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來那個世界裡,蕭翎曉身體好的很,幾乎沒有進過醫院,對於霍亂這個字眼,也只是偶然看到過,算是常識一類。好在她身邊還有個積極好學的神狼,這個存在本身就很不科學的傢伙對於科學的東西卻是非常感興趣。
就聽神狼解釋道,“霍亂是由霍亂弧菌引起的疾病,這種病菌在水裡生存,所以霍亂的傳播基本是水源污染。病人的死因大體上都是因爲上吐下瀉導致急劇脫水,要說救治,只有補充水分,然後靠自身的免疫力就差不多會痊癒。”
神狼說的雖然簡單,但實際上這病還是很難對付。蕭翎曉悶頭想,雖然自己知道了這病的來頭,卻不能說出來。就算是對蕭奉銘和了玄說出來,他們也一定會心生疑惑。而且既然沒有特效藥可以治療這病,也就只能略盡人事了。
“神狼,這次全都靠你了。”蕭翎曉決定讓神狼扮作神醫,最好能夠說服御醫們嘗試一下救人的辦法,再儘量用點隔離或者是消除污染源的辦法控制住這場霍亂。
可神狼卻馬上反對,“我離開主人片刻倒是沒有問題,可如果以神醫身份說自己能治這病症,必然會被糾纏住,到時候可就不知道要離開主人多久了……”
隨即蕭翎曉腦海中響起神狼毫無節操的哀怨撒嬌聲,“主人!神狼不願意離開你一分一秒!”
蕭翎曉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你這傢伙,就是怕麻煩,不願意再做一次郎二郎吧!”
半晌沉寂,而後哀嚎聲又起,“神狼捨不得離開主人——!”
蕭翎曉奮力忽略腦海中的哀嚎聲,轉而對了玄和蕭奉銘說,“我讓神狼化作神醫應對在這場惡疾,到時候一定會逼出皇長孫已經死了的事情。長皇子、那些參與其中的御醫,還有齊貴妃都會被牽扯,皇上老狐狸不知道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但是這些我都不在乎,最重要的還是這件事背後的人。我與齊貴妃他們無冤無仇,想害死我的,是穆德王和大夫人。這次我們要把事情翻到底,了玄,奉銘,你們要幫我。”
蕭奉銘和了玄都正色點頭,就聽蕭翎曉接着說,“要挖出皇長孫已經死了的這件事,需要了玄出面。”
了玄淡然一笑,“翎曉你放心,我會盡力。”
“你要加倍小心。”蕭翎曉慎重道,“你們說不定要碰上躲在密室裡的那道士和女子,他們實在詭異,不能輕敵。”
了玄見蕭翎曉似乎有些擔心,心裡莫名的泛起暖意,笑道,“你說的沒錯,放心吧,我會謹慎小心的。反倒是你,如果神狼大人作爲神醫出現,誰來保護你呢?”
了玄話音剛落,蕭奉銘馬上拉住蕭翎曉的手,理所當然的說,“我喬裝改扮陪着翎曉,不會有事的。”
蕭翎曉聽這話不由得在嘴角挑起一抹壞笑,望着蕭奉銘問,“你真願意喬裝改扮陪我?”
蕭奉銘看她那表情,隱約發覺不好,但又不能退縮,便一狠心,使勁兒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蕭奉銘就把腸子都悔青了。
蕭翎曉特意把留在丞相府的寶蓉兒悄悄找來,爲蕭奉銘“喬裝改扮”。寶蓉兒聽了蕭翎曉的計劃之後,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她尋來了應用之物,和蕭翎曉兩個人看着可憐巴巴坐在那裡的蕭奉銘,心情大爽。
蕭奉銘看着堆在眼前的那些胭脂水粉金銀首飾,再看看身邊這兩個女人,驟然覺得自己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翎曉……你……你們要做什麼……”明知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蕭奉銘還是有點想要反抗。
蕭翎曉笑呵呵過來,一邊給蕭奉銘解開束髮,一邊輕聲安慰,“奉銘你現在是被擄走的人,萬一身份被識穿了,一定會惹出麻煩。而且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身邊要是突然多出個男人護衛來,別人一定會疑惑不解,繼而說三道四。所以啊,還是化妝成丫鬟比較安全。你放心,寶蓉兒手藝高超,一定能讓你一點破綻都沒有。”
蕭奉銘直挺挺坐在那裡,感覺到蕭翎曉在給他梳頭髮,一顆心怦怦直跳。可轉眼寶蓉兒就揮舞着胭脂水粉撲了上來,蕭奉銘無可奈何,只能任憑擺佈了。
沒用多久,蕭翎曉和寶蓉兒大功告成。她們不僅給蕭奉銘上了脂粉換了女子的髮型,連衣着都換了。兩人站遠一點再看蕭奉銘,都不由得嘖嘖稱奇。
蕭奉銘本來長得就極其俊美,再加上身材纖長,精而不壯,這一番打扮之後,忽略站姿,他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大美女。
