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剛儒又打量了李妙玉一眼,指着坐於他下首位的少年笑道:“這是本府的長子,也在白鹿書院讀書,你們可有見過?”
李妙玉揚目瞧向那少年,俊眉朗目,氣質清雅,單論外形,與齊鴻軒相比,也是不差分毫的。
少年的下首座上,一位年約六七歲的男孩,生得也是靈秀非常,正轉着黑眼珠四下打量。
“回白伯伯,不曾見過。”李妙玉說罷,步至少年身旁,福了福身,道:“妙玉見過白公子。”
那少年擡目望了她一眼,臉色平靜淡漠,起身微微欠身,道:“李小姐不必多禮。”
“文昊,文遠,你們與李姑娘同在書院讀書,要相互幫助,李姑娘若有什麼不懂的,儘可去與文昊說。”白剛儒看着一大一小的兩個兒子說道。
見李成繼也一臉笑意,又道:“聽說你夫人又爲你生了個兒子,當真是好福氣啊,兒女雙全,不像我,只有這兩個兒子,看到別人家粉嫩嫩的女兒,甭提多羨慕呢。”
李成繼和李妙玉的臉色瞬間色變,聽白剛儒的意思,他似乎不知李妙玉是庶女的身份,以爲她是夫人生的女兒?
正在李成繼思慮着該如何向白剛儒說明妙玉的身份時,許青蓮笑盈盈的來到前廳,請他們移步偏廳用膳。
白剛儒瞧着許青蓮年紀尚輕,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怎麼看也不像生了李妙玉這樣大女兒的人,又見許青蓮與李妙玉之間的氣氛並不像普通母女那般親和,心中生疑,待許青蓮走得遠些,低聲問道:“李大人,李姑娘的模樣與你夫人竟無半分相似,怕是像你多些吧。”
李成繼一臉僵色,訕訕笑了笑:“大人見笑了,妙玉是屬下偏房所出,與夫人自是不像的。”左右是瞞不過的,不如早些坦白,也免去日後的許多麻煩,只願妙玉能爭氣些,若能攀上白家,於他們父女兩,都是益處良多的。
白剛儒暗暗挑眉,心中不喜,卻也不露顏色,白家是世家,又在朝中有着不俗的勢力,對於嫡庶之別,看得也比一般官家重。
李妙玉白嫩的臉頰似有火燒,庶女之名,就像是她心底最難堪的傷疤,卻又一次次的被人揭開,鮮血淋漓,且永遠無法痊癒,這塊醜陋的傷疤,將跟隨她一生一世。
衆人入了偏廳,偌大的紅木圓桌上,擺滿了美味佳餚,楊素雲領着李妙安和李平項候在一旁,見過禮後,衆人紛紛入席,白剛儒打趣李成繼有福,二子二女,真是羨煞人。
一室融融,李成繼似乎忘了,他還有一個女兒,正在李府最偏壁的角落,吃着下人們的粗茶淡飯。
“你就是李妙音麼?”白文遠指着坐於楊素雲身畔的李妙安發問。
李妙安搖頭:“我是李妙安,李妙音是我二姐。”
李成繼本笑意朗朗的臉瞬間僵住。。。。
白剛儒疑惑道:“怎麼,李大人還有一個女兒?”
李成繼乾笑兩聲,應道:“是,還有一個二女兒,乃下官元配所出,因性子靦腆,不愛見人,便隨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