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快走!”
九尾狐不顧自身安危,猛地把陳玄奘推到一處,咬破舌尖急速念道:“嗽!乾坤律令五行法,戊土神光速歸身!”
‘呼~’咒完,千百道黃光從地下升起,化作一面三丈高的光盾攔在身前。
那神光乃土行‘精’元所化,甚是堅韌,尋常道法很難攻破,但她萬萬想不到,王鬆乃是地靈法身,又繼承了甲木生氣,一切土行法術在他面前是形同虛設。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面戊土神光盾便化成點點塵埃。王鬆手握玄刀,身似清風,無聲無息的來到九尾狐面前。
轉臂之時,猶如盤古分開天地,乾坤只在他一刀之中!
“王兄且慢!”
“你是……”王鬆抖散了刀氣轉身來到玄奘面前,一番上下打量後幸喜道:“賢弟何時出來的?”
陳玄奘不敢多說,拉着他邊走邊道:“夫人,有勞你先把‘洞’‘門’封鎖,別叫消息走漏。”
內‘洞’,王鬆、玄奘各坐兩旁,九尾狐則暫住夫君身後細細聽着。
“原來如此。想不到賢弟有此造化,真是可喜可賀。”
聽完玄奘的遭遇,王鬆心裡很提他高興,含笑道:“不知賢弟有什麼打算?西行之路可還要繼續?”
陳玄奘笑道:“多虧了兄長相助。至於西行……”說着,他把目光看向九尾狐。
九尾狐連忙道:“夫君不必在意妾身,若取經有好處,自然便去。不管千年萬載,妾身都等得了。”
“好!有夫人這句話就夠了!”陳玄奘轉頭說道:“不瞞王兄,我已經和菩提兄長商量好了。既然如來要利用我們,那我們也利用利用他!”
“……那靈山腳下有個八寶功德池……如此,我就可跳出唐三藏的‘肉’身,以後與佛‘門’再無半點關係!”
“只是辛苦王兄了。兄長大恩大德,我……”
王鬆笑道:“既然賢弟叫我一聲兄長,那客氣話就別說了。我西遊到此已經收穫不小,既然賢弟想借八寶功德池成道,那麼愚兄就助你一臂之力!”
陳玄奘聽後伏地便拜,九尾狐也跟着自己夫君一起跪倒。
王鬆知道這是在還因果,斂袖整衣,等他們拜完方道:“賢弟弟妹請起,今‘日’你二人新婚,我倒沒什麼送得,只有一卷《天罡經》相贈。只要弟妹勤加修煉,不‘日’便恢復你本來面目。”
“多謝王大哥!請哥哥稍後,小妹也有一物相贈。”說着,九尾狐來到‘牀’頭取出一頁金紙:“大哥請看。”
“諸天十二經?”王鬆接過寶經細細觀看,途中讚不絕口,連連稱妙,待到結尾時,忽然看到兩個小字:“風寅?想不到這位前輩道號竟然與我相同。不過前輩之道心天馬行空,我王鬆不如。”
陳玄奘走過去一瞧,果然是‘風寅’二字,便笑道:“看來兄長與此書有緣。既然這麼有緣,哥哥就莫要推辭了。權當是我夫妻的一片心意。”
王鬆見此也不多說,收下後說道:“賢弟,我看就不要在這裡就坐了。要知道‘洞’外可不止大聖一人,出去晚了,只怕那金頭揭諦要起疑心了。”
陳玄奘點頭道:“哥哥說的不錯。夫人,今‘日’你我相見是緣,相‘交’也是緣。本來我陳玄奘只是在利用你脫離此劫,但你剛纔不顧生死的救我,實在令陳某羞愧難當。”
“我今‘日’一走,‘日’後生死只在一線,若是他‘日’我命喪黃泉,還請夫人莫要等我。”
“夫君!”九尾狐霎時兩眼落淚,撲入玄奘懷中道:“利用我的又豈止夫君一人?可真正對我的卻只有你一個。”
“不如你我將過往一切都拋去,以後我們只做一對神仙眷侶。若是你不幸隕落黃泉,那就走慢一些,妾身陪你一起上路!”
“你!”玄奘淚隨聲下,扶着她跪在王鬆面前道:“好!口說無憑,今‘日’你我當着兄長面前,立下此誓言,‘日’後若有違背,當要五雷轟頂,神魂永罰天外。”
“好,請哥哥上座!”九尾狐抖起‘精’神,抹去眼淚,等王鬆歸座。
王鬆見夫妻同心,大笑着回到主位,一番斂袖整衣後,聽聞夫妻二人相互跪拜道:“今‘日’我夫妻在此立誓,有兄長王鬆作證。‘日’後同生共死,相命相依,若有違背此言,當受五雷轟頂之苦,神魂永罰天外!”
