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叭!一陣槍聲響起,武警包圍了院子。(《界》xian??jie.me《說》網)
已經靠近徐文風的小寸頭倆人急忙回身,邊開槍邊退回屋內,“咣噹!”關緊房門。武警衝進院子,刑警隊長也帶着警察衝進來。房間裡傳出喊聲:“你們的人在我手裡!誰敢靠近我就讓他死!”窗戶裡射出子彈,警察和武警只好退出院子。
徐文風藉機跑出院子,看見帶隊的是名中校,急忙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彙報一遍。中校意識到事態嚴重,趕緊上報。
聯合指揮中心,秦大海接到敵情通報,命令道:“特戰大隊出警!”同時部署中心廣場加強警戒巡邏!
警車一路疾馳。快接近院子時,兩輛小汽車斜插着衝過來,與特戰大隊警車同時到達村子邊緣。那座小院獨門獨戶立在菜地邊上,汽車開不過去,幾輛車只好停下。小車門打開,公安局主管刑事大案的劉鐸處長下了車。劉鐸和特戰大隊參謀長高陽認識,情況緊急,倆人沒有時間寒暄,帶着人來到院子外。中校急忙迎上前,高陽問:“什麼情況?”“是一夥恐怖分子,要在中心廣場慶典活動上製造爆炸事件。如果不是被意外發現,今天晚上就不太平了!”劉鐸說:“硬茬啊?把他們一鍋端!”“麻煩的是有一名警察同志在恐怖分子手裡。”“怎麼會有我們的人被劫持?”劉鐸很吃驚。
刑警隊長也在,就講述了一遍事情經過。
中校攤開一張紙,說:“我們的人觀察到屋內的情況,這是他畫的草圖。徐文風!”“到!”徐文風跑過來。
“你向首長們彙報一下情況。”“是!”徐文風向劉鐸和高陽詳細講述着自己看到的情況。
趙林看見徐文風出現在這裡已經很驚訝了,又看到趙雪也在,趙林趕緊問趙雪:“你怎麼在這裡?”“你先別管我,快去救劉鵬哥!他被壞人抓住了,在裡面!”“什麼?劉鵬?他,他是人質?”趙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是劉鵬?
高陽聽完徐文風的彙報,對劉鐸說:“交給我們完成任務!”劉鐸點點頭:“公安配合,咱們一起端掉這個恐怖團伙!”劉鵬稍微活動一下身體,一個姿勢時間長了,手臂又酸又麻。李佳偉緊張地盯着劉鵬,“老實點!”劉鵬哼了一聲,沒搭理劉鵬。李佳偉問小寸頭:“趕緊跑吧?”“往哪兒跑?外面都是槍口,出去送死?”小寸頭氣急敗壞,你把警察招來不說,現在又冒出這麼多武警,還想跑?小寸頭後悔啊,我怎麼就用了你這號人?
李佳偉眼角四處看看,靠近劉鵬,有個警察當擋箭牌總要好些。劉鵬嘴角歪歪,閉上眼睛,用心聽着外面的動靜。
特戰隊員準備行動。
徐文風也想一起去,分隊長低聲喝道:“你,靠邊站!”徐文風說:“我瞭解裡面的情況,我請求參加行動!”分隊長傲氣地一揮手,“你下去!別添亂!”徐文風不甘心地看着特戰隊員靠近院子。
劉鐸來到院門口大聲喊話:“裡面的人聽着!我是北方市公安局刑偵處處長劉鐸!你們一定清楚自己被包圍了!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我們談談,怎麼樣?”
房間裡,李佳偉聽見外面的喊話感到有了一線轉機,興奮地對小寸頭說:“老闆,要不談談?”小寸頭陰沉着臉壓着手槍子彈,談談?有屁用!老子這條命早就被他們槍斃若干次了!這次點背,既然被他們抓住了,只有同歸於盡!小寸頭怕李佳偉的話擾亂衆人的心,說:“這是公安騙人的鬼話,只要出去就是一死!”
“不會!不會!”李佳偉怕死,看到小寸頭沒有低頭的意思,慌忙說道,“只要咱們投降,他們肯定不會開槍。我爸爸是區委書記,肯定會動用關係撈咱們!”李佳偉給小寸頭幾個人吃定心丸,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有老爸在,自己肯定能夠活命,最多判個幾年。至於其他人怎樣,那就管不了了。李佳偉空口白牙許下大話,只是想趕緊離開這裡。
小寸頭冷笑幾聲,暗道:滑頭!你有當官的老爸,你當然可以得到庇護,兄弟幾個可沒有大樹好乘涼!你想開溜,想得美!小寸頭衝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人突然抓住李佳偉,將一捆炸藥綁在李佳偉身上。
“老闆,這是幹什麼?”李佳偉臉綠了。
小寸頭一甩頭,手下將李佳偉推到門口,用繩子捆在門閂上。小寸頭大聲對外面喊道:“你們的人身上有炸藥,現在被捆在屋門上,如果你們願意,可以破門而入!”劉鐸啐了一口,“奶奶的!”武侯端着狙擊步槍尋找射點,徐文風突然冒出來說:“我知道有個地方很合適。”武侯條件反射回槍對準徐文風,把徐文風嚇一跳,慌忙推開武侯槍口。
武侯收回槍,沒好氣地說:“警告你,不要偷偷摸摸出現在特戰隊員身後!”徐文風很委屈地回答:“我是想幫你。”新兵蛋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武侯不耐煩地說:“去去去,一邊呆着去!子彈不長眼!”“我已經來過一次,熟悉地形,你跟我來。”徐文風說完就爬上房頂。
武侯想攔,離房子太近,怕驚了恐怖分子,武侯只好閉嘴,跟着徐文風上了房頂。
徐文風帶着武侯躡手躡腳來到兩座房子連接處,低聲對武侯說:“那裡有窗戶。”武侯一看就傻了,那個窗戶是木製的,什麼也看不見!
