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園。
顧氏一個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今天晚上總有些心神不寧。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老爺這幾日都沒有在翡翠園住了。反而去了蕭氏那裡,怪不得這兩天那蕭氏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人也比之前水潤不少。
顧氏嘆了口氣,不管如何,希望這多事之秋早點過去。
一直到快凌晨的時候,顧氏才迷迷糊糊睡到,然而,她剛模模糊糊眯上眼,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
顧氏起身,突然覺得有些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染了風寒,總是她一起牀便有些頭重腳輕。她勉強撐起身子,朝外面大叫道:“墨梅,墨梅,你死哪兒去了?”
好大一會兒,丫鬟墨梅才趕了過來。她看見顧氏臉色不好,急忙道:“夫人,你臉色蒼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氏沒有回答,而是問她:“外面發生了什麼,怎麼這麼熱鬧?”
“回夫人,聽說是衙門裡的欽差大人來了,對了,還有四皇子。”
顧氏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們無緣無故來這裡做什麼。四皇子不像二皇子與葉雲浩有來往,他常常是私會葉庭軒,跟府裡沒什麼交集,這個時候過來,顧氏總覺得沒有好事。
“夫人,要不我讓姜先生過來給您看看?”
顧氏卻搖了搖頭,她勉強下了牀,對墨梅道:“趕緊帶我去看看。”
墨梅支支吾吾道:“夫人,他們好像,好像去公子的住處了……”
什麼?聽到這裡顧氏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又跌坐在了牀上。她就說不對勁兒,看來這兩個人果然是衝着浩兒來的。想到這裡,顧氏又強打起精神,換了衣服就往外面走。墨梅一刻也不敢怠慢,緊緊跟在顧氏身邊。
顧氏邊走邊埋怨她:“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過來稟報?”
墨梅有些委屈道:“我看夫人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凌晨好不容易睡下了,我實在不忍心叫醒夫人。”
“真是不分輕重。”顧氏數落了墨梅一番,然後又問,“現在是什麼情況,老爺可攔着了?”
墨梅點了點頭:“夫人,放心吧,三少爺還在府裡呢。我聽說老爺也過去了,他們一時半刻應該不會讓人帶走。再說,老爺在朝爲官這麼多年,一句話應該就能擺平了。”
顧氏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若他們真是買老爺的賬,也不會這麼聲勢浩大的過來。
果然,顧氏還沒有走到盛豐園,就聽見葉雲浩鬼哭狼嚎的叫:“爹,爹,你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們走,我不想坐牢——”
慕容潯與欽差大人接到小桃的報案,本來就像立刻來到葉府抓人,只是葉丞相畢竟是個丞相,說不定到時候會有諸多阻攔,他們必須想到萬全之策。換句話說,必須要讓事情鬧大,否則,憑着葉振濂的手腕,很快又會把兒子從牢里弄出來。
按理說這件事跟慕容潯沒什麼關係,換成別的人,慕容潯也不會這麼上心。可是他認出了這丫頭就是沉香身邊的丫頭小桃,聽她的意思,沉香似乎要給這翠竹出頭。他真的沒想到,一個丫鬟也能讓沉香這麼大動干戈,對付葉雲浩。
丫鬟在哪裡府裡不是最最下等的人呢?這葉沉香真是與衆不同。
於是,小桃走了之後,慕容潯與欽差大人一商議,慕容潯便連夜進宮把事情並報給了皇上。王子犯法尚且與書品同罪,更何況,葉雲浩是高官之子,竟然藐視王法爲富不仁。皇上聽了之後,當即就表示這件事全權交給慕容潯去處理。並且囑咐讓他放開手了幹。
慕容潯拿到皇上特許的令牌之後,等天亮便與欽差大人來抓人了。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都是騙人的,皇上忌憚葉振濂纔是真的。雖然葉振濂明面上並沒有拉幫結派,但是卻是左右逢源,既不是太子黨也不參與任何一個黨派,可是奇怪的是,這官場上所有人都與葉振濂交好。
葉振濂老母生日宴會,更是隆重極了,幾乎整個京都的官員都與參加了。
可見葉振濂的影響力有多大,有道是功高蓋主,槍打出頭鳥,葉振濂不知道夾着尾巴做人,那麼皇上就會用他的方法告訴他,誰纔是這裡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