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管孩子,只是把何幼霖從車裡拽出來,“格老子的,把我的車窗砸了,你要怎麼賠償?”
何幼霖戒備的看着他,冷冷道,“我朋友就要來了,他會給你錢的。你要多說,給多少。不夠,還可以加。別人給你的,未必有我能給你的多。”
司機一愣,沒想到她是這個態度,但這個事情決不能認,認了纔是麻煩大了,連忙把她推在地上,“你個瘋婆子,砸了窗還有理了。有錢了不起啊?”
後面緊跟下高速的幾輛車路過這裡,都當他們是小夫妻吵架,只透過車窗八卦地瞄了一眼,就開離了這裡。
何幼霖被推倒在地上,意識越加昏昏沉沉。
因爲上次譚少慕被人打麻醉劑,所以她現在出門都十分小心,隨身都會攜帶專門對抗麻藥的藥劑。剛剛她在車上就偷偷用過那個藥了!只是那個藥服用後,需要3到10分鐘的發揮藥性的時間。
細算下來,她就算不能立刻恢復清醒自由的狀態,也不可能這麼昏沉……這種感情,反而像是喝了酒一樣,輕飄飄的,整個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而此時,悅悅這個小丫頭髮現媽媽被人推倒在地,連忙哭喊着下了車,小拳頭一直打在司機大叔的腿上,“壞蛋,不許欺負我媽媽……”
司機正要再出手教訓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卻被熊孩子給纏上了,一時氣急,一腳踹在悅悅的小肚子上。
悅悅受到衝擊力,整個小身體後撞在車上,也不知道是藥效發揮,還是她被撞暈過去,整個人跌坐在輪胎處,一動不動。
何幼霖看見這一幕,肝膽俱裂!
“悅悅!”她一聲尖叫,頭疼欲裂,最後昏迷了過去。
此時,監控中心的警察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夫妻吵架是一回事,家暴對孩子那還得了!
他們剛準備過去調解家庭糾紛,就接到了上級的領導指示,攔截一輛出租車,一覈對信息,就是監控中這一輛!瞬間,他們不再小覷這個情況,當即拿起傳呼機,着急更多警員支持。
司機遠遠地發現一個巡警拿着對講機說話,目光一直看向這裡,察覺到不妙,連忙抓起孩子,往車裡塞,正要抓地上的何幼霖時,一隻纖纖玉手陡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幼霖的眼睛猛然睜開,整個人站了起來,語音陰寒而森冷,“誰允許你拿狗爪子碰我的?”
司機詫異,一是沒料到她的藥性那麼快就過了,二是發現這個女人力氣大的詭異,居然能把他手腕握的血液都不流通了,“你……你要怎麼樣?”
“我要你死!”她小臉冷冽如冰,猛然發狠地全力將他的掌心裡腕向後掰去,只聽耳邊他一聲殺豬般淒厲的慘叫,“啊——!”
“咔嚓”一聲,手腕活生生地折斷錯位,司機整個人都疼到扭曲地倒在地上,手腕已極度變形,“你,你是誰?”
“呵呵,你主子派你來抓我,你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這麼蠢的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何幼霖一邊走向他,一邊把指關節活動得咯吱咯吱響,脣角浮起一抹清幽柔美的笑,啞啞地說,“記住,我叫艾琳娜!一會警察來了,你報案時,別連打你的人是誰都說不出來!”
她簡單地說了幾句,雙手握拳,猛然一個後旋踢端端正正地踹在他的雙腿之間!
“啊——!”這一聲慘叫比剛剛那一聲更爲慘烈,慘烈到對面的巡警都不好意思再裝什麼都沒看見,只能不等大部隊支援就先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而然,馬路上突然川流不息的車輛,深深止住了他的腳步。
他拿着對講機,高聲喊,“迅速過來支援,那裡有人似乎受傷了,情況不明朗!”
何幼霖又把腦袋轉了一圈,運動下脖子,原本她只是想試試這褲子能不能經得起這樣大幅度的後踢,結果彈性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好。一雙水眸,淡如清風地帶着一分嘲弄掃過了司機的臉。
“說,誰派你來的!”
“沒……沒人……”司機知道那個香菸只有前半截裡纔有迷幻粉,後半截都沒有了,就算一會去化驗,也沒有什麼證據指控他。而他不過是車窗被砸,情緒過激,傷了婦女兒童罷了。只要他不坦白,就不會有多嚴重的罪名!相反,這個女人這麼下死手,他纔是受害者!
