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蔥醒來,發覺頭部陣陣疼痛,她想用手揉一下,卻怎麼也擡不起來,這時意識忽然清醒,原來自己已經被緊緊地捆上了。再環顧下這四周的白牆,鐵窗,屋子裡除了自己,一無所有。
“我這是在哪裡?我這是在哪裡?”她努力地回想着,清醒着,卻終究是沒有頭緒。爲什麼會這樣呢?她也沒有惹什麼人,更沒有錢,爲什麼會綁架她?她用捆着的雙手託着地,然後慢慢移動,想試圖站起來,可是試了幾次,也沒起來,胳膊和腳踝實在是太痠疼了,怎麼也無法支撐起她的身體,於是嘗試幾次過後,終於放棄了。
當她開始稍稍安靜下來時,聽見門外有響動。似乎是一羣男人,正在打牌或者玩什麼,陣陣喧囂。紋身男!她腦中忽然浮過一絲他的影子,心裡隨即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難道是他們來報復了嗎?
完了,看來這回是不會放過我了。她望着這空蕩蕩地地方,心裡陣陣發慌,害怕,失落,無助,甚至想到自己會死,或者會被------如果是那樣,她該怎麼辦?
正胡思亂想時,門突然開了,一個男子走進來看了一眼,又衝門外叫到:“唉,醒了,醒了。”
一時間從門外嘩啦啦進來三四個人,最後一個進來的竟然真的是紋身男。一身橫肉依然堅強地跟隨着他,除此之外,還多了幾個小弟。看着他們餓狼一樣的眼神,她像一隻驚弓之鳥,瑟瑟縮縮地看着他們不敢說話,似乎在等待着一個結果,或者是酷刑。
“好久不見啊!還認識吧?”他蹲下來衝李蔥笑了笑。讓李蔥只覺得噁心。“你可真是紅顏禍水啊,害得我如此狼狽,要不是被你家那位特別關照,我也不會如劫你到這來。既然醒了,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救你吧。”
旁邊一個男人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然後自己聽了聽,讓紋身男看了看,紋身男試了一個顏色,他便又把手機按在了李蔥的耳朵上,哪知剛觸到李蔥的耳朵便聽見那邊秦牧的聲音:“喂?喂?”那叫聲是他無比的揪心和害怕,兩道眼淚撲簌簌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是我!”她想忍住淚水,卻用盡了力氣,還是不聽話。
“你在哪兒?”秦牧擔心着問。
“我,我也不知道在哪兒。”有人關心真好,此時此刻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心裡已經溫暖了許多。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告訴你哥哥來救你啊!”紋身男切切地說着,一副欠揍的表情,讓李蔥總是在心裡燃起一股想打人的慾望。
“是誰?是不是酒吧那幫人?”秦牧已經猜到,急切地問着李蔥。李蔥剛要說話,電話卻被紋身男搶去。
“你好厲害啊,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誰了。廢話不多說了,你先準備100萬吧,準備好了,我會再聯繫你。要是敢報警,小心她的小命。”
“什麼時候交錢?”
“吆喝,看來你還挺有錢的啊,這麼着急,是不是我要的少了?”
“我告訴你,錢好商量,但是你要是敢動她,小心着點。”
“我好怕怕哦!可是現在她在我手裡,你少跟我囂張!別以爲自己有幾個臭錢就想老子服你!告訴你,這回沒那麼容易的!你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你呀,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打這個電話只是報個平安而已,其他的就先不多說了。”
說完,電話啪地一聲掛了。
秦牧剛還想跟李蔥多說兩句,卻沒有一點機會。他剛放下電話,陳墨便過來問:“怎麼回事?”
“她被酒吧那幫人綁架了。”
“看來真是這樣。”陳墨臉色稍稍舒緩,“要多少錢?”
“100萬!”
“一羣亡命徒,敢要這麼多!”陳墨狠狠地說。
“錢是其次,我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們不會乖乖地給錢就放人的,而且這次什麼都沒說。感覺不像是爲了錢。”
陳墨蹙了蹙眉,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得,對秦牧說:“你把那個電話給我,我去查一下,看從哪打來的。”
秦牧將電話號碼給他,陳墨記下出去了:“太晚了,你早點睡覺,明天我找朋友查一下這電話,看看在哪兒?”。
秦牧答應着,二人告別了。
紋身男收了電話,斜眼看了下李蔥:“呵呵,你可真值錢啊。本來沒想坑你,可是想坑你的人太多,我也只好做個順水人情,還能一舉兩得。哈哈,你呀就先乖乖地呆着吧,等我把他玩夠了,再放你出去。”
李蔥嚇得渾身發抖,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般,她多盼望秦牧會來救自己,可又怕秦牧來了,掉入他們設計好的圈套。玩!顯然,他並沒有放走我的意思,到底要幹什麼?這個時候,她好恨自己,老給秦牧惹事,都是因爲她,連累了秦牧。他的傷口還沒有好全,又要擔心自己了。此時此刻她爲什麼不咬舌自盡呢?爲什麼不,爲什麼還要受這種羞辱,讓他也爲自己擔心。
上天啊,我該怎麼辦?爲什麼要給我這麼多的懲罰,我犯了什麼錯?她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在這燈光下,在這黑暗裡,在這沒有人性的地方,她獨自暗暗地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