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這麼多風險自然也有相對於的報酬。wwW!xunshuba!coM
中國做爲後來發展的國家,當然希望那些老牌列強互掐直至一起衰弱下去,這樣一來中國介入世界版圖的可能性就會越大。同時利用歐洲戰爭繼續持續下去,中國不僅能發一筆戰爭橫財,還能趁這個空隙肆無忌憚的發展,這是絕佳的機會。
“你們現在跟美國人談到什麼程度了?”許久過後,吳紹霆突然再次開口。
“我們並沒有交涉的太深入,主要還只是表達彼此對歐洲戰場的看法而已。不過美國人似乎對拉攏我們中國參與其中很有意願,這段時間一直在催促我們給出確定的答覆,看看能不能進行下一步的對話。”於孜縣說道。
“你們可以繼續跟美國人談,但決不能輕易表達我們中國的態度。至於怎麼談,那就要看你們的能耐,總之不要給出任何確切的辭藻,儘可能的模棱兩可或者含糊不清。”吳紹霆不疾不徐的說道。
於孜縣等三人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明白吳紹霆的意思,元首的就是希望在這件事上小心處事,儘可能在獲得把握的情況下再放開手行動。
“元首,可是如果我們沒有明確的態度,美國人怎麼可能輕易相信我們?到時候我們根本沒辦法與美國人深入交談此事了。”於孜縣擔憂的說道。
“我說過,該怎麼談是你們的事情,我只要求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現如今有些事可以做,有些風險則要儘量避免。相比之下,我寧可不要這份利益,也不願意去承擔這麼巨大的風險。我們中國不像美國,他們有地理優勢,也有雄厚的國力,事情一旦敗露,歐洲人肯定會先拿我們開刀。到時候就算賺了錢也沒地方花。”吳紹霆鄭重其事的說道。
“可是,元首,這件事只要運作的好,我們未必不會成功……”馮世友說道。
“我且問你,你們誰擔得起這個責任!我不管你們多有把握,可是如果發生了意外,是不是你們在承擔這個責任?你們有承擔這個責任的能力嗎?”吳紹霆厲聲打斷了馮世友的話,咄咄逼人的喝問道。
於孜縣、馮世友、張念恩三人立刻噤聲不語,他們面對吳紹霆如此嚴肅的質問,當然不敢輕易的接話。不過從這方面他們也看得出來,元首對這件事的態度不是一般的謹慎,幾乎都超過了三年對外戰爭時期做出的所有決定。
他們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件事所帶來的風險,不過風險與收益往往都是成正比,如果這次事情做成功了,不僅可以最大化的消弱西方國家的國力,同時還能最迅速、最有效的提高中華民國在全世界的實力地位。一句話,到時候那就是亞洲新興列強與歐洲老牌列強完全顛倒過來,這可是一件多麼令人激動的壯舉?
這時,吳紹霆調整了一下語氣,情緒漸漸緩和下來,他說道:“我知道你們的用心良苦,也知道這件事所帶來的重大利益,可是,如果沒有這個金剛鑽就不要去攬瓷器活。國際投機主義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事,所以一定要儘可能的小心應對。我沒有要求你們立刻停止這件事已經算是不錯了,至於你們跟美國人怎麼談,必然是要多動動腦子,一旦發現事情不對,我們必須馬上抽身而出。”
於孜縣連忙點了點頭,他說道:“元首教訓的是,我等明白了。”
馮世友也說道:“那……那我等就遵照元首的指示來辦事……”
吳紹霆再次強調的說道:“總之,你們不要抱着一定要達成這件事的心理來做事,說不定有意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會派人跟進協助你們,一旦國際上有什麼風吹草動,也會第一時間安排你們脫身。”
於孜縣說道:“元首放心,我們一定小心行事,絕不留下任何把柄。”
吳紹霆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於孜縣等人自然知道這是送客的意思,他們不敢多做打擾,立刻起身告辭離去。
從大總統辦公室出來之後,於孜縣等人沿着走廊出了官邸,又向秘書廳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三個人臉色十分凝重,一個個都是心神不寧的樣子。
走了一陣之後,張念恩一時忍不住,憂心忡忡的說道:“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元首讓咱們含糊其辭的跟美國人談,可咱們早已經跟美國人表態了,說是能夠談成這件事的。這下可好,咱們不僅在元首這邊壞了事,接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向美國人解釋。”
馮世友嘆了一口氣,深沉的說道:“你現在還擔心去向美國人解釋?都是你個大嘴巴,偏偏要說咱們私底下跟美國人已經開始會談了。現在讓元首起了疑心,元首肯定會派人查下去,到時候讓他知道咱們已經跟美國人表示承諾了,那還得了?弄不好是要出人命了!”
