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女子被她認出身份後很是驚訝,但那驚訝也不過只有一瞬,一瞬之後她便反應過來“我忘了,你是見過風靈的,難怪能一眼認出我來。”

“您不是風靈?”

擁有這氣息和這容貌的卻不是風靈,那一定就是母上之神本尊了!

“原來您就是真正的母上之神。”

那女子搖了搖頭,她微微轉過眸來看向姜小豆,素色長裙下隱隱露出一截淡藍色的蛇尾。

“認真來說,我也不是女媧,我只是女媧娘娘身逝之前留下的一絲意識,我的存在只是爲了守護你們,一旦你們清醒過來,我便會化作萬物靈脈之一,消散於天地,滋養萬物。”

“女媧娘娘她..............是爲了修復抵天柱嗎?”

女子搖頭道“不單單只是因爲這個,女媧娘娘一直都很虛弱,當初她聚集所有靈力,也只能維持鳳裡犧那個小娃娃的幻像不散,若不是因爲她實在是虛弱,也不至於在煉化五色靈石時借用三界的靈力。”

姜小豆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她看了看周圍,問道“這是哪裡?”

“這就是塗山。”

“塗山?”

女子道“女媧娘娘煉化五色石,修復抵天柱,三界山巒也因此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塗山也被靈力波及,碎裂成幾座大小不一的小山。”

姜小豆點了點頭,問道“那抵天柱修復好了?”

“修好了,三界也走向了太平,只不過當年洪水依舊,世人用了三年纔將其引回各自的河牀。如今的三界已是盛世,百姓安居樂業。”

“三年才..............”

姜小豆眉間一緊,問道“我們睡了多久?”

“五百年了。”

姜小豆心中驟然一緊,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五百年!我們睡了五百年!那我塗山的將士呢!”

“抵天柱修好之後大約也就十幾天的時間,他們就醒了,他們找不到你們,便下山與世人去治水,洪水之患解決之後,他們安居樂業,成爲平凡而又幸福的芸芸衆生,三百年後壽終正寢,相續身逝。”

“至於你那兩個徒兒,其中一個在治水之時不幸身逝,另一個在治水之後回到了塗山,爲你們立了碑墓,守山整整一百年,一百年後便離開了塗山,去了人間,此後不知所蹤。”

姜小豆眼圈微紅,她強忍着心中騰起的酸苦,開口問道“那個因治水犧牲的,是我哪個徒兒?”

“祝餘。”

女子見她傷心,想要安慰她卻始終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沉默許久,她伸手指向洞中一角,開口道“那裡還放着一罈誅青,是祝餘當初爲你留的,也是機緣巧合,這壇酒沒有被山石毀壞,而是留在了你的身邊。”

女子頓了頓道“這酒是他娘子親手釀製,若是他的妻孩沒有去海外的話,你們應該還會再見面的。”

姜小豆眸中驟然一亮,問道“千屈有孕了?!”

“當初塗山與軒轅大戰時,那千屈便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只不過她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女子道“千屈離開塗山時已經即將臨盆,我雖是不知她懷的是男是女,但是可以確保她腹中胎能夠平安落地,而且,她的胎像異於常人,無論是男是女,那個孩子註定有着非凡的一生。”

“至於你身邊那條叫肥肥的白蛇,他跟你撞斷抵天柱時便受了重傷,後來他僅剩的靈力被強行吸去煉化五色石了,他氣息全無,迴天之術,娘娘有愧與他,爲他留下一抹意識,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在三界重生,但是”

女子頓了頓道“但是他對你的記憶全無。”

姜小豆點了點頭,那女子又轉眸看向了洞外,那淡藍色的蛇尾在身下微微晃動。

“你身邊的小狐狸就要醒了。”

姜小豆轉眸看向夜煬,只見他氣息微輕,眉間似有所動。

“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你們好好保重吧!”

女子淡然一笑,周身化作熒光,消散於半空中。

“嗯.................這是哪裡..............”

