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三人都是一愣,因爲被點到名的人裡頭論位份以牧碧微爲首,此刻她就問道:“未知是什麼事與妾身等人有關?”
宋氏不答反問:“今春因爲高陽王選妃事,陛下手足情遠,親自操持,故而停了春狩,但去年秋狩,三位娘娘都是隨駕,且住得地方距離越山池別院的桂庭不遠的,是也不是?”
三人對望了一眼,都點頭道:“不錯。”
“前幾日,宮裡發生的事情,想必幾位娘娘都已經曉得了。”宋氏道,“這等事情實在是駭然聽聞,且腹鼓病素在南方發作,也是極少的,鄴都地處北地,何況談美人處於宮闈之內,好端端的,怎麼就被蟲豸鑽進了肚子裡去,鬧出被認爲懷孕的笑話來?”
聽到此處,三人才明白過來,說來說去,到底高太后還是要藉着這次滿月宴發難了,如今孫氏不在這裡,何氏固然在,但這殿裡與何氏有死仇的牧碧微在,戴氏、焦氏是過了明路的牧派,正是最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
當下牧碧微就接口道:“宋賢人說的極是,當初聽說任太醫道這病是由水生的蟲豸所染,本宮嚇了一跳,這段時間固然天氣熱了,也是一直拘束着西平公主,不許她近水,生怕出事呢!只是宮中荷池水渠甚多,到底防不勝防,還要請太后、陛下做主,不然宮裡頭住着都惶恐難安了。”
宋氏立刻道:“光猷娘娘所慮,太后與陛下自然也是有所考慮的,當日談美人所謂生子的事情鬧了出來,太后就嘗顧左右,說腹鼓病向來在北方罕見,幾乎是聞所未聞,而且談美人先前的脈案又是怎麼回事呢?
“因此太后命太醫院將談美人從前的脈案調了上來,仔細查看,卻見去年秋狩之前,談美人的脈象俱是正常的,秋狩之後的十幾日,也沒有異常,卻從秋狩後大半個月後,談美人開始出現腹疼之症,因她先前有孕,太醫們都是拿溫補的藥慢慢的調養着,而且談美人明顯從那時候起,食量增大,每日裡要開六七頓,依舊時常覺得飢餓——這些正是染上腹鼓病的症狀!”
牧碧微舉袖掩面,駭然低呼道:“任太醫說過,導致此病的蟲豸多生於水……水的話,宮中隨處可見,只是卻只談美人一人染了這腹鼓病,可見問題未必出在宮裡,何況宮裡的水引時都有人看着,不使髒物落在了裡頭,倒是……越山池!”
被她提醒,戴氏與焦氏也都啊了一聲,不約而同的道:“越山池那兒可不都是水?”
戴氏又想起了更多,道:“右昭儀在越山池別院那兒所住的桂庭,裡頭正是引了水渠的,妾身聽說因爲新泰公主喜歡玩水,當時雖然氣候已涼,但右昭儀還是帶着公主殿下不時在水畔遊玩,甚至鑿冰垂釣,這……那越山池別院有幾年沒去過了,莫不是因此生了不好的東西?”
宋氏莊重的道:“是不是如此,前不久,太后已派了人去越山池別院裡查看,幾位娘娘並宮裡人固然至今沒什麼不好,但到底住得距離桂庭甚近,還是謹慎爲好,所以還要請幾位娘娘回去之後,多召幾位太醫看看,這些日子,也多留意一下去年宮裡隨駕的宮嬪纔是。”
牧碧微等人都是臉色嚴肅,道:“本宮曉得了。”
復謝太后、姬深,姬深當日是親眼看過談美人肚子裡被藥打下來的蟲子的,如今被宋氏這番話提醒,回想起來也覺得一陣噁心,對安福宮的情份又減了幾分,因此高太后待宋氏說完事情經過,宣佈安福宮即日起封宮,新泰公主暫交何氏看顧,待太醫從越山池別院返回,又確認了整個安福宮除了談美人外無人染病,這才許恢復正常,姬深略想了想,就答應下來。
牧碧微等人彼此對望一眼,都曉得孫氏這回不比從前,有容貌絲毫不亞於她的步氏代替了她的寵奪專房,孫氏想再復寵,可就難了……
而且太后還把新泰公主要出安福宮,不給旁人,偏給了何氏,看似是因爲左昭儀、牧碧微都有了公主需要撫養,牧碧微以下,位份最高的就是何氏,但衆人哪裡不知道,孫氏自從以色事君起,一向憑藉着過人的美貌盛寵不衰,如今一朝敗局,自己被封宮,連女兒都要被奪走,心中豈能不怨恨?