徐文風似乎看出了武侯的疑慮,說:“木窗材質很糟,一拳就能打掉。”武侯氣得差點揍徐文風,狙擊手就是要靜觀等待,出其不意,一槍斃命,什麼都看不見打誰啊?砸窗戶?暴露位置,我等着挨槍子還差不多!武侯咬牙切齒揪住徐文風衣領子,“你……”突然,屋裡傳來響動,武侯趕緊爬下,順手將徐文風按倒。
李佳偉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連哀求帶誘惑地對小寸頭說:“老闆,大哥,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還是投降吧?或者,和他們談談?咱們有這麼多炸藥,不怕他們不聽咱們的!”小寸頭陰沉着臉看着李佳偉,就知道你小子膽小怕死。
劉鵬看看李佳偉,又看看小寸頭,突然笑了,說:“李佳偉,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知道什麼叫報應嗎?這就叫報應!惡有惡報!”劉鵬又對小寸頭說,“這小子不是東西!現在只想保住自己性命,不管你們死活,這種小人留着無益,只會害人!”
“劉鵬!你閉嘴!死到臨頭還敢胡說八道?”李佳偉急了。他看到小寸頭眼裡露出兇光,槍口往上擡,嚇得腿直哆嗦。
“你閉嘴!”劉鵬罵道,“你死到臨頭還敢跟爺叫囂?”“劉鵬!你!你!”李佳偉氣得上竄下跳,暗地裡將繩子鬆開,撞開門就跑。“我投降!別開槍……”叭!叭!叭!幾粒子彈從屋中飛出擊中李佳偉。
砰!一聲巨響,火光四起,震得空氣都在抖動,院牆塌了一大截,空中飛舞着各種碎片。
院牆周圍的幾名戰士、警察倒下了,被戰友們擡下去搶救!藉着硝煙掩護,特戰隊員衝向屋子……
武侯驚喜地發現木窗被爆炸聲震開了。徐文風得意地看着武侯,那意思就是說:我沒說錯吧?武侯沒功夫理徐文風,趕緊持槍向屋內觀察。三名歹徒從地上爬起來,對着門窗射擊。武侯手指一動,扣動扳機,一名歹徒爆頭。另一名歹徒也被隊員擊斃。小寸頭反應快,就地翻滾躲到劉鵬身後,擡槍抵住劉鵬的額頭。
特戰隊員持槍與小寸頭對峙。
趙林舉槍盯着小寸頭,小寸頭躲在劉鵬身後,所以趙林能看清楚的是劉鵬。趙林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緊張過,手心裡都是汗。當親人或朋友遇到危險時,人們很難做到冷靜,因爲那個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舉足輕重。現在,趙林就是面臨這樣一種情況。
劉鵬尷尬地歪歪嘴,又讓你看到哥們丟人現眼了。“兄弟,別猶豫,哥們兒可不想灰飛煙滅。”劉鵬向那堆僞裝成煙花爆竹的箱子丟眼色,提示趙林千萬不能讓那堆炸藥遇到火。趙林瞥了一眼那堆箱子,喉嚨發緊,心裡清楚爆炸的後果,不但這屋子裡的人,還有院子周圍的人,都難逃一劫。
武侯凝神屏息,用瞄準鏡套住劉鵬,心裡數着數,等待着劉鵬腦袋後面歹徒露臉的時機。
小寸頭心裡長嘆一聲,沒能按計劃在市中心廣場製造驚天業績,只能怪時運不濟。不過,有這麼多特警陪着也夠本了,是時候了,該上路了。小寸頭冷笑一聲,突然挪開槍口準備射擊那堆箱子。
“趙林!”劉鵬大喊一聲,猛的仰頭向後撞擊小寸頭。
叭!叭!叭!三聲槍響,子彈出膛!