“好好好!賢弟賢妹,如今誓言已發,就莫要在意朝夕。”說罷,王鬆拉起二人,小聲將想好的說辭告訴他們。又叫來魁鬆魁梧,抹去他們的記憶。
‘洞’外,悟空四人見王鬆進去許久不回,便一起來到‘門’外砸‘門’而入。
這時,見大‘門’忽然打開,王鬆領着唐三藏出‘門’笑道:“大仙請留步,我四個兄弟還在‘洞’外等候……咦,大聖元帥何時下來的。”
“好妖怪,膽敢騙我師父到此!賢弟,你快躲開,他乃妖怪幻化,叫俺老孫一‘棒’子結果了他。”悟空拿出金箍‘棒’縱身上前,但王鬆立在九尾狐面前,卻讓他不好下手。
九尾狐笑道:“呸,好大的口氣。自己一身‘毛’還說人家是妖怪。我若想騙你師父,又豈會留他到現在?”
“悟空住手,不得傷了‘女’菩薩。”三藏上前道:“徒兒們,你們有所不知。爲師方纔出恭之時,不小心‘迷’了方向,又遇到一羣野狼,多虧這位大仙搭救方倖免於難。”
“本來大仙正要送我回去,卻不想你們卻尋來了。”
“原來如此。多虧‘女’菩薩出手搭救。”豬八戒‘挺’身上前,扭扭捏捏的問道:“好菩薩,你這麼慈悲心腸,不知可曾婚配?”
九尾欠身道:“不敢當,我知聖僧是十世修來的好人,理當相助。不瞞這位哥哥,妾身陳氏早已婚配。”
八戒見她已婚便訕訕的退去,悟空笑道:“還說對心裡只有翠蓮一人。這位道友,剛纔俺老孫言語之中多有冒犯,還請道友海涵。”
“不敢。既然諸位道兄來了,不如就叫小妹一盡地主之誼。來府中吃些素酒。”
……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三藏王鬆五人離開了平頂山一路向西行去。九尾狐跟在衆人身後,一直送了三百多裡才依依不捨的回山。
卻說她走到半道,見一位手拿羽扇,頭戴綸巾的白衣公子迎面走來。
九尾狐含怒道:“白郎,你來作甚?!”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你我恩情何止百‘日’,我今‘日’前來是要接夫人回府的。”
白鹿‘精’不溫不火的走來幾步,挑起她的下巴道:“幾‘日’不見,不想夫人又添姿‘色’。”
“唰!”九尾狐憑空抓來一把寶劍,厲指道:“白鹿‘精’!我陳念君已經嫁與他人爲妻,你休要輕薄與我!要是再敢上前一步,休怪我劍下無情!”
“陳念君?夫人何時該嫁的?不知你夫君姓甚名誰?是那路神仙啊?”
陳念君拔劍橫在‘胸’前,捏印道:“這個你就別管!也休要再賣‘弄’口舌!你現在立即離開我壓龍山。”
“也罷,既然你這麼無情無義,我也無話可說。”說罷,白鹿‘精’便朝南飛去。
陳念君見其離開,暗鬆一口氣,駕着烏雲便急忙回了壓龍‘洞’,當來到‘洞’口之時不覺意外道:“你怎麼還沒走!”說罷,便被一道金光打落在地。
‘洞’內,只見那白鹿‘精’搖身幻化成一位老僧,生的面容疾苦,身體乾瘦,正是昔‘日’那個迦葉尊者。
“阿彌陀佛,想不到還有此事。金蟬子師弟爲光大我佛,不惜以身殉道,我斷不能叫妖孽辱了他的法身。”
迦葉將昏倒的九尾狐平放在地上,一指點在她的眉心,一手結印施法。片刻之後,低聲念道:“唵嘛呢叭咪吽!”
唸完,那六字真言化作一道道金光遁入陳念君的眉心,在她周身遊走數次。
迦葉見孽障已出,化道佛光回了靈山。
而他前腳離開,壓龍大仙便睜開眼道:“不好,也不知這是幾時!我還是早些前往清華山,免得叫白郎久等,又讓賤婢說我壞話!”說着,急匆匆的朝西方行去。
西方極樂世界,大雷音寺。
只聞梵音陣陣,佛光萬千,一干菩薩、羅漢、比丘分佈大殿四方,喜聞世尊捏‘花’講經。
少時,如來老僧忽然止住經文,散去法印道:“今‘日’法會到此,迦葉尊者留下,其他人等各回山‘門’用心領悟。”
“謹遵我佛法旨。”觀音菩薩帶頭行禮,出殿之時單看了摩訶迦葉一眼。
迦葉不敢與菩薩對視,低頭恭送衆佛離場。
等殿內無人之時,纔來到佛祖面前拜道:“果然如老師猜測,師弟身內那人正是菩提祖師,而且還多出一人。”
他口中的菩提祖師,並非指的是斜月三星‘洞’那位須菩提,而是指三藏腦中的菩提子。
二人雖然都號稱菩提,但一個是真的,一個是有名無實。
閒話不提,單說如來聽後興趣大增,含笑道:“哦?那個又是何人?”
“子弟聽‘女’施主說,那人喚作陳玄奘,自稱師弟本心幻化。”
“本心……本心……呵呵,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跳出來了。既然你本心已生,那便讓我考考你。”
說道這裡,老僧閉目捏‘花’:“今‘日’脫了一難應該補上,去把六耳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