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被金鼻白‘毛’鼠抓來的,這西遊越來越‘亂’了。”
聽聞前因後果,王鬆總算明白了,轉頭問道:“哥哥們既然和那妖怪‘交’過手,勝負如何?”
“沒分出勝負,只得了個破鞋!”說着,八戒抓起那雙繡‘花’鞋使勁丟在地下。
“安得世間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王鬆細細的盯着鞋幫上的一行金字,良久之後忽然有了計策,對衆人道:“哥哥們,小弟有一計可救聖僧。”
“什麼計謀?”
“無他,火燒無底‘洞’!”說罷,王鬆將手中繡‘花’鞋丟到悟空手中。
當看到那行小字時,悟空笑的好不歡喜:“好計策,我說那妖怪無端端的就抓走師父,原來是有根兒的!”
“好是好,可老師父**凡胎,被賢弟的真火一燒就化哩!”
“燒不化,有這‘十四字真言’護法,斷不會叫師父賠掉‘性’命!”
“當真?!”八戒奪過鞋兒仔細一看,‘挺’着肚子哼哼笑道:“好詩好詩,想不到師父過去比俺還風流。”說罷,又轉給沙僧,沙僧看完也哈哈大笑。
片刻之後,悟空笑道:“二弟三弟四弟,你們隨我去‘洞’口,五弟留在山中看守經書。”
“等那妖怪被火燒上來,我們一涌而上幫師父斷了這個情根!”
陷空山無底‘洞’。
話說地涌夫人正與三藏法師在‘洞’房內‘花’前月下,忽聞一童子跑入‘洞’內:“‘奶’‘奶’、‘奶’‘奶’,那三個和尚又來了,還帶了一個紅袍道人,說叫你還了老爺,不然就放火燒‘洞’。”
“好大的口氣,原來是找來幫手了!”地涌夫人冷笑一聲,轉頭對三藏道:“夫君在此等候,等我趕走了你那徒弟,你我在行夫妻之禮。”
“這……娘子且慢。”唐三藏起身勸道:“小娘子,你還是放了貧僧,我那幾個徒弟還算是善良之輩,那紅袍的可兇着哩!”
夫人斂袖坐下:“那他有何神通?”
“你不知道,那紅袍道人乃是大唐神威將軍,一把魔刀殺人不見血,又能口噴三昧真火!你要早些離開就罷了,要是不走……”
一口氣說完,三藏忐忑的看着眼前貌似天仙的小美人,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奈何,地涌夫人勢必要與法師百年好合:“不怕,今‘日’你我好不容易重逢,我不會叫你再回靈山受苦!”說罷,取來雙劍,披掛上陣。
‘洞’口
“妖怪,想不到你還有些膽量。我師父哩!”
“哼!”夫人輕瞟了悟空一眼,背劍道:“‘奶’‘奶’膽子大着呢。你師父在我‘洞’府內,你們要是還有師徒情誼,就不要再來攪擾。”
“我們就是有情有義纔來的。妖怪看打。”
“哥哥莫急,容我問問她。”王鬆兩步上前,將手中紅鞋丟過去道:“你和聖僧什麼關係?”
“這道人也不似夫君說的那般。”
接過鞋兒,地涌夫人上下打量道:“他前世是金蟬子,因我得罪瞭如來才落得這般下場,今‘日’我來就是要救夫君脫離苦海,從此逍遙自在!”
“我看你也是得道之人,要是明事理的,就來‘洞’中喝杯喜酒,要是壞我恩情的,莫怪我做師母的不講情面!”
“呸!妖怪好不知廉恥,看打!”八戒不容她說,揚起釘耙砸了過去。
悟空沙僧見後,紛紛拿出兵器圍住老鼠‘精’,而王鬆則站在後方,從口中吐出九粒火珠,呈扇形罩住八方虛空。
不出幾十個回合,地涌夫人又使了個‘脫身法’遁入‘洞’內。
“可惡,這廝兩次欺我,是在可惡!”悟空握着繡‘花’鞋惱怒不已,躬身就要縱入無底‘洞’。
八戒趕忙道:“哥啊,莫要壞了大事,看賢弟手段如何。”
王鬆聽罷點頭,兩手法印變化,控制着火珠遁入‘洞’內。
落下之時,只聞九龍呼嘯,漆黑的無底‘洞’立即光亮起來,慘叫之聲一‘浪’接着一‘浪’。
“‘奶’‘奶’、‘奶’‘奶’,火來了火來了!”一‘女’童連滾帶爬的跑入‘洞’府,說完就被身上的三昧真火燒成灰燼。
“哼!”地涌夫人袖袍一卷,本想收了四處燃燒的真火,但沒想到那火焰一旦沾染到身上,就再也滅不了,順着她的奇經八脈就往泥丸神宮裡鑽去。
“不好!這是三昧真火!”
說話之間,見她指點眉心,順着鼻子一路點到腹部丹田。隨之兩臂一展,將‘洞’房內的真火統統收入‘肉’身之中。
“夫君,只怕今‘日’你我要葬身這裡了。”
“這、這——”三藏法師看着她含淚哽咽的樣子,心中莫名的難過,焦急的看着四周道:“小娘子,你快放了貧僧,等出去後我去給你求個情,讓王將軍收了神火。”
“夫君,你難道一點都記不起嗎?”地涌夫人流淚帶笑的挽住三藏:“你可記得在靈山之時說話?你可記得我們唱的歌?你可記得,那如來是怎麼拆散你我的?!”
