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身上睡衣三下五除二被扯落, 這裡是玄關,榻榻米硌人,她欲迎還拒地小小的掙扎了一下,但不是他的對手, 沒兩下就被擒下。
她小聲央求:“拜託, 不要在這裡, 去布團上面好不好……”
澤居晉不說話,張口咬她的臉蛋, 用了點力氣,痛得她無聲吸氣, 一手推他的胸膛, 一手又緊緊的摟住他的脖頸,同時擔心會有人突然推門進來,於是一條腿用力繃直,從他臂彎中伸出去, 死死抵在了門後。這下忽然輪到澤居晉倒吸涼氣,他伏在她身體上方,很不可思議似的看着她, 一動不動的, 額上卻冒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出來, 半天, 說了一句憑着她的小聰明伶俐勁兒在當時卻沒能夠悟出來、因而聽起來很是莫名其妙的話出來:“你再這樣,我會死掉的。”
第二次深度交流是在布團上,雖然累, 但比在榻榻米上要舒服得多,而且澤居晉等她到半夜的火氣這個時候也終於消了,溫柔耐心很多。
中日交流結束,他沒有去抽菸,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有點開心,整個人偎在他懷裡,抱着他的一條胳膊,他的一條腿則橫在她身上,不時吻一下她的耳朵和頭髮。
兩個人抱在一起躺着,他忽然說:“sa醬的小腿上有傷疤呢,平時倒是沒看出來。”
她嗯了一聲,往他懷裡擠了擠:“是燙傷,剛來上海時,在第一家工作的餐廳裡燙到的。”想了一想,又說,“還有,雖然我年齡還小,但卻不能久站,也不能徒步走很多的路,因爲以前出現過靜脈曲張的症狀。”
他看着她:“爲什麼會這樣?”
“應該是以前做服務員時,每天長時間站立的副作用吧。”
“唔,幸好sa醬及時換工作,兩個人都差點成爲要坐輪椅的人。”
“是啊,好險。”又往他那裡擠了擠,和他抱得更緊。
兩個人同裹着一牀棉被,棉被溫暖柔軟,白天剛曬過,有陽光的味道。布團旁邊是一盞昏黃的紙燈籠,遠處有海濤聲,陣陣風聲;近處有蟲鳴聲,和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默默感受着兩個人身體的溫熱的觸感,嗅着他身上似有若無的菸草味道,她心裡想,這樣就很幸福了,這樣就足夠幸福了。
到山椒莊的第五天,睡到自然醒,下去吃飯,泡溫泉。澤居晉帶她出去兜風,恰好她想喝family mart賣的野菜混合果汁,於是澤居晉開車帶她去。車子開出停車場時,他忽然問:“對面這山上有很多野溫泉的事情,我有和你說過嗎?”
五月說:“沒有啊。”
“等我的腿完全養好,登山也完全沒問題的時候,下次一起上去泡吧,冬天可以泡在裡面看落雪。”
“好。”
澤居晉又來拖起她的手,同時踩下油門,發動車子。
半個小時後,終於開到familymart。距山椒莊最近的一家也要開這麼久的車子,這讓五月吃驚非常。澤居晉說:“這一帶,快餐店,星巴克,電影院統統沒有,多多少少有不方便的地方。但也許正是這些不方便的地方,纔是若狹灣的魅力所在。”
五月深以爲然。
進到超市的時候,澤居晉指着玻璃門上貼着的“謝絕寵物入內”的警示給五月看,然後問她:“尾巴藏好了沒有?別露出來,會被趕出來的。”
五月大笑,張口咬他胳膊。
果汁買好,結賬的時候,澤居晉突然又拿一支橙子味的棒棒糖交給五月,五月用眼神詢問,他說:“小朋友不都是都很喜歡麼?”
