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溶月此時已經拔出了匕首,她朝周安道:“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快去搬救兵。”
周安不肯,他怎能丟下溶月自己逃命呢。
祁溶月喊道:“你若不想我們都死了,就按我說的去做。”
護在周安身邊的護衛此時也發現了端倪,那些黑衣蒙面人,根本無心出手對付安王子,與他們交手之人,沒有一個使出了全力,且都是甩兩招就走人,反觀月公主的情況,與他們差之甚大,這些黑衣人很明顯是主攻月公主,且並沒有下殺手,而是在不斷的消磨她的氣力,就像是貓捉老鼠般逗弄她,待她精疲力盡之時再下殺手。
又或許,他們還有更險惡的用心。
護衛朝周安道:“殿下,現在不是逞義氣之時,您千金貴體,萬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還請殿下立即回宮,此事交由屬下來處理。”
周安搖頭:“不行,我留下,你們去找救兵。”
“這——”
“還不快去?這是命令。”
兩個護衛無奈,只得轉身離開,分別前往距離此地最近的府衙搬救兵。
祁溶月本就久病未愈,幾翻亂戰下來,身體已經吃不消,身上的金針也已用盡,那些人明明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殺了她,卻始終都沒有下手,直到她精疲力盡之時,爲首的黑衣男人這才冷聲道:“姑娘,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今日死在大爺我的手裡,也算不冤,若要論仇,可論不上我,記住了。”他提劍便刺,狠狠刺向祁溶月的胸前。
一旁焦慮的周安見狀,不及多想,撲上前護在了她的身前,利劍刺穿皮肉的‘噗噗’聲落在了祁溶月的耳中,她心頭大驚,忙扶住周安的身子身後退。
那黑衣護衛見沒刺中祁溶月,反而刺中了周安,也是一慌,匆匆拔了劍,眼見周安面無血色的倒下了,他們更是陣腳大亂,再也無法繼續,那黑衣男人道:“我們撤。”
“周安,周安你醒醒,不要睡,不能睡。”她使勁拍打着周安的臉頰。
周安勉力睜開眼睛,看着眼前安然無事的祁溶月,脣角扯出一絲笑意:“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你也不能有事,快起來,我帶你回宮。”她已經被一場惡戰耗盡了體力,根本扶不住他,而他似乎也沒辦法再站起來。
鮮血流了一地,她使按住傷口,也是無濟於事,若有針包在,她便能爲他刺穴止血,可偏偏,她今日出門什麼也沒帶。
四周左右漸漸聚攏了許多圍觀的人,她朝人羣喊道:“有誰身上帶了針包的?可否借我一用?”
圍觀的人大多都是普通百姓,他們哪來的銀針,繡花針還差不多。
這時一位拎着藥箱的老者走到了她的面前,迅速將藥箱打開,自裡頭取出一隻針包,遞到了祁溶月的面前:“姑娘,此人傷勢極重,需要儘快止血,你要針包做什麼?”
原來是個大夫,祁溶月大喜,忙將周安放倒在地,將他的身子扳過去趴着,再接過老頭遞來的針包,笑道:“就是用來止血的,多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