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直打得李妙音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疼,她甚至能感覺到右臉已經開始腫脹。
李妙音轉眸看向楊素雲,一雙美目中兇光四溢,厲聲道:“教養?楊姨娘這是在跟我談教養?呵——當然,我李妙音的教養,又如何及得上楊姨娘母女?”
李妙音的反駁,顯然在楊素雲的意料之外,她沒想到,曾經任她打罵的小丫頭,竟然肥了膽子,敢當面與她頂嘴,且那言語之中,竟存在着對她母女二人深深的不屑與鄙夷,這是她無法容忍的,今時不同往日,往日她在府中地位處處被許氏壓了一頭,做什麼都要先看看許氏的臉色,如今女兒攀上高枝,她哪裡還用管許氏的臉色如何,只要趁了手和心意便行。
沒有多想,她怒罵道:“你個賤蹄子,竟敢跟我頂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言罷,她揚手便要再給李妙音一個耳光。
李妙音心中冷心,早有防備的她伸出右手格擋開楊素雲朝她扇來的手掌,纖指間一點銀光一閃而勢,身子亦快速後退,避開楊素雲的接連追打。
李妙音見堂上高坐的楊成繼及老太太都不做聲,只冷眼旁觀着楊素雲追打於她,心中更是冷笑,道:“明日去學堂,若夫子問及我的傷勢,真不知該做何回答。”
楊素雲高高揚起的手終於頓住,她知道江夫子在江都極有名望,與江都官場上多位高官都有交情,於老爺而言,江夫子顯然是不可得罪之人,否則也不會任由李妙音整日不見人影的在外拋頭露面。
如今李妙音是江夫子的得意門生,若真將她打傷了,一旦傳到江夫子耳中,憑江夫子的脾性,定會爲老爺扣上一頂寵妾虐女的帽子,這名聲於老爺的官途而言,無疑是不利的,她就算再不曉事,也不能拿老爺的官途開玩笑。
楊素雲能想到的,李成繼自然也想到了,他朝着楊素雲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退下。
楊素雲立馬乖順的輕移蓮步退至一旁,剛剛那兇悍無匹的潑婦模樣瞬間便煙消雲散,只一副嬌柔盈弱的作做模樣,令人見之作嘔。
李成繼依舊冷着一張臉,聲音卻軟了三分:“你姨娘打你,不過是因你出言太過不遜,這才一時衝動,所幸楊姨娘出手尚有分寸,不致於真傷了你,你也莫要在意,這事便就此揭過,誰也不許再提。”
一時衝動?不致於真傷了你?
李妙音脣角微勾,露出一抹森然冷笑,臉頰紅腫至此,且被她那尖利的指甲刮出了數條血痕,若一個處理不慎,便是毀容的下場,這也叫不至於真傷了你?你他媽讓老孃我抽一個試試?
她只冷笑,不言不語的環視了廳內所有人一眼,眸光那般清冷絕寒,臉上勾上笑,卻讓人心生寒意。
“女兒告退。”她轉身離去,帶起一室涼風,走得不急不徐,沉着穩重的步子,聽在人耳中,竟感覺到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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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追着妙音離開前廳,一路小跑着回到她們的小院,於李府最偏僻的角落,只有一間臥室一間下人房的小院。
“小姐,你從前不是這樣的性子,今兒怎的——”小桃心疼的看着妙音紅腫的臉頰,突然靈光一閃,斷聲又道:“莫非是因爲齊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