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那個庚金狡兔轉世,你可有證據?”
經王鬆一問,唐僧師徒都看向九頭元聖,見他深思道:“那斬仙飛刀乃大哥元神煉製,祭出之後應該不會傷你。可惜它不在這兒,不然可以一試。”
“大哥在量劫中苦熬了萬劫,但本‘性’未改,也算是證據。”
“十太子修爲已到大羅金仙,他說的話也不會錯!”
“金烏十太子?”悟空翹起二郎‘腿’笑道:“那小子身在何處,你叫過來俺老孫問問。”
“大膽!”元聖厲指道:“你不過區區千載修爲,也敢稱太子爲‘小子’?你多大的膽量?!”
八戒三人被他瞪得膽寒,小聲勸道:
“哥啊,你少說一些,這廝不知大你幾輩哩!”
“阿彌陀佛,好漢不吃眼前虧,悟空莫要惹惱了他。”
“大哥,師父和二弟說的對。”
“不怕,不怕。”悟空起身笑道:“我膽子比他大。我問你,你可叫王鬆爲大哥?那十太子可稱呼賢弟爲叔叔?”
元神對着王鬆拱手一禮,轉頭道:“正是,你有什麼話說?”
“有話,有話。”悟空嬉笑道:“不瞞你說,你家大哥,還要稱我一聲二哥,稱八戒一聲三哥,稱沙師弟一聲四哥,論起來,你最多排行老六,下面還有個弟弟小白龍哩。”
“也罷,見過諸位兄長!”元神拱手一禮,擡頭問道:“你們只有五個,上面那位大哥是誰?爲何不見他來?”
“好賢弟,上面那位在上面哩。”八戒歡喜指着屋頂:“我們大哥正是‘玉’皇大帝。”
“他?”九頭元聖背手冷笑道:“我和大哥馳騁三界之時,他還在紫霄宮做童子哩!何德何能做我大哥!”
“元聖。”
“大哥有何吩咐?”
“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不要再提了。”王鬆端起茶碗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回大哥,是太子殿下告訴我的。”
九頭元聖歸位道:“他說:‘玉’華霞光顯,天耀降臨時。剛纔我聽小的們說這裡出現霞光,就過來看看。大哥果然在此!”
“‘玉’華霞光顯,天耀降臨時?”王鬆含茶思量:“霞光……原來是因爲悟空三人的打鬥,陸壓道君果然厲害。”
聽他提起陸壓,悟空拱手問道:“賢弟,你口中的陸壓道人是誰?”
“哥啊,那道君可了不得了,他在上古封神便有名號,響亮的很!”
“就是你口中的小兒!”元聖也管他們怎麼驚訝,只對王鬆道:“哥哥,今‘日’你我兄弟再見,實乃造化!以後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愚弟再也不走了!”
“只求……只求哥哥原諒元聖,那‘日’、那‘日’……”說着,掩面痛哭起來。
“莫哭。”王鬆上前把臂道:“既然你認我這個大哥,我就認你這個賢弟。”
“賢弟,過去一切都已煙消雲散,我們兄弟只論今朝如何?”
“大哥!!!”九頭元聖伏地而拜,萬劫的悔恨化作淚水傾巢而出,一時磕頭無數,跪拜不停。
“他也算個有情有義的兄弟。”王鬆望着腳下的元聖,少了一些陌生感,拉着他道:“你光拜我一個不夠。來,這位是你二哥齊天大聖孫悟空,這位是你三哥,天蓬元帥豬八戒,這位……”
一一禮見之後,元聖念頭通達,抖起‘精’神道:“好哥哥!遇到聽聞哥哥們要保聖僧西去,不如現在就上路。”
“叫愚弟爲你們搖旗吶喊,看看那個敢來放肆!”
悟空嬉笑道:“元聖賢弟!你莫非是嫌俺們法力低微?走的太慢?”
“不敢不敢!”九頭元聖趕忙說道:“論從前,大哥一招可將我斬於馬下,愚弟只是想盡一些微薄之力。”
“阿彌陀佛。”三藏合掌禮道:“上仙有此善心即可,剩下的三劫還是要我們來過。”
“聖僧言之有理。”王鬆挽着元聖笑道:“賢弟就不要跟去了,等我西行之後再見。”
“這、愚弟剛纔已經有言在先,我怎麼好食言?”元聖慌忙道:“要是哥哥們不想叫我出手,我可要挑擔牽馬。”
“五弟在此安享自在就是。”八戒笑道:“這年月過得快,要不了幾年我們兄弟就能一起把酒言歡。”
“哥哥說的不錯。”王鬆轉頭勸道:“賢弟,我聽聞你在太乙天尊座下‘當差’,你一走他豈會願意?”
“不礙事!”元聖仰頭笑道:“太乙道友的恩情我已經還清,從此不欠他的。我現在獨身一個,哥哥去哪,我去哪!”
衆人一聽個個苦笑,王鬆拉着他走了兩步:“這西行之路沒那麼簡單,想必弟弟在天尊那裡也有耳聞。”
“不如這樣。等下我修書一封,你拿着書信去天庭找大哥。在他那裡住上幾‘日’如何?”