“今‘日’就算一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說罷,見她猛然一掌打在‘洞’‘門’上!
霎時,風沙彌漫,‘洞’石崩塌,數以千計的碎石從上面落下,一首清亮且又悲傷的歌聲在‘洞’內散開。
“一尺月光,幾度流年化琴絃。”
“你我對坐,多少扶案飲塵緣。”
“捏佛印,唯恐師尊知我意。”
“了不明,何苦哭哭爲情彈。”
“半點硃砂,兩道鬚眉,青絲落白紗。”
“我聽世人說——此乃情緣。”
……
“夫君,這一切你都忘了嗎?”話落,美人含笑兩頰淚,只看着三藏法師。
奈何,五百年的輪迴,早把唐僧給洗淨了,又哪裡還記得過去種種?
“既然是有緣,也是你我前世。‘女’菩薩,你放了貧僧,貧僧已和你無緣。”
“夫君!!!”地涌夫人頓時淚崩,兩手死命的抱着他:“有緣、有緣、有緣!好,你要回靈山,我跟你一起去!”說罷,一掌將‘洞’‘門’打開,抱着三藏遁出無底‘洞’。
“呔!妖怪看打!”
“吃俺老孫一‘棒’!”
“不要走!”
悟空三人見她遁出‘洞’府,撩起兵器就打。
“住手——”三藏唯恐他們傷了自己,大叫道:“徒兒們,爲師還在她手裡哩!”
悟空連忙收住鐵‘棒’,翻身落地道:“妖怪,速速還我師父!”
“對對,還我師父!”
抹去眼淚,地涌夫人癡癡的對法師道:“夫君,你去。妾身先走一步,在靈山等你!”
“且慢!”王鬆不等她拔劍自刎,縱身一步抓住三藏法師,隨後奪過寶劍,抓着她遁入九霄之中。
九霄雲間,地涌夫人含恨的看着王鬆:“你爲什麼救我!”
“你剛纔說的,我都已經聽到。能否容我說兩句?”
王鬆單手背劍,將她體內的三味真火收回掌心:“你既然與聖僧有過一段情愫,爲何不好好的留住?你可知,你一劍下去,就是無邊寂寞?”
“到那時,就算是一絲念頭,也變得彌足珍貴。”
“夫君現在全都記不得了,我留着又有何用?”夫人抹淚道:“我看你也是個懂情之人,莫非就不知相思之苦?”
“苦是苦,苦盡卻是甘來。”
“等了千百世,爲何不繼續等下去?聖僧未死你先死,如果他那一天甦醒,豈不是同你現在一樣?”
王鬆淡淡一笑,凝指點在她的眉心。
“你、你——”地涌夫人驚退三丈。定下心後,才發現體內的真火已經統統消失。
“你爲何幫我!”
“我不是幫你,而是在幫聖僧。”王鬆反手將掌心的真火凝成一粒火種:“我希望你不要自尋短劍,等待苦盡甘來那天。”
“有嗎?如來已經將他記憶抹去,只怕一生都難相見。”
“當然有。”王鬆將火種送出:“就好像這粒火種,你以爲它開不了‘花’,而它,卻能‘花’開滿天……”
隨着他話音落下,那火種迎風而長,化作一株金燦燦的火蓮在天地之間展開。
霎時,千葉萬象,浮光重重,萬丈虛空如夢幻,金‘花’滿天種雲間。
“阿彌陀佛。”三藏望着天空上的萬朵浮光,猛然生出一個念頭,隨之又被佛心抹滅。
“多謝道友指點。”地涌夫人好似明悟一般,戀戀不捨的看了三藏一眼,便隨金‘花’一同散去,
按下雲頭,悟空騰空挽住王鬆問道:“賢弟,你怎麼把那妖怪放走了?”
“我這麼做也是爲聖僧着想,再說她也沒有傷到聖僧。”拂衣斂袖,王鬆對法師笑道:“聖僧前世好風流啊。”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三藏聽罷連連喚起佛號,羞答答的像個‘女’兒。看得悟空八戒歡喜不已,八戒小白龍也忍笑不禁。
至此,唐僧情劫已盡,西遊之路也即將到頭。
等他們再次踏上西行之路的時候,奔‘波’兒灞兩兄弟卻從東頭找來。
陷空山無底‘洞’。
“哥啊,這裡‘洞’府怎麼這麼大?而且熱的很,我看就不必找了。”
“莫急,許是有人放過火。”舉着火把,奔‘波’兒灞仔細的看着四周:“這裡錯綜複雜,反倒像個藏寶地。咦,地下有光!”
灞‘波’兒奔順指望去,見前方一座被燒燬的石亭旁有個裂縫,滾滾熱泉正從裡面涌出。
“那不是寶光,而是水光……唉,也不知誰人放的火,把石頭都燒……”
話說一半,忽然見那石亭噗通一聲便整個陷了進去!頓時水‘花’四濺,一方兩丈大小的碧水潭取而代之。
‘波’光粼粼的水面裡,只見霞光異彩,寶‘色’‘豔’‘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