沙啞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姜小豆轉眸看去,正好與那睡意惺忪的狐狸眼撞了個正着。

“你終於醒了,相公。”

這一聲溫柔似刺激到了夜煬,只見那雙狐狸眼猛然清醒,夜煬下意識的避開她,向後一躲。

“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化形成內人!”

“我姜小豆,你的娘子啊!”

夜煬搖了搖頭,堅決道“你不是!本座的夫人從不是什麼正經人,更別提如此溫柔可親,善解人意了,你到底是誰?把本座的夫人怎麼了?!”

“我..........”

姜小豆哭笑不得,一把拎起來夜煬的耳朵“是!老子的確不是什麼正經人,但你也一樣,老子是混混你就是強盜,咱倆一個卑鄙一個無恥,誰也嫌棄不了誰!”

姜小豆原型畢露,夜煬反倒笑了起來“這纔是本座的娘子,夠卑鄙夠兇悍!”

“娘子,這裡是什麼地方?”

“塗山嘍!天地異變,塗山自然也大變樣了!”

姜小豆道“雖然這是咱們的家,但是我決定跟你一起離開這裡。”

“去哪?”

“人間!”

..................................

太平鎮雖然很小,但人口卻不少,老老少少加在一起大約有兩千多人,鎮子裡有好人,有惡人,有愛管閒事,替別人打抱不平的人,也有偷雞摸狗,不學無術的小混混,雖是每天吵吵鬧鬧,但大家過的很充實開心。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

“糉子!鹹肉餡的糉子!”

“賣菜嘍!新鮮的白菜,脆爽的蘿蔔,一切應有盡有嘍!”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大逢會,附近所有的小販商人都會帶着自己的家當來太平鎮買賣,大到幾萬兩的買賣,小到幾文錢的生意,當然也有愛熱鬧的人會不辭辛苦的來太平鎮參加這次的逢會。

“大家來看一看,祖傳的玉佩,底是正兒八斤的玉髓籽料,雕刻出於京都金店葉家,售價三百兩,不二價,若有摻假,十倍奉還!”

一個穿着華麗的大腹男子舉着一塊成色相當不錯的玉佩在大街上賣力的吆喝,眼見衆人散去,他深嘆一口氣,頗爲沮喪,就在這時一個男子走進了長街。

縱使街上人羣熙攘,那男子仍是如星光一般耀眼,只見他穿着素淨的白衣,束髮戴冠,雖是身上沒有任何華麗的配飾,但是那六親不認的步伐和周身散發的氣質就透着兩個字:有錢!

大腹男子慌忙迎上去,甚是殷勤的舉起了手中的玉佩“哎呀這位公子當真是瀟灑英俊,氣宇不凡吶!若是再配上我這塊玉佩,一定更顯公子富貴無邊吶!”

那束髮男兒看了看他手中的玉佩,試探問道“這玉佩成色這麼好,一定很貴,我怕是沒錢買下它!”

一見來了個不識貨的冤大頭,大腹男子顯得格外的激動“不貴不貴!俗話說寶劍贈英雄,美玉配公子,若是公子喜歡,我寧願不賺錢了,給公子個進價!”

“多少錢?”

“這個售價是三百兩,但成本是二百兩,我不要路費和茶水費了,就給公子個進價!”

“二百兩?”

“對!”

束髮男兒將那玉佩拿在手中看了看,左一句不錯,有一句通透,讚了半晌後問了一句“老闆,不知我能不能再砍砍價?”

“這..........算了,我與公子有緣,若是您實在是相中了,還是可以砍價的!”

束髮男子點了點頭,說道“二兩。”

“什麼!”

大腹男子啪的一下把那玉佩從束髮男子手中搶了回來“這可是正兒八斤的玉髓籽料!是好東西!二兩?二兩連邊角料都買不回來!”

“這樣啊!”

束髮男子也不爭論,擡腳便要走。

“行了行了行了!二兩就二兩,就當交個朋友了!”