五月左手一盒果汁,右手一根棒棒糖,笑得跟一朵迎着太陽怒放的向日葵似的。
回去的路上,澤居晉突然想起要帶她去釣魚的事情,於是彎去一家賣魚餌的小店,買了幾包蟲餌,準備下午下海垂釣。
中飯是回山椒莊吃的,沒有客人,餐廳沒開,兩個人坐在廚房裡開飯。賢人大叔今天中午在,爲兩個人做了飯。飯好,端上來一看,是牛肉丼。碗中深紅色的牛肉上還臥着一隻半熟的雞蛋,雞蛋旁邊有紅薑片。紅的紅,黃的黃,看上去誘人至極。
五月纔拿起木勺,賢人大叔忙說:“慢着!”拿來一小罐七味粉,給她和澤居晉的碗裡洋洋灑灑地撒了一層。
五月拿木勺沿着蛋、牛肉、米飯以縱切面舀起滿滿一勺,送入口中,紫蘇、花椒、陳皮、芝麻等各種調味料的香氣與蛋和肉汁混合的滋味在嘴裡擴散,感覺之好,之妙,她一邊發出誇張的嘆氣聲,一邊說:“什麼呀,原來賢人桑的牛肉丼飯纔是天下第一。”
半碗牛肉飯吃下去,她伸舌頭吸氣,澤居晉笑問:“這點就辣到了?”伸手拿杯子給她倒啤酒。
她不停吸氣,看着他,笑嘻嘻說:“我要喝澤居桑手裡的。”
澤居晉把自己的啤酒杯遞給她,她接過去,咕嘟咕嘟喝下去幾大口,再把杯子還給他。他接過去後,拿在手裡看了看,如果沒看錯的話,杯口上一個油膩膩的嘴脣印子,應該是她留下來的。
他多看了幾眼,她馬上伸頭問:“怎麼了?”
他說:“沒怎麼。”換個地方,一口喝光。
下午,太陽不那麼曬的時候,澤居晉叫上她,一起走到海灘去,到海邊泊着幾條小船的角落裡,挑中一條漆着“山椒莊”三個大字的小小木船,解開繩子,推到稍深一點的水中,和她跳上去。一人一根木槳,向海裡劃去。
直到海灘上的人成了一個個會移動的小黑點時,澤居晉才拋下船錨,使木船固定住,拿一瓶礦泉水遞給她,然後取出魚竿,示範給她看,教她怎麼甩,怎麼收。把她教會了,就打開蟲餌包裝,往魚鉤上穿紅蟲。
她伸頭去看,澤居晉作勢往她臉上丟蟲子,嚇得她哇哇大叫,卻不躲閃,而是往他懷裡亂鑽。她動作大了點,小木船在水上搖晃得厲害,她非但不收斂,反而故意去親他下巴,澤居晉忍不住笑:“動作給我輕點,馬上要沉船了。”
她理所當然又嗲了吧唧的說:“有晉桑在,我纔不怕呢。”
晉桑一聽,手上紅蟲一丟,把她摁在船頭就親。
鬧夠了,開始正兒八經的釣魚。海里的魚超乎意料的好釣,只要釣竿上有餌就行。澤居晉給她一根釣竿上掛了三根魚鉤,甩下去,不出兩分鐘,馬上有動靜。大呼小叫的把釣竿拎起來,不是兩條就是三條。其中以沙丁魚最容易上鉤,但這種魚也最脆弱,一出水,馬上就半死不活了。除了沙丁魚,還有巴掌大的小鯛魚,以及其他各種五顏六色、有着稀奇古怪名字的小海魚。
五月負責甩釣竿,收魚線,澤居晉就專門爲她掛魚餌,戴着橡膠手套從魚鉤上把魚拿下來。二人配合默契,半天時間,就釣了半桶上來,五月問:“怎麼釣不到大魚啊?”
