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何西註定是要失眠的,很快就要成立總公司了,本來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一大喜事,自己作爲一個重生者,總算沒有辜負自己的先知先覺,利用積累的經驗,還有對世界發展脈絡的把握,20歲的年齡,幹出了這樣一番業績。
不用說,哪怕自己現在不成立這個總公司,就是眼前的這點產業,也夠自己和家人吃一輩子了。
誰知就在這個關鍵節點上,半路殺出來一個金世貴,把一切都打亂了。
本來他不在乎什麼金世貴的,銀世貴的,對於何西來說,重生過來了,現在掌握了這麼豐富的資源,哪怕是夜半走路遇到鬼,也要把他的筋抽了它,把他的皮給扒了它,把他的墳給掘了它。
但是,這番遇到的情況卻很特殊,金世貴點出來的事件,涉及到了襲警問題,一旦暴露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就連韓老將軍恐怕都幫不了自己。
關鍵是,金世貴點的事件要素太準了,一個是大平子,一個是水庫,何西就像被點了穴一樣,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這下好了,總公司成立大會還要不要搞?不搞的話,請柬都發下去了。搞的話,實在是太讓人掃興了。
何西把財產做了安排,他想了,如果金世貴真的把整個事兜出來,就憑韓老將軍,怎麼也能保自己不死,無非就是無期徒刑唄,可是,自劉巧傑以下的幾名兄弟怎麼辦?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毫不手軟,毫不猶豫地把金世貴除掉。可是,看起來這個金世貴也是個聰明人,他壓根就不露面,讓何西無處下手。
此刻,他在擔心,米裕東能扛得住金世貴的折磨嗎?金世貴得到證據之後,能有多大的耐心跟自己繼續周旋?
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大半夜的,一個不熟悉的電話打來,能是誰的?,但是今晚何西派出去很多人,正查找米裕東的下落呢。
何西把電話接了起來,電話中,一個女人急促地喊道:“何西,快來救我。”
何西的頭皮一下就炸開了,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伊之凡,你在哪?”
伊之凡哭了:“這個地方究竟是哪,我也說不上,反正這塊是市區往東,跟前有大煙筒,還能聽見火車叫。”
聽了伊之凡這麼說,何西都崩潰了,這不跟沒說一樣嗎?大煙筒不太多了?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比一點信息沒有強,何西立即喊來皮三,讓他通知所有的手下,立即出發往城市東邊去,奔有大煙筒,還能聽見火車叫的地方去。
五分鐘後,九個安保人員乘坐三輛車出發了,何西怎麼都不放心,乾脆自己也開着車,往東邊去了。
伊之凡用自己的衣服,把張涵的腦袋綁在了牀腿上,她自己穿上了張涵的外衣,結果,他在張涵的兜裡想摸什麼,給何西留下點什麼話,卻意外地摸到了張涵的手機。
張涵如果知道,自己本來是想去報復人家,結果給了人家逃生的機會,還給人家提供了報訊的工具,估計得氣死。
金世貴拿着證據,心情非常好,他對手下說:“把他帶回他的屋子,看住了他,別讓他跑了。”
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對手下說:“張公子呢?讓他過來。”
手下便給張涵掛電話,可是電話在伊之凡的手裡,電話鈴響了起來,伊之凡知道,這個電話不能接,就楞楞地看着那電話,結果電話鈴聲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樓上下來,往外跑的金世貴的兩個手下。
兩個手下因爲瀆職,讓伊之凡跑掉了,他們一覈計,以金世貴的殘暴,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乾脆跑吧。
兩個人跑到外面,恰恰聽到了院子裡,窗戶處有電話鈴聲響,兩個人一對眼神,不知道那裡怎麼還會有電話鈴聲?莫非是逃跑的女人?兩個人大着膽子走過去,見地上趴着一個女人,正是他們看管的那個女人。
其中一個就大喜過望,道:“咱們這下可不用跑了,把人抓回來了。”
另外一個則道:“可別做夢了,雖然這個女人被咱們抓回來了,可是,那個什麼公子出事了,不照樣追究咱們的責任?”
先前那個一想,可也是,總之,出了這個事,金爺是不可能饒恕咱們了。
“哎,我有個主意,咱們把這個女人救了,警察那邊豈不是可以算是立下一功?到時候,他們說不準能保護咱們呢。”
這麼一想,兩個人當即上前攙扶起了伊之凡,而後者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了,卻見這兩個人架起自己來就往外走,她還在小聲地求饒,其中一個說:“別說話,我們是來救你的。”
伊之凡見他們說得真切,就索性信他們一回,把沒完沒了地響着的手機掛斷,又把那手機調出何西的號來,對兩個人說:“快告訴這個人在哪裡。”
卻說金世貴的手下,給張涵掛了好長時間電話,對方也不接,金世貴的臉上已經變了色,罵道:“你是死人啊?不會去他屋裡找啊?”