大腹男子很不耐煩的將那所謂的好東西強行塞到了束髮男子手中,束髮男子得意一笑,從荷包中掏出了二兩錢來給了他。

束髮男子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笑着對那大腹老闆道“潘老闆呀!這塊玉佩的底子雖是像玉髓,但摸起來更像是暖石,下次你可以說是暖石所造,雖然暖石不如玉髓值錢,但也能撈上一筆,最重要的是,不是行家,輕易看不出兩者的區別!”

說罷轉身便走,那大腹老闆不禁對他另眼相看“我道誰這麼會砍價,原來是同行呀!不對!他怎麼知道我姓潘的!”

“快看快看是花轎!還是十六人擡的花轎呢!”

花轎的到來讓長街變得更加擁擠,再加上稚嫩的孩童喜歡圍着花轎來回打轉,那花轎前進的速度變得格外的慢。

那個穿着素衣的束髮男兒也停下了腳步,目光追隨着那頂大紅花轎。

人羣中一位弓背老者看見了這陣勢,不禁的讚道“哎呦不得了!這可是十六人擡得花轎,誰家這麼闊氣竟然租得起這樣的轎子!”

旁邊一位賣菜的大媽聽見了,捂嘴笑道“你這老爺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還租!你沒看見花轎上繡着鳳凰嗎!這裡面坐着的可是咱們的小公主,就是那個一直深受皇上寵愛,生來便是福星的異瞳公主呀!”

弓背老者哦了一聲,激動道“老朽記得她!十五年前,人間大旱,皇上的小公主降生,她的降生帶來了甘,皇上大喜,賜了女蘿這個名字。聽說這位公主生來便是異瞳。”

賣菜的大媽激動的連聲附和“對對對!我還聽說,這位小公主雙眸湛藍如大海,歡喜之時,燦若星辰!”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婦人前來買菜,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便好奇問道“我記得這位小公主纔剛滿十五,怎麼就突然嫁人了!不知嫁的是誰呀?”

賣菜的大媽說道“一看你就是外地人,你不知道,咱們公主嫁的就是今年的狀元郎!我們鎮子裡楊家的獨子。”

一旁賣米湯的小販也接了一嘴道“對!就是那個叫梅青小少爺!他可是我的好兄弟!我們從小一同長大,拜過把子的!”

賣菜的大媽不屑的撇嘴道“你這個人最愛與人拜把了,方圓十里有名有姓的都是你的結拜兄弟,你不照樣還是在這擺攤賣米湯嗎!”

賣米湯的小販並沒有生氣,反而咧嘴一笑,把毛巾往肩上一搭,接着賣他的米湯去了。

賣菜的婦人轉身又向那婦人推銷起自己賣的菜來,趁着那婦人挑菜的功夫又與她拉起了家常來。

“你這肚子這麼大,怕是快要生了吧!穩婆找好了嗎?要不要我爲你介紹個好的?”

那婦人邊挑菜邊笑道“多謝婆婆的關係,但還不急,我有孕才五個月。”

“五個月?!”

賣菜的大媽咂了咂嘴,驚道“老婆子我見過有孕的婦人不少,但五個月能有這麼大肚子的還真是頭一次見,你若是不說,我還當你快生了呢!”

婦人笑道“郎中把過脈了,說我腹中懷的是雙生子。”

“哎呀!這當真是極大的喜事!是給母上大神去燒香的大喜事呀!”

“就是說呀!我相公去買香了,我們一會就得去女媧廟燒香還願,只不過女媧廟香火鼎盛,每天人滿爲患,真不知道要排多久才能輪到我們呢!”

兩人正說着話,一個挎着竹籃的男子匆忙跑來,男子跑到那懷孕的婦人身邊,把竹籃裡的香拿給她看,婦人點頭輕笑,隨後拿出手絹來爲他擦汗。

那賣菜的大媽看了看那滿頭大汗的男子,突然驚呼一聲道“這不是福臨鎮的常老爺嗎!”

懷孕的婦人微微一驚,她轉眸看向身邊的男子,問道“你們認識?”

