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出口,終是解開了禁錮着他的緊緊地鐵鏈。他猛地一下撲向了她,白涵又一個閃身,恰恰觸動了白涵邊上的那個紅色按鈕。
剎那間紅燈亮起,伴隨着震耳的警笛。
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安靜。白靖宇笑道時候對她說過,警笛這個東西,之所以會發出那種聲音,便是不知其爲何物的動物,聽到了也會怕的。
這帝辛,此刻就如同那已經找不倒忠心的野狼,單手按在牆上,喘着粗氣。
“將他關了。”
冷冷地,他尚且想要保住自己身爲帝王的尊嚴,卻又實在無法控制心中的那種急迫與焦躁。
“既然已經按了下去,便不可能關了。”
白涵心中也道麻煩,只得無奈地攤開了手。
“聲音已經想了,直到有人過來,便是我也無能爲力。”白涵挑眉,“不過你也不用嫌煩,心中默唸一百個數,也該有人來了。”
“砰”地一下,他的拳頭砸向了牆壁,伴隨着骨節之處留下來的鮮血。
身爲帝王,如此無力,真真是大大的屈辱。
“怎麼?不肯應我?”白涵笑笑,上前了一步,“你是覺得,我比那扇門外頭的那些還要嚇人?此刻你若是應了,待會那十幾萬大軍我一個人便能應付,他們自然也劊傷你。可你若是不應,後果會是什麼……你大概也是知道的吧。”
白涵這話倒是說的苦口婆心,順帶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若答應,便不要留在這裡了。這件屋子我來日就將它註上水泥,我們各不相見。”
先是勸慰,再到脅迫,白涵這麼多年的戲倒也不是白拍的。對付這暴君是弱了些,可多少也是有些用的。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音,緊接着有人開始大聲呼喚她的名字。
再過幾秒,他們應該就要開始撬鎖了。
白涵下意識地整了整自己的頭髮,拍了拍自己的睡衣,又從椅背上隨便抓起了一個外套披在了身上。
“去哪?”
“再不開門可就沒有住的地方了。”白涵冷冷扭頭,“你還是儘快回去,若是被人看到,你這裡也留不得,還不如回去被那羣人刺殺。”
“你給寡人等等!”
門外的敲門聲音漸急,再不開門怕是真的就來不及了。
“你若是不肯應我,那你便……”
“啪”的一聲,玉璽落下。紅黑色的印記深深地印在了那張印滿了甲骨文的白紙之上,力道之大幾乎穿透了紙。
這一下,幾乎用盡了他的全部氣力。剎那間額頭之上都是冷汗。
果然無論何時,這種緊張到極致的人,都是最好任人擺佈的。
白涵淺笑,輕輕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留在這裡,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出聲。”
那一瞬間帶動的冷風吹亂了他染血的頭髮,屋子裡面尚餘她身上的香氣,竟比他在王宮裡問過的各種上號的香料還要令人安心許多。
在這裡,他不是王,他殺不得人,動不得刀,卻也不會死。
靜靜地,他坐了下來。十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至今都覺得現在的一切,恍若一夢。
————
白涵散步並做兩步的走到門口,早已未滿了“烏壓壓”的一大片的黑。他們手段之“粗暴”幾乎將要將整個大門砸爛,白涵開門的時候,正巧門鎖也被解開。白涵幾乎與那羣人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可巧這時候小月的車也緩緩停在了院子的門口,見此狀況,甚是震驚。
“抱歉,抱歉,剛剛真的是我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那裡,驚到了你們……”
白涵一時間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小月看到了,也是跟着一起。
“白姑娘,您實話實說,真的就沒有受到脅迫嗎?”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
那羣保安的刨根問底能力也是真的極強。聽小月說在電話裡提過,因爲自己身份的特殊性,他們自是不敢輕慢,可是又重不得,因爲他們到底沒有理由去檢查一個女演員的房間。
打發他們廢了好大一番力氣,白涵幾乎吧這輩子道歉的話全都說了。直到人羣全都散開,白涵才得以抻了個懶腰。
“我說涵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
“怎麼也沒怎麼,真的就是搬東西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牆上的按鈕。”
“這麼說來你最近的力氣見長啊。”小月哭笑不得地調侃,一邊從車裡拿出了東西,朝着白涵的屋子走去,“你的力氣見長,竟然能將東西,擡到那麼高的地方去了。”
“小月你等等!”
白涵看出了小月想要往裡面走的架勢,匆忙上前,將其攔住。
“你……哈哈,小月,你是不是還沒吃宵夜?”
“祖宗,我就是來給你送宵夜的。看看,你最愛吃的煎餅,我往連給你加了兩根烤腸!”
“等等,等等!”
白涵一把壓住了小月身上來的手臂,整個身子將她擋在了前面。
“這大晚上的,天這麼好,咱們不吃這個。你……你不是說城東那裡開了一家很好吃的烤肉店嗎,要不咱們到那去呢?”
“你要去吃烤肉?”小月頓時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這個時候吃烤肉,還是城東的烤肉?”
“怎麼,不可?”
“不去你哥哥的西街?”
“人嘛?面對生活,不能懼怕,面對攝像機和狗仔呢,更是要如此。”
“涵涵。”小月聞言瞪大了眼,“你不讓我進去,該不會是在這房子裡面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了吧。”
白涵聞言,心中狂笑,那還真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行了行了,後轉,回車裡去,難得姑奶奶我今天大方打算請客……”白涵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手動將她送回了車上,又一把替她關上了車門。
“誒,白涵!”
“你等我十分鐘啊,我換身衣服,帶個口罩,馬上就來車裡找你。”
“那這煎餅……”
“等吃完飯我們再說!”
白涵一邊小跑着揮手,一邊撒落地帶上了這獨棟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