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二

流言 二

四爺眼裡閃過一絲深沉的痛苦,快得讓人幾乎抓不住,旋即,譏諷和冷意掩上:“你還要我看什麼?讓我看你怎麼在老九身下嬌吟承歡嗎?”四爺故意上下打量我一眼道:“難道說老九沒能餵飽你?你要我也做你的入幕之賓?”他淡然的反應很故意,像是隨我去說,去辨駁,反正他只信他願信的。

“四爺!”我叫道,一般莫名的強烈的忿怒打心底涌起,他怎能這樣傷人?他怎麼能就這麼否定我?!四爺近前兩步,俯視我道:“安心,你並非傾城傾國的美女,你怎能認爲我就非你不可呢?”是嗎?這個說過永遠都不會放手的,告訴我隔着江隔着海,都會划着船兒去的男子,居然會告訴我他並不是非我不可!那麼他在我面前的宣誓算什麼?我這一段時間爲他輾轉千回算什麼?我神色恍惚地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他,爲什麼人會這樣彼此傷害?是不是因爲自己已經痛了,就要把對方也一起拖入地獄呢?這是反擊的天性?還是保護自己的本能?這種藉口能夠說得通嗎?爲何沒有人告訴我,愛人也是會傷人的?

胸臆一擰,痛入骨髓,我深吸一口氣,隱匿內心深處想要狂吼怒叫的吶喊,定定地看着眼前以傷害我來平息他自己的傷口的男人,我聲音竭力持平:“四爺,今天的話是你想好了才說的嗎?”只要他說是,那麼,我也就可以雲淡風輕。

四爺眼也未撩,眉也未挑,但俊朗的容顏卻散發着無可抵抗的冷漠與距離,他一直沉默着,我卻不想再問,也不想再要答案,這樣結束,也沒什麼不好。我不想解釋什麼,心裡有一份自私,如果我狠不下來,那麼,就由他決定,我跟着走就是了。

愛是一門很難懂的學問,陷在裡頭時,宛如進入荊棘滿布的迷宮一般,若是不小心,在走出時便會遍體鱗傷。

我垂眸靜默,四爺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我身邊,兩人相隔不過盈尺,卻如千山萬水般遙遠。這就是情愛嗎?心不曾如此難受,幾要扼斷每絲每縷的氣息。我小心地控制自己呼吸的的力度,不想將自己任何一點兒情緒泄露。我可以解釋,我有幾百個方法讓他釋然,可是我什麼也不願做,遠離情愛,就能得到平靜?就不會難過,就不會受傷?是這樣嗎?我有沒有做錯什麼?我是不是要錯過了什麼了?不然我現在爲何揪心腸?爲何難過?爲何傷心?

“安婉侍。”三力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我們之間的靜謐,我偏頭望去,三力小跑着過來,到跟前衝四爺打了個千,“王爺吉祥。”四爺隨意地擡擡手,三力起身對我說:“安婉侍,皇上傳你。”我點點頭:“走罷。”不去看四爺因聽到這消息而鬆動的表情,我示意三力一起往外走,身後,那道雜着不甘,痛苦,和擔憂的視線在我背上灼燒。

我請安後,康熙除了揮手讓我起身,一直頭也未擡的盯着手上的摺子,我默默地站在當屋,腦海裡轉了無數個如果和所有我能想到的最壞的可能,奇異的是,我並不害怕,有時反省自己,自從不願再藏匿自己真實性子後,我一直抱着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情混日子,我怕什麼?都能從二十世紀穿越到這大清朝了,那麼,對死亡我還有什麼好恐懼的?不過是又一個輪迴罷了,說不定,下一個輪迴我能和李世民把酒言歡呢!如若不能,那麼就算到了地府,我也會揪住閻羅王猛揍他兩拳,誰讓他把我送入這一團混亂中來的?即便是我又重新體會了一次愛怨交織的人生,該算的帳還是要算的。

“安婉侍?”好像有人叫我?我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中,神智還不大清醒,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安婉侍!”這聲調略有提高,我迷惘的眼對上了嘴巴無聲張合的三力,一個霹靂擊醒我的神智,記起了我這是在哪,整個人猝然如在冬天吃了個冰激淋,從裡到外凍了個透澈。我心驚肉跳地移眸到龍椅方向,端坐在龍案後的康熙正頗富玩味的看着我,手指頭叩着案面,發出了一聲聲輕微的細響。我冷汗直流,不知道怎麼粉飾自己在皇上跟前走神的事實。

一聲輕笑從前方傳來,康熙略帶慈和的聲音響起:“你這丫頭,總有出人意料之舉。”我頭也未敢擡,我能把康熙的話當作讚揚嗎?康熙從龍椅上站起,緩步踱到我跟前,淡漠地問:“說說吧。”嗯?康熙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我疑惑地擡起頭來瞥了他一眼,康熙面色和藹地對着我,儒雅中含有威嚴,電擊光轉之間,我想到了中秋之夜發生的事,康熙要詢問的也是這件事吧?

