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調不喜惹事,並不代表她怕事,若麻煩非要找上她,她也決不會退縮半步。
李妙音正欲反駁沐雪兒,卻見白文遠突然出現在眼前,朝着沐雪兒瞪眼:“沐雪兒,不許你欺負她。”
沐雪兒撇了撇嘴,白文遠她又怎會不認識?父親頂頭上司的兒子,別人都怕他,可她偏不怕,不過是個六七歲的臭小子,有何可懼?
“白文遠,這是我和李妙音之間的事,用不着你管,快閃開。”沐雪兒不屑多看白文遠一眼,心裡滿是惱怒,這小子,年前曾害她出過醜,她可一直都記着,若非爹爹一再告誡她不許與白家人交惡,她早已對他不客氣了。
白文遠年紀雖小,脾氣卻是衝得很,見沐雪兒這般姿態,火氣瞬間便往上冒,伸手狠狠推了沐雪兒一把,將毫無防備的沐雪兒推倒在地:“我就不閃開,你能怎樣?”白文遠年紀小,又因父親是江都府知府,大家都避讓着他,成就了他這樣一副小暴脾氣。
沐雪兒今年十二歲,個頭高挑,足比七歲的白文遠高了一個半頭,卻生生被白文遠推翻在地,瞬間惹來圍觀者無數,玉面霎時漲紅,怒意滔天而起,朝着兩個孔武有力的丫鬟吼道:“你們還杵着幹嘛,沒看到主子受辱麼?”
兩個丫鬟心中暗暗叫苦,眼前這小傢伙,可不是她們惹得起的主,偏偏她們主子不知天高地厚,若不從她的意,回去怕也活不成。。。
兩人上前,正要捉了白文遠給沐雪兒出氣,卻見一位素衣少年突然出現,擋在了白文遠的身前,俊眉冷凝,語氣不善:“誰敢動手?”
跟着主子在書院混了幾年,別人不識得,眼前的少年卻是認得,正是白文遠的胞兄,白文昊。
沐雪兒此時已經自地上爬起,見白文昊前來爲白文遠出頭,心中也是一慌,白文遠年幼,欺負了他也就欺負了,他也未必說得清事情經由,可白文昊不同。。。
“沐小姐好大的威風,不知舍弟怎樣得罪了小姐?”白文昊生得清俊無方,卻無半分陰柔,雙眉蹙起時,臉色不怒自威。
白文遠一臉得意,剛剛見那兩個粗婦要動手時,還真滲得慌,哥哥一來,他便全然不懼了,只是,哥哥在書院從來不曾替他出過頭,今兒怎的???
沐雪兒訕訕陪笑:“沒,沒得罪,我不過和遠弟弟鬧着玩罷了。”
白文遠見她狡辯,正欲戳破她的謊言,卻被一旁站着的李妙音攔下,伸手捂了他的嘴,朝着他搖頭。
李妙音放開手,低聲道:“還望白二公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並非懼怕沐雪兒,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沐雪兒服軟,不過是懼了白家的權勢,而非懼她李妙音,若事情做得太過,定會招沐雪兒疾恨,沐雪兒不敢與白府做對,難道還會怕了她李妙音麼?
白文遠盯着李妙音,肌膚欺霜賽雪,眉眼如畫,雖年長他一歲,個子卻矮他半頭,鼻間嘴畔仍有那淡淡藥香留存,小手覆着他的鼻脣時,當真柔若無骨,不知爲何,竟覺心撲通撲通狂跳,小臉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