澤居晉說:“那要去很深的地方纔行,這裡水還淺,而且魚竿是給你這樣的初學者練手的,大魚即使釣到,以這根魚線也拉不上來。”
有海鳥飛過,澤居晉從桶裡撈魚出來,遠遠丟出去,海鳥們的眼力甚是了得,啼叫一聲,俯身一衝,張嘴從水面上把魚叼住,飛走。五月也學他丟魚喂鳥,不一會就引來海鳥一片,在二人頭頂上盤旋。她又大呼小叫。
澤居晉告訴她:“要丟得遠一點,否則鳥會來啄你。”
半桶魚丟光,在水裡洗了洗手,她又趴在船舷上看水底遊動的水母羣,水母透明無色,要不是一張一合的裙邊,看着像是倒映在水中的月亮影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水母浮上海面,真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影子倒映在海面上,像是水母的頭目,領着大小水母們在海面上緩緩移動,翩翩起舞。近處,海灘已空無一人;遠處,海天成一色。四周寂靜,偶有烏鴉的“嘎”的啼叫一聲。
晚風徐徐吹着,小木船隨着波浪在海面上輕輕搖晃,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膝蓋抵着膝蓋,肩頭挨着肩頭,看海,看天,看天上海上的兩個月亮,看從海面上急急掠過的歸鳥。
她說:“晉桑,月亮出來了呢。”
他說:“嗯,很美。”
她說:“像這樣和晉桑坐在一起看風景,真好。”
他說:“嗯。”頓了一頓,又說,“sa醬,謝謝你。”
她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說:“一個人都看不見,好像天地間只有我們兩個了呢。”
他說:“嗯,的確。”
“晉桑,我愛你。”
然後他就捧起她臉,吻她的額頭,吻她的鼻尖,和嘴脣。
天將要黑透時,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他收起錨,拿起木槳,向海邊劃去。她仰面躺在他的腿上看月亮,一隻手伸在船舷外一下一下的划水,有時不小心能碰到滑溜溜的水母裙邊,有時乾脆掬起一隻小小水母,拿起來看一看,又放回到海里去。
回到旅館裡的時候,晚餐的時間已經過去,歐巴醬當他們去外面吃了,沒有留飯菜,廚房裡也沒有人在,娛樂室那邊有人唱k,不知是哪個客人岔了氣的嗓音。
五月上樓回房間,澤居晉去廚房冰箱裡找到一桶冰淇淋,兩隻蘋果,一盤切好的三文魚刺身,還有一盒冷豆腐,豆腐上澆了點醬油,撒了把鰹魚乾,去前臺拿了瓶紅酒,一隻啤酒杯,一起端到樓上去。
五月把所有東西鋪在矮几上,房間裡只開一盞紙燈籠,胡亂對付的一頓的飯,竟然吃出了燭光晚餐的感覺。五月獨自吃下小半桶冰淇淋,向他臉上哈氣:“冰不冰?”
他低頭親她嘴脣:“果然,小雪人。”把自己的裝在啤酒杯額裡的紅酒遞給她,看她喝下一口,笑道,“怎麼樣?”
“味道好極啦。”
“笨蛋,我是問你暖和點了沒有。”
“你來試試看不就知道啦。”
於是他又親她嘴脣,感覺她嘴脣舌頭太冷,就好心地給她溫暖了半天。
一頓飯吃到半夜,五月胡亂收拾了下,和他躡手躡腳潛到去一樓泡溫泉。
溫泉泡好,回樓上房間,五月用自己的護膚精油給他按摩兩腿關節,他半躺在布團上看書,她忽然說:“晉桑?”
他停止翻動書頁,應道:“嗯?”
她微笑說:“沒事,我就叫叫你看。”
過一會兒,她又叫:“晉桑。”
“嗯?”
“摸摸你身上傷疤也可以嗎?”
“傻瓜,當然。”
於是把他身上大小傷疤都仔仔細細摸了一遍,然後自言自語說:“真是夠嗆啊,晉桑真的很了不起呢。”
晉桑沒有說話,書本一扔,反
作者有話要說: 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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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很愛三表叔,現在又愛上了晉桑……
感覺再也不會有比五月更美好更可愛的女主了……
算了,還是封筆好了……
有阿寶青葉和八方這三本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會書荒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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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謝謝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