“哦,嘴巴倒是很硬。我看看你骨頭如何!”何幼霖冷笑,一道鋒利的腳風再次襲去。
此時,交警都趕到了現場,親眼看見一個瘦瘦弱弱的女人正在暴打一個壯漢,而且,拳頭和擡腿的動作扎穩腳跟,像是學過跆拳道一樣!
“住手!”交警怕弄出命案,遠遠地就在那頭高聲喊住。
何幼霖因爲骨架和爆發力的侷限性,導致她力道並不大,至少是拼不過男人的,但是她瞭解人體構造,知道那些關節最痛,哪些地方適合拳打,哪些地方適合腳踢,而每一次出招的速度和狠勁也不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嗵——”
“嗵——!”
“嗵——!!!”
直到交警隊員已經抵達案發地點,何幼霖才玩累了一樣,停下手,看向來人,嘲諷地說了句,“這人欺凌我們這種手無寸鐵的婦女兒童,都沒見你們出來的這麼快!”
交警隊長見不得她囂張的態度,“這位女士,雖然你手無寸鐵,可我不覺得你還需要我們的保護。相反,不管這個人做了什麼,你這樣下狠手,他也一樣能告你人身傷害!現在,請你配合我們,出示你的證件。”
何幼霖努了努嘴,走進車裡,拿出自己的包裡的護照和駕照。
警察一看,是個外籍華人就頭疼。
每次都是這些人,仗着身份特殊就無視中華法律法規鬧,事,最後出於國際友好還要從輕處理。他一邊問口供,一邊做登記,並讓手下的人及時和領導做彙報,表示出租車已經攔截下來。
將近半個小時的口供,何幼霖語焉不詳,說不出個來龍去脈,只說這個大漢對她不利,又打孩子,纔出手教訓教訓,一會又說這個司機肯定是被人派來抓她的,叫他們去審問那個男人,別煩她。
交警大隊看着地上痛的渾身哆嗦的男人,連喊痛的話都說不全,估計也是問不出什麼一二三來,最後喊了救護車,就把何幼霖帶回警局慢慢審問。
……
何幼霖坐在審問市裡,態度依舊是那麼的囂張,不配合,一會問有沒有煙,一會要喝酒,和個小太妹一樣讓女警察臉色鐵青。
“噹噹噹!”女警員用杯子重擊桌面三下,企圖震懾住她,“艾琳娜女士,就算你是美籍華人,但在我國境內領土還是要遵守憲法的。聽說,你是個醫生,但若你再這樣不配合,最後也可能要被遣返回國!”
艾琳娜一聽,笑了,“好哇,你送我回舊金山吧。這裡真沒意思。不過,走之前,我要給蕭一情打個電話才行。都很久沒看見他了,怪想他的。”
女警察氣結,吞了一口水,又問,“我最後問你一次,老實回答。你和被害者究竟有什麼恩怨?爲什麼要傷人?”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何幼霖抓了抓頭髮,“我就知道,他要傷害我,我必須自保。所以,我出來了啊。”
“這是自保?”女警員厲聲喝止,“受害者都醒來了,他說你緊緊因爲不滿他抽菸,對孩子不好,就又是砸窗戶,又是辱罵他,他氣不過纔想出手教訓教訓你!監控裡也拍攝到,他僅僅是推了你一把。雖然他後來踢了孩子是不對,但是你把他打的沒有攻擊性就可以了。你卻打的他八處骨折,甚至下半輩子都可能無法人道。你這是重傷罪!如果沒有強而有力的證據證明他確實對你心懷不軌,你就等着牢底坐穿!”
何幼霖笑嘻嘻道,“說吧,那人要賠多少錢?找蕭一情處理。”
女警員對這種有錢人的劣根性深表痛覺,,“砰”又摔一次水杯將企圖將她震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錢解決的!”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煩?”何幼霖皺眉,想了想電視裡看的,乾脆說道,“我有權保持沉默吧?我要等我的律師。嗯,還是先給我個電話,我找蕭一情好了。”
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片混亂的聲音。
“咣噹”一聲門響,有人踱步走了進來,跟警察交涉了起來。
女警員也隱約知道這個這起事故里,有人的後臺很硬,甚至能調動警局局長下令攔截那受害者的出租車,所以儘管再不滿這個艾琳娜的言行,也不敢有過分的行爲和言辭。
果然,口供還沒錄好,門就倏然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