我躬下身子,毫無懼色地答道:“皇上,奴婢自知不該頂撞一位尊貴的格格,只是,奴婢純屬自衛,若是時光倒轉,奴婢一樣會反擊。”

“哦?”康熙輕噫一聲,沉吟不語,半晌,他凜聲問道:“你的心願還如在草原上說的那麼簡單嗎?”

心頭微驚,但我還是毫不遲疑地應道,那答案不假思索,不拖泥帶水,簡單明確,意簡言駭,只一個字,“是!”

聽到了我的回答,康熙看着我的眼神有絲鬆動,眉梢輕挑,這動作,與阿哥們的無二,意味深長地道:“丫頭,你知道外邊對你不利的流言有多少嗎?”

我直視康熙:“皇上,奴婢知道。”“知道?”康熙饒有興味地睇着我,嘴角微扯:“你不知道流言也可殺人於無形嗎?”

我淡然笑道:“回皇上,奴婢知道一句話——流言止於智者。可皇上,這天下,智者幾何?汲汲衆生,不過都是些凡夫俗子。”我靜觀皇上,他對我的言辭並無不悅,我又接着說道:“皇上,是人就有是非,這是窮極一生也避不開的,這是人與生俱來的劣根性,如果說這世人只存一人,沒人說他,他也會在心裡對自己的存在產生疑問——這也是是非。如果這世上有兩個人,那麼,就算爲了生存他們必須攜手並肩的努力,在心底,他們也會對對方有不滿,有腹誹,總有一天,這不滿會化作言辭,那就是爭吵。若是這世上有三個人,皇上,那戰爭就無法避免了。皇上,說白了,所謂是非,就是似是而非,就看個人怎麼處了。”

也許是我的言論在這時代太過新意,康熙聽了以後在屋子裡來回的踱步,思忖不語,良久,他擡眸看我道:“丫頭,你師從何人?”呃?我額上滑下了一滴超大的汗珠,一口氣回不上的梗住,康熙問這個幹什麼?我沒老師,只是純粹的個人看法而已。我嚥下唾沫,乾澀地道:“皇上,奴婢父母亡早,跟隨叔叔過活,只不過略識幾個字罷了,沒從師。”康熙似是不信地打量我,我儘量保持警惕做到神情自然,康熙看不出什麼,沉吟了一會道:“你下去吧。”就這樣?沒有斥責?心中疑惑,卻順水推舟道:“是,奴婢告退。”

倒退着走到門邊上,我方轉過身子,竹簾子太監已掀開了,我一歪頭出去,卻險些撞上了在門邊立着的一個人,我擡頭一撇,是四爺?他臉色凝重,黑眸深邃地注視着我,我淺笑福身:“給雍親王請安,王爺吉祥。”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平行線了,我在心底暗忖。似乎過了半晌,才聽到四爺的聲音傳來:“嗯,下去吧。”我連眼都懶得擡,就這麼徑直走開。

三力告訴我,皇上指了我隨侍出巡,今兒個二十了,收拾東西,清點器物,這幾天來我在興奮和期待中渡過,今日下了值,我正在屋裡收拾要出巡時帶的衣物,聽到雙喜在門外叫了一聲:“姐姐,你在屋裡嗎?”我應道:“在呢,雙喜,進來吧。”雙喜忽啦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笑嘻嘻地對我說道:“姐姐,告訴你一件事。”我手上不停,瞄了她一眼道:“你先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可是撿好的聽啊!”雙喜嘟起嘴道:“自然是好事來着,要是壞事,我還笑得出來啊?”我笑開了臉:“瞧你,我不過一句,你的嘴上就可掛二兩油瓶了——說吧,什麼事讓我妹子這麼高興?”雙喜走到我身邊,順手把一件差點掉下炕的襖子拿起疊好,欣喜地說:“今日晌午桂公公點了我的卯,姐姐,我也是在行列裡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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