那人去了張涵的屋子,發現張涵不在,又出來到處打聽:“看到張公子來了沒有?”有人就告訴他:“好像去了關押那個女人的房間了。”
接下來,那人在房間裡看到了被栓在牀腿上的張涵,可以想見他的吃驚,連忙跑出來報告金世貴,後者一聽便道:“那兩個關押他的小子呢?”
走廊裡傳來回應:“他們出去了。”
金世貴只道是兩個小子劫了伊之凡,恨得咬牙切齒,道:“告訴外面巡邏的人,把他們截住啊。”
這話一出口,幾個人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了,金世貴吼道:“怎麼了?你們倒是說話啊?”
一個手下戰戰兢兢地道:“外面幾個人因爲冷,後半夜就到屋裡暖和了。”
話沒說完,金世貴的耳光就甩了過去,一巴掌把那小子打得牙都掉了。
“把他們給我押過來!!!”金世貴完全失控了,歇斯底里地叫起來。
手下連忙去辦,不一會兒,三個在外巡邏執勤的人,渾身抖成一團被押了過來。
金世貴兩眼赤紅,衝了過去,逼視着三個人:“我太老實了是不是?我太仁慈了是不是?你們這麼欺負我?”話音剛落,槍就響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應聲倒下了。
其他兩個人噗通就跪下了:“金爺,饒命啊……”
“我饒你們的命,誰饒我的命?”金世貴毫不猶豫,繼續舉起了槍。
剛要扣動扳機,一個人說話了:“金爺,不如留着他們立功贖罪,現在,那兩個小子帶着那個女人跑了,估計跑不遠,咱們快去追吧。”
說話的,是金世貴的一個親信,金世貴的手指頭,從扳機上挪了開來。
要說金世貴倒也是個人物,立即做出了反應:“老三,呢帶人去那兩個畜生家裡,把他們的家人全給我抓來,今晚就給他們活埋了。”
“老二,你帶人去追那兩個傢伙,務必給我追回來,今晚,我要親手把他們剁了。”
“還有你們幾個,做好準備,一旦情況不利,馬上帶着剛纔審訊那個小子轉移,這個地方不能待了。”
他把所有的人都安排了,唯獨沒有說他自己,但是誰都不敢問,馬上分頭去行動了。
金世貴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麼心事。
過了一會兒,出去追兩個判逃手下的回來了,他們向金世貴報告:“我們分頭追了五六條街,沒有發現那幾個小子。”
又過了一會兒,去兩個叛逃手下家裡拿人的也回來了,他們報告:“這兩個小子家沒有人。”
金世貴臉上的肉不住地亂抖,他對手下喊道:“馬上轉移,這裡不能待了。”
這麼說着,他又回頭來,對一個幫着做審訊的傢伙道:“把那個審訊筆錄,還有錄音給我。”
那個小子去取錄音去了,有人這個時候把米裕東帶了出來,特種兵出身的米裕東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看來,這個地方暴露了,很有可能是警察要來,或者是何西要來。
於是,他在經過金世貴身邊的時候,毫無徵兆地一頭扎向了金世貴。
金世貴被撞倒在地,旁邊的人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連忙過來拽住米裕東。但是,米裕東畢竟是特種兵出身,儘管手上被綁着,但是,腳上的功夫頗爲厲害,閃轉騰挪着,把幾個人踹倒在地。
金世貴掏出手槍,但是他還是沒殺米裕東,他朝米裕東喊着:“小子,你都把你的老闆出賣了,還在這裡裝什麼好漢?你就算回去,你老闆也饒不了你。”
米裕東喊道:“放屁,我保住了老闆,就保住了我,這件事我也參與了,到時候,法庭還不叛我死啊?”
金世貴明白了,肯定是忽悠不住米裕東了,他再不猶豫,一槍打在了米裕東的背上。
收起手槍,金世貴對衆人喊:“趕緊收拾一下,往二號大樓撤離。”
說完,他拿過錄音機,還有那個筆錄就往外跑,來到樓下,發動了汽車就往外跑,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大門口涌進來三輛汽車。
幾個汽車大燈全開,直接照得他睜不開眼。
金世貴知道,是何西的人來了,他一咬牙,閉着眼就往一輛汽車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