張念恩聽完馮世友的話,立刻反應了過來,掌權者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有人在背地裡搞小動作,尤其是那種跳開所有程序跟外國人進行正式會商的事情。外交向來是主權國家重要權力之一,豈能任由不相干的人在幕後亂來?
要說,這種事可大可小,真要鬧大了說不定一個“叛國罪”、“欺君罪”之類的大帽子就扣到頭上來了,到時候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自己。
想到這裡,他立刻感到一股毛骨悚然,心中懊惱不已。
於孜縣陰沉臉色,他的心情和臉色一樣不好,之前爲了幫張念恩打掩護,自己向元首撒了謊,以元首的精明遲早會發現這件事,到時候自己可以吃不了兜着走了。
“於先生,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咱們好歹是想爲中國盡力謀一些利益,豈料弄的夾在中間左右爲難了。唉!唉!”馮世友連聲嘆息的說道。
“是啊,是啊,於先生,您到底說說,咱們總得做點什麼吧。”張念恩也連忙問道。
“現在還能怎麼做?元首隻要稍微派幾個特勤局的特工來調查一下,咱們跟美國人所談的事情就會全部揭穿,到時候可少不了要吃苦頭。”於孜縣不耐煩的說道,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自作聰明,把事情的實情全部告訴元首好了。
馮世友和張念恩心頭齊齊一震,連於孜縣都無計可施,可見這次真的把是請鬧大了。
“當務之急,”好在這個時候,於孜縣再次開口話了,“我們還是要先跟美國人那邊撇清關係,直接告訴他們這件事突有變化,我們暫時不能直接參與其中。然後再想辦法換一種方式跟美國人繼續跟進,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機會。至於元首那邊,我看還得找時間再去一次,咱們要主動承認錯誤,以元首的大人大量,應該不會爲難我們的。”
“於先生,可是這麼好的一次大賺一筆的機會,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錯過了?”張念恩又有一些不甘心起來。
“真要是那麼好賺,我們會惹上這麼多麻煩嗎?錢一輩子都能賺,何必急於一時?”於孜縣沒好氣的訓斥道。
“是,是,於先生教訓的是。”張念恩連忙應諾的說道。他知道自己確實太心急了,不過自己在三人當中年紀最輕,性子衝動也是在所難免。
就在吳紹霆送走於孜縣三人之後,他立刻找來王長齡和王雲,吩咐他們安排人手去介入與美國人私下會商的事情,同時也要加緊對國際相關情報的蒐集工作,時刻注意美國與歐洲之間的關係變動。
儘管他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承擔太多的風險,可如果真有機會大撈一筆,哪怕只是跟在美國屁股後面撿一些零頭碎利也可以,關鍵就是這件事中國絕不能做出頭鳥,弄不好成爲全球公敵,那自己這些年付出的努力可都要付諸東流了。
對於他而言,這次在歐洲的投機行動是可遇不可求,自己不會強求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最多隻是跟風而爲。當然,如果真讓中國遇到了這樣一個機會,他也不會輕易錯過,畢竟這件事帶來的效益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