這時了玄推門進屋,看到已經完成化妝的蕭奉銘,先是一愣,隨即笑着讚道,“皇城裡面容貌傾國的貴女無數,卻沒幾個能比得上奉銘。”
被了玄這麼一說,蕭奉銘更是窘迫,他轉頭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也爲之一驚。這張面孔一瞬間勾起了蕭奉銘腦海中塵封已久的回憶,他的心就像是一下子被人捏緊了。
可隨即就聽到寶蓉兒肆無忌憚的歡笑道,“這樣雖然沒有破綻,可說不定更引人注意呢。失算失算,我應該把他畫醜一點。”說罷,寶蓉兒拿了畫眉的碳條重新畫了兩筆,蕭奉銘那兩道斜入髮鬢的漂亮眉毛頓時變成了又黑又粗的兩條一字眉,隨後寶蓉兒又在蕭奉銘臉上亂點了一通,讓他那張淨白的臉上像是長滿了麻子一樣。如此一來,前一刻還是美若天仙的佳人,轉眼就變成了粗鄙的醜女。
“哈哈哈哈!”寶蓉兒玩兒的不亦樂乎,連蕭翎曉和了玄都忍不住掩面而笑。不過蕭奉銘再看看銅鏡裡的自己,反倒鬆了一口氣。醜是醜了點,但不引人注目的在暗中保護蕭翎曉纔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蕭奉銘都決心忍了。
等到被蕭翎曉派出去那駕車馬從皇城外面回來,了玄便先趕奔皇宮去了,沒過多久宮中就來人迎接蕭翎曉和那位傳說中的神醫,蕭翎曉叫出神狼做個樣子,帶着女裝打扮的蕭奉銘上了皇家派來的車馬。
進了車馬,垂頭喪氣的神狼就悶不吭聲的回到了蕭翎曉的體內。蕭翎曉知道,這傢伙還在爲“郎二郎”的事情鬧彆扭呢。
轉頭再看一眼醜八怪蕭奉銘,蕭翎曉還是忍不住想笑。
蕭奉銘蹭到蕭翎曉身邊,壓低聲音道,“我是爲了保護你才變成這樣的,你還要笑話我?”
“嫌我們把你給畫醜了?”蕭翎曉笑道。
“我的容貌全在你的眼裡。”蕭奉銘望着蕭翎曉那雙清透晶瑩的眸子,好半天才皺眉道,“還真是夠醜的。”
說罷,他將蕭翎曉一把攬入懷中,緊緊抱着。
蕭翎曉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奉銘你這是幹嘛?”
“這樣你就看不到我現在的醜樣了。”蕭奉銘在蕭翎曉耳邊輕聲呢喃一句,然後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蕭奉銘這個純情小處男還有這種佔女子便宜的招數,蕭翎曉不由得有些不滿,可從他身體上傳來的暖意卻又讓蕭翎曉不忍將他推開,最後蕭翎曉只好勸說自己,反正也不討厭這樣的接觸,何必扭扭捏捏的呢,要抱就抱好了。
於是蕭翎曉也放鬆下來,雙手搭在蕭奉銘的腰間,兩人就這樣在行駛的馬車裡緊緊抱成了一團。
耳邊滿是彼此的心跳聲,蕭翎曉覺得自己的心思越來越難以控制了。這時蕭奉銘的手也有些不安的沿着蕭翎曉腰間的曲線挪動了一個來回,隨即變成了或輕或重的揉丨捏和撫摸。雖然這動作只停留在蕭翎曉的腰間,卻也十足的勾起了蕭翎曉心底翻騰着的慾望,她回想起當初自己給蕭奉銘擦身體的事情,放在他腰際的手便下意識的也隨之動了動。
蕭翎曉的動作像是給了蕭奉銘一個鼓勵,蕭奉銘心頭一顫,身體裡一股火苗噌的竄了起來。他的手滑向蕭翎曉的背,輕柔的順着脊背撫摸,同時低下了頭,讓兩人混亂的喘息變得更加接近。
蕭翎曉隨着他的動作擡起了頭,就這樣迎合着他製造出來的這股難以抵擋的氣氛,與他脣瓣相疊。
蕭奉銘將蕭翎曉抱的更緊,他親吻着蕭翎曉柔軟的脣,一顆心都要隨之融化了。車馬顛簸,兩人身子搖晃,吻在一起的脣瓣繼而分開,可蕭奉銘卻絲毫不願意就此罷休,反而用手勾住了蕭翎曉的下巴,低頭吻的更深。慾望的閘門一下子打開,蕭奉銘幾乎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求歡的野獸,貪婪的吸吮蕭翎曉柔嫩的脣,進而用舌尖撬開了她的皓齒,長驅直入,在她口中肆意起來。
蕭翎曉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她緊緊閉着雙眼,與蕭奉銘瘋狂的激吻,直到耗盡了最後一絲氧氣,才戀戀不捨的將他推開。
兩人都氣喘吁吁,蕭奉銘看着她嬌喘着,一雙嘴脣被他弄的亮晶晶透着無比的誘惑,又忍不住湊過去輕啄了幾下,纔算是甘心。
“你這笨蛋……”
蕭翎曉滿臉通紅,一把推開蕭奉銘,再看他一眼,又差點笑出聲兒來。自己居然跟這麼個醜八怪……簡直瘋了。
蕭奉銘也努力平復自己心中的悸動和身體中已經燃起的火苗,這時就聽車外有人高聲道,“蕭大小姐,大皇子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