元聖一聽果然同意,歡喜道:“好!還是哥哥想的周到,我去天庭拜見拜見!”
……
書說簡短,話說兄弟相認之後,王鬆七人在廂房內一直聊到天黑,夜來之時又在城主大殿內舉杯痛聽,一天過得好不歡樂。
次‘日’一早,三藏在城中傳授佛法,悟空三人叫來新收的徒兒傳授武藝,小白龍和王鬆則跟着元聖去了竹節山。
一番酒宴吃到晌午,元聖遵從王鬆的吩咐,叮囑小的們專心修煉,不能招惹是非,接着先去了太乙真人哪裡告別,又拿着書信上天拜見‘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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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看完書信大喜,當即在御‘花’園擺設酒宴,招待這位上古金仙。此後閒話不提。
七‘日’之後,悟空三人將一身武藝盡傳徒兒,隨着三藏法師又踏上西行之路。
時值冬末‘春’來,終來到了金平府。
那金平府乃是天竺國的一個州郡,城池比起‘玉’華縣整整大上一倍,來去趕路的,做買賣的,數不勝數。
今‘日’三藏五人來的也巧,正好趕上城裡開展燈會,慶祝上元佳節。
“燈火通明,好個極樂世界。”三藏望着城中景象歡喜不已,轉頭對悟空三人叮囑道:“徒弟們,切記把臉捂嚴實了,別嚇着他們。”
“曉得曉得!”悟空捂着臉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師父,我們十幾年不曾過過佳節,今‘日’當要好好耍耍哩!”
“耍什麼!”八戒以後扶着肚子委屈道:“肚子餓着,耍也耍不動!師父啊,我們先化些齋飯。”
“也好……”三藏剛剛點頭,忽聞身後有人叫道:“遠來的和尚,你們不用化齋!猜對了一道的燈謎,送米糕一斤,猜對兩道,送米糕五斤,連中三道,送十斤給你們!管你吃飽!”
“你當十斤就能吃飽?還不夠俺老豬塞牙縫哩!”
“去,呆子莫要多嘴。”悟空縱身笑道:“老頭!要是猜不中你想怎樣?”
那老頭生的‘精’瘦,個頭不高,身穿葛‘色’長袍,頭戴一頂小圓帽。
“要猜不到,你們就講一段經給我老李聽過。如何?”
“好事、好事!”悟空撓腮笑道:“猜中了也叫師傅講經給你聽!”說罷,回到白馬前將此事告知三藏法師。
法師頓時興趣大開,與王鬆一道來到紅燈前。
撇去客套不提,單說法師跳了一盞,含笑思道:“一家七口種田地,糧食不夠還養狗。打個字。”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八戒仰頭笑道:“那有人這麼傻的,自己不夠吃,還兩個狗。”
“二哥,我看他們不傻。”悟淨指着那個‘狗’子笑道:“這畜生不止是糧食,還是‘肉’裡。”
“有理有理。”別提‘肉’,一提起它八戒心裡就癢癢,口水也跟着流了出來。
悟空笑道:“師父,你心裡可有答案?”
“有一個,但不知道對不對。”三藏斂袖笑道:“這位李施主,如果小僧沒猜錯的話,那字應該是個‘獸’字!”
李老一筆一劃的寫出,果然是‘七口人,有田有狗(犬)’!
“哈哈,這位大和尚聰慧,請自取一斤米糕。”
八戒大喜,麻利的端來一盤與衆人分享。
見他們吃的高興,李老頭笑問道:“還猜不猜?猜中了可有五斤哩!”
“猜、猜!”八戒一口吞了手中米糕,又從竹竿上取來一盞:“大師兄,你猜一個。”
“多謝賢弟。”悟空提着燈籠細看,見上面寫道:“生在山崖,落在人家,涼水澆背,千刀萬剮。打個物。”
“咦,這是什麼東西?”
三藏等人也各自凝神思考,王鬆笑道:“人在世間煉,刀在石上磨。此物應該是磨刀石。”
“哈哈,這位法師說的正對!你們再答一題,可是十斤哩。”
“好!”悟空端起年糕,每人分了一盤道:“賢弟,你足智多謀,再去打一道,錯了也沒關係。”
“也好。”放下糕點,王鬆斂袖摘下一個。
正‘玉’說話之時,忽聞大風呼呼的響,一股妖雲霎時將明月蓋住,隱約之中看到裡面有三個佛陀坐在雲中。
“哎呀,佛爺爺來了,佛爺爺來了!”李老見此慌忙跪地,對着妖雲磕頭禮拜。再看其他衆人,個個都是如此。
就是四周的僧人也跟着唱起佛號,跪拜不提。
“好妖怪!膽敢假冒佛陀在此唬騙衆人,老孫今‘日’代如來打你一打。”說罷,悟空晃出鐵‘棒’就要踏雲直上。
王鬆拉住道:“哥哥別急,看他們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