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

入宮

序曲

四周白霧迷茫,我這是在哪?

我記得我和幾個朋友從KTV出來不過十二點,帶着微醺的興奮。我揮手和朋友們告別,過了前面那個路口,

拐個彎就到家了,我加快了步伐。夜深了,路上的行人稀少,偶爾有一輛急馳而過的車子,那時速絕對是在限速以上的。到了路口處,我沒了平時左右張望的警惕,直直的往前衝去,突然一道耀眼的車燈閃過,耳邊依稀聽見刺耳的剎車聲,伴隨緊接而來的着激烈痛感,我陷入了黑暗中。

醒來後我就在這裡了,一個白色充斥的地方。我試圖要找個出路,卻發現我怎麼走,也走不出這片白霧。我死了嗎?我迷惑不解。轉了半天,在我決心放棄前,我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亮光。

那是什麼地方?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我朝光亮處走去,可是,離光處越近,我的頭越痛,怎麼回事?車禍中我傷到了頭嗎?

受不了那痛感,我停下了腳步,卻發現一道莫名的引力吸住了我,不住地往亮處拖去。這是什麼回事?還來不及驚詫,一個急速的旋渦在眼前出現,我把卷了進去,我,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天矇矇亮了。

晨光透過窗紙隱隱讓屋子亮了起來。睜開眼睛,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牀架子,我不由的嘆了口氣——我還在這裡,在康熙四十四年。從剛開始時近乎崩潰的驚慌失措到現在的平靜接受也不過五天,目前看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錯,畢竟沒幾個人能接受自己撞了車醒來卻發現掉進了古代還能保持清醒的。

在這裡,我是兵衛驍騎營佐領安振海的侄女安心。

據丫環說我是前幾日在花園裡不小心絆到跌了一跤,倒下時頭磕到了路邊的石子上,然後昏睡了一天一夜。而我醒來後情緒反常一切都忘了的病情,大夫說是驚嚇過度,傷了腦的緣故,這在撞傷頭的病人裡也是常有的事,只要好好調養,記憶日後會慢慢的恢復。

來到這裡五天了,我慢慢的通過身邊的丫頭秋兒大致瞭解了自已身處的環鏡。我這個身體的前主人安心今年十五歲,八歲時父母兄長因時疫過世後,便由叔叔安振海接來撫養。安振海是漢人入旗的,家境只算小康,府里人中不多,卻也請了五六個傭婦奴僕,安振海只有一兒一女,女兒比安心大一歲,正是待選秀女的年齡。而叔叔嬸嬸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捨不得送去那見不得人的去處,於是我爲了報答叔嬸的養育之恩,毅然決定代替姐姐去應選。這種事在家境好一些的旗人家是常有的事,只要銀子到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目前家裡上下對我很是客氣,而叔叔也許了我放出來後給我找個好人家,自是不會虧了我。以上種種是這一個月來秋兒對我一點一點說的,至於情況屬不屬實——我暗笑一下,摸了摸手心裡的厚繭,心中明瞭幾分底。

我慢慢地起身走到窗前的銅鏡前,鏡裡的人有一張稚氣的臉,容貌是屬於秀麗可人那類的,不同的是那雙眼睛,透出一種與十五歲年齡不符的成熟與事故。畢竟這身體裡的靈魂來是自二十一世紀27歲的女人。從能下牀之後我每天都在院子裡散步,這是我唯一能想到出來的與這個身體磨合的方法,說是簡單但效果不錯,不像剛開始時的四肢僵硬總覺得力不從心。我對鏡裡的人扮了個鬼臉,轉了個圈子打量這個身體。這個身體讓我最滿意的是身高,在二十一世紀我從17歲時身高就靜止在1。55米。而這個軀體今年才15歲,身高卻有我以前那麼高,看樣子還有向上伸展的空間,最重要的是我沒裹小腳。這讓我非常慶幸。也許是常年勞作的關係,我這身體很結實,不像兩天前來看我的那個姐姐那麼弱不禁風。那樣的體格是無法在皇宮裡生存的。

入宮麼,我皺了皺眉,也許這是個不錯的選擇。總比讓人強配與個老頭作妾好——`這是秋兒告訴我如果我不進宮會有的結果。在這個封建社會,一個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應這時期女子會的活計我一概不會,我沒別的路可走,進宮是條我唯一能走的路,至少有月例銀子可領。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開朗的性子並未讓我苦惱太久。

“吱呀”一聲門開了,進來一個梳着雙髻的丫頭,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她是嬸嬸房裡的丫頭秋兒,因我要替姐姐進宮,所以撥了她來扶持我幾天。她手上端着一盆水,笑着說:“姑娘醒了?昨夜睡得可好?”“還行吧。”我淡淡的應道。洗漱完了,秋兒幫我更衣。來到這裡唯一不慣的是讓人服侍,可古代的梳頭穿衣我是一點不會,只好由丫頭張羅,我只管聽從。儘管秋兒有些奇怪摔壞了腦子怎麼連衣服也不會穿了,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手把手的教我,而我也下決心儘快的學會自力。

我在梳妝檯前坐下,秋兒問我:“姑娘今天要梳什麼頭?”

