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盛情,多次向端王府送禮,只是無功不受綠,本郡主便沒收下,這點,還望太夫人理解!”
武泰侯太夫人笑應,“自然,自然。”
顧長歌又道:“承太夫人盛情,本郡主早便想來貴府看大姨母,只是一直忙不開時間,今日前來,途中偶遇齊六小姐,得知齊六小姐住武泰侯府,因與貴府的幾位小姐逛街走失,特先回府。巧了,竟是同路,這便攜齊六小姐一同來貴府上。”
武泰侯與武泰侯夫人對視一眼,心裡都已明白顧長歌的意思。吳蘭心眼眸閃了閃,卻知道這樣於齊瑩,的確是最好的解決法子,走失,然後遇到長歌郡主,與長歌郡主一起回府,的確能避免清白的污點。霍瑤微微垂着頭,看不清眸中神色。顧長歌一來,楊潤雪便儘量壓低存在感。
顧長歌說完,又笑着轉向武泰侯夫人,“大姨母,回京後因不得閒而未來武泰侯府,大姨母可別怪長歌不知禮數啊!”
武泰侯夫人忙道:“哪裡會怪罪,都知道郡主有心。今日來府上可別客氣,只管當成自己家便是。”
顧長歌笑着點頭,心卻暗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老子和你武泰侯夫人關係多親密呢。當年你身爲嫡出小姐處處打壓母妃庶出,後來母妃一嫁翻身,你武泰侯府鄭家便拖家帶口地來套近乎,呵呵,別說母妃不把你鄭家放在眼裡,便是孃家楊尚書府,母妃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這次回京,武泰侯府多次送禮,她連府門都不讓進,意思擺的很明顯。
這一次若不是爲了齊瑩,她便是躺屋裡睡大覺也不會來武泰侯府。
顧長歌應付武泰侯夫人道:“大姨母放心,長歌必不會客氣。”
武泰侯太夫人看大兒媳與顧長歌笑談,心情大好地點了點頭。雖說因爲齊瑩,長歌郡主纔給武泰侯府臉面,然而這是個好兆頭不是,只要能攀附端王府,也算家族極好的一份助力。
與顧長歌的一來一往中,武泰侯夫人漸漸沒了話,吳蘭心見婆婆臉色略有不好,忙笑道:“郡主攜瑩兒回府,對瑩兒真好!”
顧長歌看了齊瑩一眼,笑道:“齊瑩乃本郡主手帕交,不對她好對誰好。”
左右現在慧敏長公主已對齊瑩不好了,便不用再擔心明着交好的隱患。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讓這屋裡的人知道有她顧長歌爲齊瑩出頭,恐怕有人存噁心。比如,霍瑤。
顧長歌不着痕跡地掃了眼霍瑤,對方一直面含微笑,大方得體之下,卻讓人看得幾分委屈。
顧長歌不由爲齊瑩惱火,故意拖時間害齊瑩,她還委屈了。
此時已是午後,武泰侯太夫人問顧長歌可有用膳,若無,特擺午膳請她留府上吃。
話說,和齊瑩死趕活趕地來,肚子還真餓了。
不過她並不想同這幫人一起吃飯,怪約束得慌!
於是,顧長歌應下,卻大手一擺道:“你們應該都吃了吧,眼下應只我和齊瑩餓着,便也不用那麼麻煩,飯菜準備好送齊瑩房裡便是,我和她用便行。”
“這……”
武泰侯太夫人還未說完,顧長歌打斷她的話,“齊瑩不會照顧不周到的,這個太夫人放心。嗯,就這樣吧。”
說罷直接拉走齊瑩,留屋裡衆人面色各異。
武泰侯太夫人的臉陡然沉了下來,對鄭敏怒道:“長歌郡主當衆擡舉齊瑩,不給侯府臉面,是否因你得罪齊瑩?”
鄭敏一驚,好不容易制止淚水的眼睛,瞬間又委屈的紅了,“哪裡會得罪,敏兒對錶姐好着呢,還帶她遊園。”
吳蘭心心疼女兒,忙道:“是啊,自瑩兒住進府裡,我們幾乎事事順着她,沒有半點不盡心的。”
“盡心?”武泰侯太夫人冷哼,“那你如何解釋長歌郡主如此對侯府?”
“這……”吳蘭心當然解釋不出來,便朝武泰侯夫人疑惑道:“郡主是大嫂的親侄女兒,大嫂可清楚郡主爲何?”
武泰侯夫人搖頭。
武泰侯太夫人氣罵道:“就知道你是個不中用的,嫁入府裡二十幾年,讓你去維持姐妹關係,這點小事兒,竟二十幾年都做不好,如此廢物,我武泰侯府要你何用?”
與端王妃的惡交在閨中便已形成,她哪裡知道這個庶妹會有這般造化,若是知道,她也不會……武泰侯夫人心裡很委屈,忙跪了下來承受婆婆怒火。
將婆婆的怒火成功轉發的吳蘭心不敢多說話。
武泰侯太夫人罵了一陣,不由口乾舌燥,霍瑤很貼心地遞了一杯茶水,輕聲道:“姨祖母別惱,或許,瑤兒知道長歌郡主爲何這般。”
武泰侯太夫人喝了茶,問她爲何。
霍瑤想了想,“若瑤兒猜的不錯,乃是郡主性子如此。”
武泰侯太夫人眉間滿是審視。真是性子緣由?聽外人說長歌郡主不拘小節,她還以爲這是迷惑外人的表象,畢竟喜怒不形於色是貴女的必修課。可瑤兒卻也這般說……
難道長歌郡主真是這樣的性情?
若是,想到這裡,武泰侯太夫人不得不另想法子討好顧長歌了。以前討好方法幾乎都是針對一般的貴女,顧長歌背道而馳,難怪討好不了。
霍瑤見武泰侯太夫人似乎已經信了,便笑道:“瑤兒也是這纔想到這個緣由,若是錯了,還望姨祖母別怪瑤兒啊!”
“哪會怪你,小機靈鬼!”武泰侯太夫人寵溺道。
吳蘭心看着紅着眼睛的閨女,不由心酸。婆婆對外人好,卻不對親孫女好。
衆人散時,武泰侯太夫人叫住吳蘭心,有話要說。
霍瑤與鄭敏等人一同出來,鄭敏面上不忿,小聲抱怨道:“什麼郡主,一點禮節都不知,害我被祖母罵!”
霍瑤輕聲安撫:“罷,讓她是端王府的郡主,我們忍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