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澤走後,楊素雲命婆子將李妙音押至房中,當着衆下人的面便狠狠抽了李妙音兩個耳光:“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你當老孃不知道你心裡打着什麼主意麼?白眼狼,白養你這麼久。”說着又狠狠抽了李妙音兩記耳光,粉嫩的臉頰立時高高腫起,小小的身子卻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沒有衆人預想的哭鬧,那雙好看的鳳眸中,似乎射出陣陣寒光,令人心裡發毛。
剛剛趕到的小桃在外面聽見動靜,拼命衝了進來,卻被房裡的婆子拿下,又是一陣的狠揍。
李妙音見小桃被施以拳腳,趕忙衝上前相護,卻被那些刁婆們一併揍了,不消片刻,主僕二人便是遍體鱗傷。
楊素雲見二人狼狽慘狀,心裡的惡氣也算出了一口,也怕弄出人命,便讓人將主僕二人丟出主院。
緊鄰着主院的是老太太的居所,此時她正與婆子丫鬟於院中曬太陽閒話,聽見動靜便出門來瞧,見李妙音主僕二人被打得遍體鱗傷扔出主院,淡粉色的小襖上鮮血淋漓,李老太太臉色發黑,看着李妙音也是一臉厭棄,沒有半分憐憫,斥道:“晦氣,快將她們挪走,莫要死在這兒。”
李妙音擡眼看她,滿是刻薄的老臉,冰寒的目光,冷酷的言語,這些,她都記下了。
那粗魯的婆子要來拎李妙音,卻被李妙音一把推開,她與小桃互攙着起身,蹣跚着離開此地,回往她們的陋室。
“娘,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他不幫咱們請,咱們就自己去請啊!”看了一場好戲的李妙玉實在想不通,娘爲啥會如此生氣,不就是個夫子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楊素雲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懂什麼?那可是京城趙夫子,你以爲什麼人都能請動他?就憑你爹這點芝麻大的官,人家看都不愛看一眼。”
李妙玉撇了撇嘴,道:“難道就非他不可麼?”
楊素雲急促的氣息漸漸平復,看了一眼啥都不懂的女兒,嘆道:“趙夫子是名師,在他手下求過學的人,沒有一個不出息,你弟弟若能承拜於他的門下,將來必定會有出息,你我的日子也能跟着富貴。”
李妙玉卻有些不服氣:“難道除了那趙夫子,別人都不會教學生麼?我昨兒聽秋菊說,城東新開了間書院,夫子是個有本事的,興許比那趙夫子還好呢?”
楊素雲狠瞪了李妙玉一眼,不再搭理她,自顧自在一旁哀聲嘆氣,心裡越發的恨李妙音,當下便吩咐下人,晚上不許二小姐吃飯。
在李府,二小姐只不過是個擺設,雖然頂着嫡小姐的名份,卻從未享受過嫡小姐的待遇,在老爺和老夫人的默許下,楊素雲用盡各種手段圬待李妙音,可憐李妙音小小年紀,卻嚐遍了人間冷暖,若非還有一個有錢的外祖家,有一個常來看望的三舅舅,她的日子怕是會更難過。
小桃將銀子交給了爹爹,並好好囑咐了一番,這才匆匆回府,未料小姐正在遭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