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兩年,這事李成繼還真忘了,當初他本想憑藉妙音治好齊夫人疾病之事,搭上齊府這條線,卻誰料,人家齊大人壓根不買他的賬,連見他一面都不曾。
後慢慢時間一久,他便也忘了這回事。
“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妙音醫術淺薄,僥倖治好了齊夫人,不過,這也不是值得掛齒之事。”李成繼呵呵直笑,拿眼迅速掃了許氏一眼,許氏會意,適時道:“二姑娘剛剛差她的丫鬟來傳話,說是有些乏了,已經歇下,免了晚膳。”
免了晚膳?齊鴻軒心中冷笑,他可清楚的記得,剛剛自妙音的院子離開時,瞧見院中那石塊壘的小竈,還有那口小鐵鍋,鍋裡還冒着熱氣,分明是小桃在準備她主僕二人的晚飯,而許氏卻說妙音派人來傳話免了晚膳,哼——怕是她壓根就沒打算讓妙音在這裡露面吧。
齊鴻軒心思百轉,面上卻不露分毫,只是那笑容淡了三分,又道:“怎未見二夫人?”
許氏勾脣淡笑,笑容清淺,笑意卻濃入眼底,彷彿有了什麼大塊人心之事,又不好過分的表露,道:“齊公子見諒,妹妹她生了怪病,不宜見客。”
李成繼對此事似乎不甚知情,聞言挑眉問道:“哦?是染了風寒嗎?可嚴重?”
許氏心中酸澀,夫君竟當着她這正室夫人的面對小妾噓寒問暖,這不是明着打她臉麼?不過轉念又一想,齊鴻軒在坐,他也許是做給齊鴻軒看的也說不定,必竟齊鴻軒要娶的女兒是楊素雲肚子裡爬出來的。
想到這,許氏心情好了許多,這纔回話道:“老爺,只是臉上發了幾個紅疹,應當不礙事,已經派人去請了大夫,夫君莫要擔心。”
李成繼點頭,對許氏的表現頗爲滿意,讚許的多看了她一眼,感覺也不如平日那般普通,多了幾分美態,心中一癢,暗道今夜便宿在許氏屋裡吧。
老太太一直暗中打量着齊鴻軒,見其模樣清俊,風度凜然,謙雅中透着貴氣,潤玉翩翩中含着幾縷陽剛霸氣,又有這樣的家世,不由在心中道了好些個好字,越是這樣好,她便越發犯嘀咕,憑着他這樣的品貌身世,他憑什麼看上妙玉?
妙玉坐在他的身邊,顯得那般寒酸小家子氣,跟個侍候人的丫鬟似的,人家齊公子,憑什麼喜歡她?
是不是許氏聽錯了?人家齊夫人說的女孩,根本不是妙玉?
可若不是,齊鴻軒他又爲何應了妙玉之邀,前來府中做客?
宴畢,齊鴻軒告辭離開,並表示會常來府中做客,這讓老夫人心中的疑慮一時盡消,若非對妙玉有意,他何故要常來他們這小小通判的府上?
齊鴻軒剛走,李成繼便吩咐許氏,讓她多爲李妙玉準備幾套時興貴重的首飾,以及多做幾套新衣,莫讓他的女兒站在齊鴻軒身旁向個丫鬟。
別過父親,李妙玉喜滋滋的來到雲來居向母親報喜。
卻見一位老大夫正在母親房中爲母親號脈,侍立一旁的丫鬟小翠則滿面憂心,十分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