男子也是一臉疑惑,而那賣菜的大媽笑呵呵的擺手道“常老爺怎麼會認識我們這些人呢!是前兩年,我去福臨鎮探望遠嫁的妹子,我家妹子是養雞的,我幫她給過你們家送過雞,機緣巧合下見了常老爺一面,所以記得常老爺的尊容。”

那大媽道“對了!我還記得,當初我妹子說,常老爺與葉家的千金是指腹爲婚,想必您就是葉家小姐了?”

那懷孕的婦人笑着點了點頭,大媽哎呦一聲直誇兩人很是般配,在他們離開時,還硬塞了兩把水靈靈的小青菜給他們。

那位白衣束髮男子在人羣中看了看,隨後轉身離去,他穿過長街,長街的正中間擺了一個不小的戲臺,戲臺之上站着一穿着粉色戲服的女子,那女子唱完最後一句戲詞,長袖一甩,在戲臺之上做出了最後的亮相。

衆人紛紛鼓掌,直贊她唱的好。

“這芸娘真不愧是四大名角之一,這唱功絕了!”

“就是就是!”

一個流氓小痞子在戲臺子下面一邊鼓掌一邊壞笑,他故意放大了聲音,對身邊的同伴說道“這唱的再好也掙不了幾個錢,倒不如去紅梅樓,一夜便可得千金吶!”

一旁的同伴也壞笑道“就這小細腰,小模樣,別說千金,萬金我也願意!”

污言碎語令臺上的芸娘臉色難堪,周圍人看芸孃的目光也逐漸變得有些微妙,就在這時,一個男子撥開人羣,大步走到那兩個小混混面前,未開口說一句話,揚起拳頭,狠狠一拳打在了那小混混臉上。

周圍人想上前攔,結果沒想到那男子竟還是個力大無窮的練家子,擡手兩三招便把前來勸架的人給撂倒了,如此以來自是沒人趕去欄架,只能看着那兩個混混捱揍。

“活該,誰叫他們嘴賤的!”

“就是!不過我怎麼瞅着這人有些眼熟啊........哎呀!他不就是三慶街上專門收保護費的小霸王嗎!”

“對對對!就是他,聽說他這個人粗鄙無禮,野蠻霸道,稍有不順心的,擡手就打,張口就罵!”

認出了此人的身份,衆人自是不敢再呆下去,拿好自己的東西便想偷偷溜走,豈料他們剛剛轉身,那個極其野蠻的聲音便在空中響起。

“站住!”

衆人只覺脊背驟然一涼,腳下像是定了釘子一樣,誰也不敢上前一步,衆人轉眸看向那個小霸王,只見他把手中已經昏厥的小混混隨手一扔,大搖大擺的走到戲臺下的長椅旁。

小霸王坐在了長椅上,囂張的翹起了二郎腿。

“都給我坐下聽戲!”

衆人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坐回原位聽戲,戲臺之上的芸娘向衆人行了一禮後緩步退下,在她即將離開戲臺時腳下微微一頓,轉眸看向了坐在戲臺下的小霸王,那雙剪水雙瞳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在一聲聲叫好聲中,束髮男子擡腳離開,他穿過熙攘的人羣離開了長街,不知走了多久,他進了另一個鎮子,這個鎮子同樣熱鬧,在長街的正中央,有一個華麗的酒樓正在放鞭炮開張。

酒樓的老闆爲了吸引客人,便說今日店中酒有優惠,買大送小,衆人大喜,紛紛進店買酒,那位束髮男子在酒樓門口站了許久,他不進店買酒,也不轉身離開,酒樓老闆見了,以爲他是外鄉來的,不知道自己的酒怎麼樣,所以纔會站在門口發呆。

爲了招攬生意,酒樓老闆便親自端了一大碗美酒,親自送到他面前來。

束髮男子倒是沒有拘束,道了聲謝,端起酒碗仰頭便喝,喝了酒後,他只道自己沒有帶錢,酒樓老闆剛想解釋說這碗酒是贈與他品嚐不用錢時,那束髮男子開口說道:

“既然掌櫃的是新開張,不如我寫幾個字祝賀老闆開張大吉吧!”