“別盤什麼花樣子了——別在我頭上抹油,怪膩的,梳個辮子就好。”秋兒應了一聲,手下忙活起來。唉,在古代仕女們梳頭都要在發上抹一層桂花油之類的,好讓髮飾看着光潔整齊,我卻很難接受,這些天都是一根粗辮子了事的。

“姑娘起來了嗎?廳裡已擺下早飯,老爺太太已過去了,等着姑娘呢。”門處傳來一個丫頭的聲音。“就來了。”秋兒應着,再幫我理理衣服 。

“好了,過去吧,別讓人等着。”

我站起身來往處走。既來之則安之。我的心性本就開朗,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清朝,不過既然來了而且看起來也沒有能回去的跡象,我也只在這個封建社會力求生存了。反正這年代也不錯,康熙盛世。再說我什麼也不會,,原來拿手的針線活一跤之後全“忘了”。入宮就入宮,總比給一個老頭子作妾好,再說安振海是漢人入旗的,身份不高,說不定我進宮轉一圈子就出來了 ,就是先上了也沒什麼,最多不過是做宮女,待上十年就可以放出來,等我手上存了些錢,就找個地方住下,自由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

早上的空氣很好,我深吸了幾下,這種純淨的空氣是在現代工業社會裡是享受不到的。穿過一個偏廳,進入採光良好的大廳。叔叔嬸嬸坐在主位上,姐姐在一旁坐着。我走上前去,福下身道:“安心給叔叔嬸嬸請安。”

姐姐昨晚睡得可好?接着又給姐姐見了個禮,古人就這點煩,拜來拜去的也不嫌累得慌。姐姐點了點頭不說話,一雙眼暗暗的打量着我。

叔叔沉沉的嗯了聲,沒說話。

“安心,昨夜睡得好嗎?身體覺着怎麼樣?”嬸嬸滿面堆笑的問。

“很好,謝嬸嬸關心。”

“你的頭還痛嗎?想起什麼沒有?”坐在一旁的姐姐安喜問,臉上帶絲緊張。

“不痛了,只是什麼也想不起來。”我淡淡的說。她很怕安心記起什麼嗎?聽到我的回答她似乎鬆了口氣。

我垂下眼睫,心底暗想,她到底在緊張什麼?只怕安心是不願進宮的吧?她們說我是自己摔了一跤,可我覺得事情並沒那麼簡單醒來後我發現臉上有巴掌的印子,不過她們說是我摔焉時碰的,這謊撒得不圓,從沒見過摔跤摔出五指山來的

醒來後她們發現我性情大變,據說以前的安心很是敦厚沉默,性子很倔。我把一切都推

給那一跤,反正大夫也說了,傷了腦子這類情況是常有的。

“慢慢來,不急。”嬸嬸笑着說。

“是”。我低頭應着。

叔叔吭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碗,擡眼望着我道:“今天你收拾一下,明日午後進宮。”我的心底一驚,明天麼?我低下了頭,明天我就要進入那四周圍着高牆的紫禁城裡去了嗎?我的性子向來是大咧咧的,進入那規距多如牛毛的地方,能活多久?心,一下子沉澱澱的。

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飯,我回到屋裡,拿出筆墨來臨貼。唉,我的毛筆字不提也罷。在現代我也算是知識女性,可到這裡就成了半文盲,我不識繁體字。一本《三字經》我連猜帶蒙的,也沒認出多少。這時代的女性大多不識字的,大戶人家的女兒還講究些,小家小戶的如安心也不過是讀了本〈女誡〉和〈烈女傳〉罷了。來這兒以後,練字成了我靜心的一種方法。在這一筆一劃之中慢慢的沉澱自己的思緒,壓下自己內心深處對未來的恐懼和一種莫名的興奮。想到也許我可以見到史上有名的皇帝康熙,我的心情是激動的。這一個月來我努力回憶了自己的歷史知識,出社會這麼多年,我在學校學的中國古代史幾乎會還給了老師,對清史有興趣,也許是因爲它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封建王朝。再說電視臺滿天的清宮史,不想看也難。只不過沒想到自己會穿越時空觀來到清朝觀看一部真實的史劇,換個角度來說我還真是幸運。只是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怎麼樣平平安安的在這時代生活下去。

清康熙四十三年初春,一排長長的車隊在宮城北門外緩緩的前進,漢、滿、蒙各旗內十四至十七歲的少女送上上運進宮,在夜間由太監首領主持補選,複選,合格的才送進後宮供皇帝、皇后挑選。而複選下來的女孩就分配到各個宮院當宮女或雜役,就這樣,我開始了我的宮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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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兩瓣草芥一月夜一灰燼傷害二生日一格格上賭注算計破繭病危二流沙宴會夜宴冬至下情之癡私心一清笛暗月一潰亂高牆藏嬌對決一夜雨二一心兩瓣京城糾纏欲惑紅顏中秋一紅顏別情除夕下婉侍二對決一執子之手緣何病危二宴會生意結親情亂一流言二故地風起月夜二美酒夜光杯清笛給愛我和恨我的人學馬花枝無題關於更新3懶了無題東風惡藏嬌在意懲罰一刻的選擇自知四福晉鴦盟誤上領悟福兮禍兮檀香一小雅生日三別情清笛原點無題暗涌關於更新的公告宴會一刻的選擇曾經京城朋友導回女人心一安心放手宿情有因檀香一杖責一夜雨二潰亂壓莊一賽馬一歸來一算計流言二四福晉自知不相讓算計紙鳶壓莊三中秋三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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