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庭軒問:“內室都有什麼人啊?我可不想跟那些沒意思的人玩,怎麼着也得找個京都中的貴公子吧。”說着,葉庭軒給了馬仔一片金葉子做小費。
那馬仔立刻道:“也真是巧,剛纔又兩位公子來玩,也是玩大的。只是 ,這會兒想必已經玩完,去房間休息了。”
“兩個男人娶房間休息,這聽着怎麼這麼彆扭呢?”葉庭軒心中焦急,臉上卻是一派淡然。
“不瞞公子說,那兩位啊,我一看其中一個就是女子裝扮的。只是客人既然想讓別人認爲她是男子,我們自然也就當沒認出來。大家都方便。”馬仔說着,把葉庭軒領到了一個雅間,對葉庭軒道,“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安排賭局開始。”
葉庭軒卻急忙拉住那馬仔道:“剛纔你說的那兩個人我倒是挺感興趣的,不如讓安排我與他們賭一局。”
馬仔道:“剛纔不是說了嗎?那兩位公子已經休息了。”
葉庭軒看馬仔露出警惕的神情,笑道:“不瞞你說,我是丞相府的公子,跟着京都中的貴公子都認識,讓我猜猜是誰好了。”葉庭軒故作思考的樣子,說道,“我猜,其中一位一定是忠義侯府的公子,他這個人天天就喜歡去青樓和賭坊,昨天還約我來呢。”
葉庭軒話音剛落,那馬仔便道:“正是呢。”他看葉庭軒一口便說出了裘斐的身份,也不再隱瞞葉庭軒,笑道:“的確是他,他是我們這裡的常客,以前都是在外面玩的。這一回帶了一個姑娘,這姑娘長得還挺標誌,看他鞍前馬後的樣子,估計又是新獵的美人。”
葉庭軒聽到這裡,幾乎已經斷定,就是裘斐跟文殊公主,於是也不再僞裝,一把拔出匕首架在馬仔的脖子上,喝道:“那女子不是你們這些人得罪的起的。說,他們去了那間屋子?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那馬仔戰戰兢兢的帶着葉庭軒去了文殊公主與裘斐的屋子。
此時,文殊公主早已經被裘斐給下了藥。起初文殊公主對裘斐是深信不疑,兩個人玩的不亦樂乎,也忘了時間,後來口渴了,裘斐便給了她一杯酸梅湯,她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
之後,腦袋便昏昏沉沉的,渾身使不上力。最後身子一軟便倒在了裘斐身上。
裘斐抱着她,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亂摸,那一刻,文殊公主才怕了。原來裘斐帶自己來,根本不是爲了賭博,而是爲了得到她。
文殊公主想要掙脫,可是身上根本使不上力。
只任由裘斐抱着進了雅間,然後放到了牀上。文殊公主心裡十分害怕,她虛弱的對裘斐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我告訴你,若是你敢碰我一根指頭,我讓我父皇殺了你。”
裘斐不以爲意的笑了:“公主,若是我真的要了你,那我就是你的相公了,到時候就算你跟皇上說了,只怕皇上爲了保全皇室的名聲,也會讓你嫁給我。”
“我呸!嫁給你,我寧願去死。”
“公主,現在看你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只怕待一會兒,你就會主動的迎合我了……”說完,裘斐哈哈大笑起來。
讓文殊公主感覺恐怖的是,她身上一陣陣燥熱,感覺多穿一件衣服都是累贅。
“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藥?”文殊公主剛一開口,就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的聲音竟然聽起來就像在求愛一樣,軟軟糯糯,像含了一口水。
雖然她的內心極爲羞恥,可是身體卻慢慢的不受自己的控制。
“這是極好的媚藥。”裘斐欺身而上。
文殊公主害怕極了,尤其是看着裘斐一點點脫下自己的衣服,自己居然沒有半分反抗的能力,她終究是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清淚。
就在文殊公主閉上眼睛,準備認命的時候,突然聽見外面有吵嚷的聲音。
接着,就見大門被踹開,接着裘斐就直接從自己身上飛到了牆上。文殊公主擡頭,看到葉庭軒如天神降臨一般,走過來,然後用被子抱住了她的身體。然後緊緊把她抱在了懷裡。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難過,都傾瀉而出。文殊公主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倒,她拉住葉庭軒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哭着說:“爲什麼現在纔來?我恨你,我恨你!”