不等酒樓老闆說話,那束髮男子直徑走進店去,用了櫃檯上的筆墨寫下了萬家酒鋪四個大字。

這四個字下筆有力,一筆一劃透着灑脫和豪氣。

“好字!”

酒樓老闆不禁鼓掌讚歎,他從櫃檯後親自取了一罈酒來,將酒遞給了那束髮男子。

“公子的字是無價之寶,鄙人不能白收公子的字,這壇酒是我店中的鎮店之寶,今日送便送與公子了。”

那束髮男子大大方方的收下了美酒,與酒樓男子道別後又孤身上了路,

男子拎着美酒離開了小鎮,他走過了兩個山頭,來到了一個荒野中,他繼續向前走,最後停在了荒野密林中的一座孤墳前,他打開了酒封,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把剩下所有的酒倒在了那個墓碑上。

男子端起酒杯一臉正色的敬了那墓碑,墓碑被酒水打溼,原本那墓碑上的字在風吹雨淋之下已然變得有些模糊,被酒水一澆倒是顯得格外明顯。

只見那墓碑上刻了幾個大字:兄,萬華之墓。

離開了那孤墳之後,男子繼續向前走,他走到了東海,今日的東海沒了舊時的暴躁,變得平和許多,雪白的海浪之中飛出一個紅羽紅爪的鵬鳥,那鵬鳥叼着一塊小石,將石頭扔入了東海。

鵬鳥扔了石頭之後歡喜的鳴叫起來,就在這時,一隻白羽黑爪的海燕飛了過來,海燕在那鵬鳥身邊轉了轉,喉中發出了明亮的啼叫。

一紅一白兩隻鳥在空中肆意飛翔,很快便消失在海浪之中。

束髮男子接着向前走,他無意看見了海邊的礁石羣,凝視一番後,突然走了過去,從礁石羣中抱出一顆雪白的蛇蛋。

他將蛇蛋放在耳畔,只聽那蛋中隱隱傳來了些許動靜,男子將蛇蛋放入袖中,帶着它接着向前走。

離開東海之後,他又一路向北走,他翻過了幾個山頭,來到了湯谷,此時的湯谷不再荒涼,已然變成了三界美景之一的聖地,這裡綠林成蔭,依山傍水,湯谷之中有株大樹,此樹如山一般高大,是湯谷的樹王。

這株樹不開花,但是葉有四色,春時青翠,夏季緋紅,秋時燦黃,冬季雪白。

因爲有它在,湯谷有了四時美景,成了世人最爲羨慕的仙境之所。

世人稱那株高樹爲萬木之王,喚它扶桑。

那位束髮男子坐在扶桑樹下,倚着樹身小睡了一會,醒來之後他接着往前走。

他走了很久,走過了十幾個小鎮,翻過了十幾個山頭,最後走進了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停在了村子裡唯一的包子鋪前,包子鋪門口放着一塊木板,板子上寫了牛家包子四個大字。

那包子鋪不大,統共有前後兩個小屋,屋子中間有個小大的小院子。

前面一個小屋用來做買賣,屋子裡放了四五張桌子還有幾個長凳,後面一個屋子店家用來自己吃飯休息。

兩個屋子中間有個小院,院子一側的種了青嫩的小白菜,旁邊支起了木架,架子上纏繞着纖細的葡萄藤。

院子裡還養了幾隻雞和幾隻小鴨,那些雞鴨出奇的乾淨,縱使在花叢菜地裡玩耍,身上也不見半點污泥。

束髮男子打開了木門,走進了包子鋪中,他穿過小院轉身去了廚房,一個穿着紅衣,戴着飛燕面具的男子正坐在竈前燒火,一旁的蒸屜裡放了滿滿一屜胖嘟嘟的大餡包子。

紅衣男子聞聲回眸,見他來了,歡喜一笑,笑容中隱隱透着一絲媚人的妖治。

“你回來了,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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