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樂乃是李成繼名下唯一的嫡子,得知平樂生病,自然十分着急,立馬自去雲來居的路上折返,着急忙慌的衝回玉蓮居。
一見李成繼前來,許氏立馬便哭成了淚人:“老爺,快想想辦法吧,樂兒燒得這般厲害,一般的湯藥根本不起效,老爺您在這江都可還有認識的名醫?快些想法子請兩個來給平樂瞧瞧病吧。”
李成繼雖然着急,可聽了許氏的話,依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悅道:“你以爲老爺我是在江都做什麼大官麼?隨便就能請到有名的名醫來府裡看病?你難道不知道,如今這世道,那名醫的聲望都能蓋過官員了,我一個小小通判,哪來這種本事?”
許氏一聽,立馬便不樂意了,嚷道:“上回楊姨娘生病,不也是老爺請了江夫子來麼?現在不樂病了,你就不能再去請一回麼?”
上回,上回不還沒和李妙音鬧僵關係麼?如今他都將李妙音趕出了李府,他還有什麼臉面去求江夫子?人江夫子上回就說了,那是看在妙音的份上纔來府裡瞧病的。
如今就算他豁出去這張老臉不要,人江夫子也不一定能來,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李成繼不肯去求江夫子,許氏心有怨恨也不敢言,只盼着紅燕能請來頂用的大夫纔好。
一個時辰後,紅燕回來了,帶着兩名外邊醫館請來的大夫。
趁着大夫查看平樂病情,許氏拉了紅燕在一旁,低聲問道:“江夫子可有在仁和堂?”
紅燕搖頭:“不在,我向仁和堂裡的人打聽過,江夫子很少來仁和堂,平時都是二小姐在仁和堂坐診,還有幾個白鹿書院的學生,因醫術不錯,得了江夫子舉薦,也在二小姐手下做事,二小姐只分派他們看一些簡單的風寒發熱病,重病和疑難雜症便由二小姐親自診治,江夫子極少出現,來了也只是打個照面便又走了,在他們看來,二小姐便是仁和堂真正的主人。”
許氏驚得差點沒掉了下巴,偌大一個仁和堂,竟然完全是李妙音在做主,她真有這樣的能力麼?
紅燕又將在醫館親眼看見二小姐爲人治病一事說了出來,那醫術確實了得。
許氏一屁股跌坐在地,早知如此,她真該攔着點老爺,只要李妙音還在府裡,兒子的病不就不用愁了?如今可如何是好,老爺將她趕出李府,她怕是恨極了這個家,她又怎肯再來爲平樂治病?
再說,老爺也絕不會拉下這個臉去求她,而自己,也早在因爲小桃的事上得罪了她,這可如何是好?
兩位大夫開了些退熱藥,熬好藥讓丫鬟掰了嘴灌下,沒多久熱退了點,許氏還沒來得及高興,退下的熱又升上去,反而更熱,氣得許氏將那兩個大夫轟出了李府大門。
紅燕跑遍江都城中所有的醫館,將能請到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平樂的高熱一直退退又漲漲,總不見好,燒得孩子臉色臘黃,小臉瘦了一大圈,精神更是差到極點,連着三日沒吃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