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夫人待她恩同再造,並在離世前交代要好生照顧小姐,那時,她當場立誓,只要有她在,就不會讓小姐受到任何傷害。
結果呢,打夫人去世後,小姐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吃穿是沒短缺,可與綿小姐根本沒法比。
更別說時不時還要被人欺負,老爺不管內宅之事,這無形讓小姐受足了委屈。
眼裡閃過一抹決然,秀雲暗忖:“小姐,如果夫人真拿昨日的事懲治你,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會讓她得逞!”
順着小徑,顧慧行至楊氏住的院落。
侍立在主屋外的小丫頭一看到她,立忙往裡面傳話。
然,顧慧在門外等了半晌,才見楊氏身邊的大丫頭翡翠出來,喚了她進屋。
只見楊氏坐在銅鏡前,正被丫頭服侍着梳妝,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翡翠上前低喚一聲,她纔回過神來,瞄了顧慧一眼,道:“近前來。”
顧慧暗中握緊交疊在一起的雙手,走上前襝衽一禮:“慧兒給二孃請安。”
楊氏緩緩擡起手,揮退給她梳妝的丫頭,然後扶了扶髮髻上的朱釵,接着望向鏡中的自己,漫不經心道:“你覺得你的禮我受得起嗎?”顧慧一怔,楊氏看了她一眼,道:“站在一旁,回答我。”
“二孃是慧兒的長輩,慧兒每日過來請安,這是爲人子女應盡的本分。”退後兩步,顧慧低聲回道。
“跪下。”
楊氏似是沒聽到她說的話,臉色突然一變,冷眼盯視着她。
“夫人的話,惠小姐難道沒聽到嗎?”於媽見顧慧站在原地發愣,不由分說就在她腿彎處踢了一腳,致使顧慧沒有絲毫防備地跪倒在地。
這就是奴大欺主麼?
顧慧扭頭看向於媽,目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於媽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站回楊氏身旁,垂首待命。
“於媽,該怎麼做還要我教你嗎?”楊氏接過翡翠奉上的茶盞,輕抿一口,朝於媽遞了個眼色。
於媽會意,恭謹道:“夫人,老奴知道怎麼做。”
隨着音落,她人已在顧慧身旁站定:“惠小姐,你做錯了什麼事心裡應該清楚,既然敢做,就該承擔起後果。”蹲下身,也不等顧慧出言在楊氏面前爲自個辯駁,她就雙手齊上,在顧慧胳膊上,身上用力掐起來。
“你這是給她撓癢癢嗎?”由於是初春,氣溫相對來說還是有些低,因此顧慧並沒早早換下冬日裡穿的厚重衣物,如此一來,於媽掐她,也就感覺不到有多疼,楊氏不是傻子,豈能看不出這一點,不悅地皺了皺眉,冷瞥了於媽一眼。
“二孃,二孃,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顧慧眼裡淚花縈繞,顫聲問。
楊氏脣角浮出抹冷笑:“爲什麼?你覺得我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嗎?”
於媽知曉楊氏的脾氣,爲免自己遭殃,迅速起身找來一根繡花針,就往顧慧身上猛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