趙林射出的子彈穿透劉鵬的身體擊中小寸頭,小寸頭身體一晃槍口偏離目標,飛出的子彈打在牆上。武侯果斷扣動扳機正中小寸頭腦袋。這一幕,只有短短几秒鐘,看得徐文風目瞪口呆。
趙林一個箭步衝上前抱住劉鵬。劉鵬感到很冷,渾身不住顫抖。趙林緊緊抱住劉鵬,“兄弟,堅持住!送你去醫院!”劉鵬苦笑着,“哥們兒,槍法不錯。”
“你閉嘴!”趙林眼淚下來了,他從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子彈會射入朋友的身體,這種感覺太難受了!趙林有種衝動,想要剁下持槍的手。
“哥們兒,你,欠我的。”劉鵬雙眼朦朧,眼皮直打架,“我,困了,想睡,睡會兒……”“劉鵬!不要睡!看着我!跟我說話!不要睡!”趙林竭力吼着,他怕劉鵬一旦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太困了……”劉鵬閉上了眼睛。
咚!咚!咚!中心廣場上空綻開朵朵絢麗的煙花,廣場上一片沸騰,人們歡呼雀躍。形成鮮明反差的是值勤的武警戰士們,個個凝神屏息緊張地注視着周圍。
一隊警車駛過市區,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的特戰隊員們無暇欣賞焰火表演,他們不知道下一次戰鬥何時打響。特警們靜靜坐在警車裡隨時待命。
趙林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用力握緊拳頭,鬆開,再握緊,再鬆開,就這樣機械地重複着。程平會理解地拍拍趙林的肩,沒說話。武侯看不下去了,說:“我幫你揉揉。”說着就拉起趙林的一隻手用力揉搓。趙林甩掉武侯的手,兩隻手緊緊扣在一起。武侯說:“劉鵬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自己的槍法!”趙林擡起頭看着車窗外喧鬧的人羣,自言自語道:“如果他掛了,我脫下這身軍裝。”
武警總院一片忙碌。醫生護士們忙,記者們也忙。雖然沒有對外發布任何消息,但是消息靈通的記者還是追了過來,其中不乏外國記者。好在指揮部早有防範,外鬆內緊,醫院裡加強戒備,又佈置警力將記者們擋在樓外。
“你們不能進去!請大家靠後!”記者們是輕易不會退縮的,哪裡有新聞就會出現在哪裡。
“請問有多少警察受傷?”“聽說還有部隊人員傷亡,是嗎?”“有沒有罪犯受傷?受傷人員是不是也在這裡?”
……“這些記者,嗅覺真夠靈的!”劉鐸站在樓道里看着樓外鬧哄哄的人羣,摘下警帽擦着滿臉的汗。現在是敏感時期,稍有不慎就會給別有用心的人留下可乘之機。
“無冕之王嘛!”一旁的國安局幹部李政似笑非笑地說,“現在什麼也不要說。”劉鐸瞥了一眼李政,心想:“你說的容易,你們是不用出頭,完事了拍拍屁股走人,最後的爛攤子還不是我們去收拾?”李政讀懂了劉鐸的眼神,對劉鐸笑笑:“辛苦你們了。”劉鐸沒脾氣地哼了一聲,問:“屍體怎麼處理?”劉鐸問的是恐怖分子的幾具屍體。
“你們處理吧。”劉鐸知道李政他們已經拿走了需要的東西,剩下的都沒有價值了,於是伸出右手說:“李政啊,我是真不願意見到你。”李政握住劉鐸的手,笑道:“老夥計,我還會來找你的。”倆人相視一笑,用力握握手,分開。李政有自己的一攤子事要忙,劉鐸去處理善後事宜。
記者們進不去大樓,就對門口警戒的戰士們進行採訪。面對記者連珠炮似地提問,戰士們就是一招,“無可奉告!”劉鐸來到樓外,很紳士地對人羣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朋友們!現在,醫院正在全力搶救傷員,請大家保持安靜,讓醫生們專心工作。請大家放心,有什麼進展,我們會及時通過官方發佈消息!謝謝大家的理解!謝謝!”周圍白茫茫的,劉鵬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雲彩中,雲彩似乎在飄搖,自己有些暈。金黃的太陽刺得眼睛很痛,劉鵬使勁眨眨眼睛,竟然擠出幾滴淚水。
“痛嗎?”空氣中飄着溫柔的聲音。
劉鵬努力找尋着聲音的方向,身體一動一陣疼痛襲來,劉鵬不由地哼出聲。
“別動,小心傷口。”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
這次聽清楚了,聲音就在耳邊縈繞。劉鵬費力地睜開眼睛,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慢慢清晰起來,真美啊!劉鵬直愣愣地看着孔圓圓,嘴脣動動:“天……使……”孔圓圓看到劉鵬醒過來,露出微笑:“這裡是醫院,我是護士。”醫院?劉鵬看看四周,自己躺在病房裡,看來自己還活着,沒死!劉鵬想笑,沒笑出來,面部神經很緊,劉鵬擠眉弄眼活動着臉。
孔圓圓看見劉鵬痛苦的樣子,趕緊問:“哪裡不舒服?”“沒事,我活動活動。”劉鵬看着孔圓圓問,“我好像見過你?”
“我也覺得見過你。”孔圓圓仔細地打量着劉鵬,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