,還能是誰?
不同於前幾次,他正目光焦灼地望着她。
而且他的打扮也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少了幾分少年感,多了幾分高層精英的感覺。
不像是在看笑話。
可她的狀況太糟糕,太狼狽了,衣冠不整,脆弱可欺!可笑她在他面前屢屢裝成一副富貴不能婬的模樣,卻還是被他給救了……顧思瀾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身體又綿又軟,總算吐出幾個完整的字眼來:“我、不用你管。”
江宴聞言,有些被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氣笑了,臉上多了幾分嘲意:“不用我管?打算被一個腦滿腸肥的老男人上?你是噁心自己,還是噁心我?”
顧思瀾想辯駁什麼,實在是抵不過眼皮的失重,倒在江宴的懷裡。
江宴直接將輕飄飄的人打橫抱了起來,她的腦袋自然而然地垂在了他手臂上,臉頰與脖頸以下均是一片刺目的白,十分的惹眼。
同行的助理連忙問:“小江總,要不然給我?”
話音未落,助理便受到了來自小江總的死亡凝視。
江宴神色一凜,嗓音夾雜着森寒:“那個人處理乾淨,別讓我再看到他!”
“好。”
……
顧思瀾是被悶醒的,體內好像有許多小蟲子在密密麻麻地爬着,又癢又難過,她說不出話來,嗓子燙得很,口乾舌灼,無意識地扒拉着身上僅有的背心,難耐地發出細碎的喃喃。
“你做什麼?”
江宴一路抱着她回到獨自居住的別墅裡,到了門口,懷裡的女孩就開始作妖了,不但亂動,好幾次擦碰他,而且本就低到下的領子直接讓兩~簇……毫無徵兆地跳了出來。
再加上她一副緋色迷離的表情,又谷欠又清純,與前幾次的冷淡拒絕,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勾~引他?
江宴喉結滾動,腦子嗡了一下,身體繃直了。
那啥敬禮唱歌了。
這次是她主動撞上來的……江宴的眸光遂地又深又濃,一團火燒到了顱頂。
眼下,唯有一個念頭。
上她!
讓她哭着求饒!
大長腿三步並作兩步,上了二樓,就近進了一間臥室,繼而把人狠狠地往大牀一扔。
顧思瀾感覺快要透不過氣來,擡開眼皮,發現江宴正抱着她一頓啃,一邊在扯她的直筒牛仔褲,跟剝糉子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不討厭,而且還很喜歡他的觸碰,想要更多。
一定是那杯果汁的問題,除了讓她沒有力氣,犯困,還加了其他的東西,不然她怎麼會變得那麼無恥和犯賤呢?
“江宴,你別脫!”
她一開口,聲音好像奶貓似的,毫無震懾力。
按住月要帶的手,一陣陣的發虛。
江宴擡頭,英俊的臉上,笑容自帶三分邪氣:“是你先招惹我的,想不到顧學妹嘴裡一本正經的拒絕,身體卻……異常、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