葉庭軒任由文殊公主發泄,就算胳膊被咬出了血,他硬是一句話也不辯解,一聲葉不吭。
等文殊公主終於鬆開牙齒,縮在他懷中痛哭不止,他才柔聲道:“公主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件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文殊公主一愣,卻見葉庭軒走到裘斐面前,一腳踩住他的胸口,然後,拿起了桌子上的花瓶。對準了裘斐的頭。
只要這花瓶砸下去,裘斐必死無疑。
文殊公主看到這一幕,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葉庭軒竟然爲了她憤怒到了這種地步,只是,若是這花瓶砸下去,裘斐死了,那麼葉庭軒就背上了任命官司。忠義侯就這麼一個獨子,若是死了,只怕不會罷休。
想到這裡,文殊公主急忙拉住葉庭軒的胳膊,哭着說道:“不要,不要——”
“他今日必須得死!”葉庭軒沒有任何的動搖,他冷冷的看着裘斐,雖然他不斷求饒,可是葉庭軒的眼中只有漫天的冷意。
文殊公主緊緊抱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道:“不要爲了這麼一個爛人搭上你自己。今日他冒犯我,已經犯了死罪。所以,葉庭軒,不要這樣,我不想看到你被這種人渣拖到地獄……”
葉庭軒看着文殊公主,她臉上掛着淚,可是眼中卻是關懷之色:“若你真是爲我好,就不要讓我擔心你。”
葉庭軒終於鬆開了手中的花瓶,只是毫不猶豫的把他踩暈了。
然後,一把抱起文殊公主朝外面走去。阿離看到公主終於出來,高興的不得了,只是看着文殊公主臉上掛着淚痕,心中又是一陣害怕。陪着葉庭軒把文殊公主放進馬車。就聽葉庭軒交代道:“阿離,你陪着公主入宮,這件事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曉。”
阿離點了點頭,葉庭軒便對文殊公主道:“公主,在下告辭。”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文殊公主一把拉住葉庭軒的胳膊道:“你是不是越發不喜歡我了?”
阿離看他們兩個有私密話,於是乖覺的離開了馬車。文殊公主目光灼灼的看着葉庭軒,葉庭軒卻搖了搖頭,他摸了摸文殊公主的頭,說道:“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把你當我的親妹妹看待。”
說實話,看到文殊公主這般可憐巴巴的看着他,他的心真的硬不起來了。說到底,文殊公主所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一次次的拒絕文殊公主,若不是他總是讓她受打擊,她不會去找裘染情愫,更不會被裘斐佔了便宜。
剛纔在賭坊裡,他之所以這麼憤怒,也有這層關係,那是一種負罪感,這種感覺一旦鑽入了腦海中,葉庭軒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十惡不赦。雖然自己出現的及時,文殊公主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這對於一個金枝玉葉來說,就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那裘斐竟然還摸了文殊公主,還看了她的身體,葉庭軒想到這一點,就恨不得立刻傻了裘斐。
“我不想當你的妹妹。”文殊公主眼中的希望又迅速的熄滅了。她看着葉庭軒,像一隻受傷的小梅花鹿,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的,可是最後,她卻鬆開了手。流着淚笑了:“你走吧,我不該勉強的。”
葉庭軒看着文殊公主這麼乖,心裡就像針扎一樣。
說實話,以前的文殊公主雖然刁蠻任性,雖然總是大大咧咧,吵吵鬧鬧,可是那是屬於她這個年齡應該有的活潑,也是因爲被保護的太好,所以才這般蠻橫。皇上的縱容,教養出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可是這一刻,她竟然學會了查驗掛色,甚至學會了隱忍不發。
文殊公主彷彿在這短短兩個時辰內長大了。
這是最讓葉庭軒心痛的,他寧願她仍舊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公主,我……”葉庭軒想說,其實若是她早一步出現,也許他會喜歡她的。
可是沒想到,文殊公主卻制止了他:“什麼都不要說了,若是給我安慰所以說些好聽話,讓我仍舊對你有幻想,那你還是不要說了。這個時候,你應該絕情的,這樣讓我可以一次痛個夠。”
葉庭軒張口結舌。
文殊公主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她說:“雖然我得不到你,可是我想提醒你,你喜歡的人未必也是你能得到的。說到底,我們都是可憐人。”
文殊公主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可是,我不像你這麼執着,我知道別人不喜歡我的時候,我會努力一把,甚至一直努力,可是讓我明確的知道,他不屬於我,他也絕不會再愛上我的時候,我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