即使何氏先前是她一派的,但孫氏想到自己孤零零的在安福宮裡頭,女兒卻在他人宮中寄人籬下——何氏的爲人,孫氏還不清楚嗎?最是心狠手辣,若是孫氏還有復寵的一日,也許她還會對新泰公主不錯,若是孫氏就此失了寵,她能對新泰有幾分真心?
再者,新泰公主的課業雖然比西平公主來得沉重,但孫氏對這個女兒也是真心疼愛的,金枝玉葉哪能沒點兒脾氣?何氏又不是她生母,以何氏的手段,若被新泰公主得罪了,隨便算計新泰幾下,只怕新泰被賣了也不知道!
一時間,牧碧微等人都有幸災樂禍之色,何氏面色僵了一下,到底沒有在這時候說出不字來——總不能叫新泰公主陪着她母妃罷?高太后說這話可是站在了心疼孫女的立場上!
兩件事情說完,高太后都得了滿意的結果,就和顏悅色的使衆人退下,姬深依舊是攜了步氏,在衆妃羨慕嫉妒恨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高太后與溫太妃就回了後頭,宋氏與解玉各自上來替她們卸了釵環去了翟衣冠冕,換上常服,兩人都有些年紀了,一身沉重的禮服華冠着實是個負擔,宮人捧上參茶喝了兩口,才都覺得緩了過來,高太后命宋氏去看了姬恢,回來說一切都好,高太后這才滿意,笑着對溫太妃道:“咱們這宮裡往後也可以熱鬧熱鬧了。”
“往後的熱鬧可多着呢。”溫太妃笑着道,“常言道,先開花後結果,如今宮裡頭足足開了三朵金枝玉葉花,該結多少果子?”
高太后先前爲姬深子嗣擔憂不已,如今有了姬恢,越發的愛聽這話,笑得合不攏嘴道,“你也在這宮裡住,往後若是鬧着你,哀家可不管——咦,這也未必,四郎好事不是也近了嗎?方纔哀家可是看到了,宴才中途,他與嘉懿使個眼色,就雙雙溜了出去,還不曉得是去看薔薇花呢,還是看牡丹花?一直到宴快散了的時候纔回來,怕是這幾日嘉懿都要纏着哀家的姐姐帶她時不時的入宮了——四郎這幾日請安也必會勤快許多,你信不信?”
“太后莫要取笑了,小兒女麼多是如此,好在咱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私下裡說句沒規矩的話,我啊倒巴不得他們這樣親親熱熱的纔好!”溫太妃笑道,“說到這件事情,還沒謝過太后呢!若不是太后,四郎哪來這麼好的姻緣?回頭一定要他過來給太后拜謝的。”又道,“這回可多虧了武英郡夫人送了我這合意的兒婦趕來鄴都,到底是太后的嫡親姐姐,武英郡夫人氣度容貌都是極出色的,膝下兩個女郎更是十足的好顏色,方纔我在殿上望着,滿殿裡妃嬪王妃花枝招展,那步順華算是堪比孫氏當初的美貌了,這對姐妹花往殿上一站,竟一點也不失色不說,那份高貴風儀,可不是隨便做兩天主子就能養出來的!”
“哀家這個姐姐乃是嫡長之女,當初先父在時,最是疼愛她,從小,她的氣度舉止就是鄴都世家女裡頭被當作了典範的,她的女兒,因遠在營州長大,也不是在哀家跟前常久的,所以旁的不敢說,那規矩決計錯不了。”高太后道,“原本哀家還擔心,到底才見面,未知與四郎有沒有這個緣分,方纔見着他們親近,這顆心到底放了下去。”
對於蘇家女郎有規矩,溫太妃心想,蘇嘉懿也還罷了,那蘇孜紜是長女,見着姬深風儀無雙,當着滿殿妃嬪宗室甚至長輩的面,就左一個表兄右一個表兄的,這不拘束的性.子,虧得我也沒想着要個規矩十足的兒婦,只要同四郎過的好就是了。
她嘴上就道:“太后說的女郎豈能有不好的呢?先前高家十一娘也是極好的,不過是與四郎緣分不夠罷了。”
聽到高十一娘,高太后不免有些尷尬,正不自在之間,就聽外頭宮人稟告,道:“武英郡夫人方纔已經醒了酒,聞說陛下與娘娘們都已經走了,欲見太后說話。”
高太后忙道:“快請!”
………………………………………………
話說,想吃份冰淇淋好難
因爲之前吃多過一次
吃了就咳嗽
媽媽就不讓吃了
昨天和她出去吃飯
那裡搞活動
吃滿多少錢
憑小票到隔壁去領份冰淇淋
我大喜,對媽媽說,你看,這是天意啊!!
於是果斷的點菜
結果吃完後,我們去了下洗手間
走時小票忘記在桌上
出來時……那桌子被收拾的好乾淨好乾淨好乾淨……
媽媽欣慰的說:囡囡你看,這是天意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