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夢晨所在公司熱鬧非凡,究其原因,就是夢晨給別人提供了大量的談資和熱鬧的題材。
每天‘花’是準時送到的,中午的十全大補湯也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她拒不簽字,人家就用手機把主人連同貨物一起拍下,OK,走人。起初她還無可無不可,由他去,只得簽收。後來的一天,毫無徵兆地,她直接把‘花’扔進垃圾桶,並告訴送‘花’小妹請以後不要再送,否則下場:你也看到了。至於十全大補湯,那待遇更差,廢話都沒一句,接過後連着碗就直接丟進了立在‘門’外的大垃圾桶裡。
“哇,夢晨,你又糟蹋人民的血汗了。”
公司Any看見她把‘花’丟進垃圾桶裡立即痛心疾首,大喝一聲立馬引來全公司人民的憤怒,
“紅玫瑰、藍玫瑰、百合、石海芋、風信子、鳶尾——就這麼統統犧牲在你的手下,葬身於幸運的垃圾桶裡,可歌可泣。”
“夢晨,你也別再糟蹋了,下次收到‘花’不要就直接送給我,我拿回去騙騙老太婆,感動死她。”一男職員如是說。
“那也分我一點,我直接拿到‘花’店換點零錢,補貼車費。”一小妹說。
鬨堂大笑。
“你們真目光短淺,真正暖人心窩的是那個什麼十全大補湯,是‘京福’的特廚必殺技,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可是夢晨好像喝膩了,真是命好啊。”
易副總打着哈哈朝這邊走過來,一反平日位高權重的莊嚴樣,加入她們的酸遊戲。末了還問上一句,“夢晨,身體好些了?”
衆人齊愕,易副總成‘精’了。
夢晨蹲在廁所裡扎馬步,她最近的腸胃是又躁又熱。事實再一次證明洗手間是‘女’人八卦的地方,外面的聲音就是證明。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又是‘花’又是湯,那得多少錢。”
這是小蓓的聲音。
“你也不用羨慕,像她這種腳蹋兩隻船的‘女’人,真是爛。”這是陳佩英的死對頭,易副總的秘書闕海萍。
“嗯?”
“‘花’和湯是不同的人送的,說你豬腦還不服。”
蹲在廁所裡的夢晨,這會兒徹底便秘。
送湯的小弟來了,又走了。無論她怎麼當面糟蹋,他就像個忠誠的士衛。當她收拾桌上的文件準備去吃飯,又來了一個手提大食盒的男人。英俊瀟灑,但面無表情,步履間從容淡定,那因起步而搖擺的西裝筆‘挺’華貴。
走到她桌前。男人把食盒往桌上一放,又揭開一層又一層的小盒,鋪滿了桌子,兩份飯,還有最底層的那個大盒子裡,竟然撲鼻而來的是那熟悉的味到,擋不住的you‘惑’,就這樣在整個辦公室裡漾開了。
正值下班時,所有人都收工齊刷刷地往這邊走來,經過又離去,目光有友善的、戲謔的、羨慕的、妒嫉的。
“你幹嘛跑到我公司來?趕快收起來滾,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你要乖乖地喝湯,我也不會有這麼個機會。”
“信不信我砸了這些東西?”
“信,只要你不嫌麻煩,我會讓你砸到手軟。”
“沒人比你更不要臉。”
“我也這麼覺得。”
無語,還能說得下去麼?夢晨不理他, 索‘性’眼不見爲淨,甩袖走人,那個寬厚溫暖的爪子已經拉着她的手不放了。
“坐下吃飯。”
絕對的命令。
“你若不想難堪就放手,我不想驚動保安。”
“你若不想讓保安知道你‘胸’前有顆美人痣就乖乖坐下吃飯。”
威脅,赤luo‘裸’的威脅。她的臉紅中透黑,就這樣坐不下走不了。經此身邊的人看到這樣的局面,都要爆怒了。這人比人是氣死人。
最後還是陳佩英打破了僵局,說是陳佩英打破僵局,的確有點擡舉她,只不過她碰巧經過被夢晨抓着於是吃了一頓三個人的**餐,當了一回千瓦燈泡。
“我出差一趟你就瘦成這樣子了。要是長久不在你身邊你還不餓死。”
飯後,他以耶穌的勢態說。
“不要再送湯了,我喝不下。”
他答應了。
往後,鮮‘花’依舊,補湯終止,就在她終於如釋重負地嘆一口氣,小老闆卻來湊了一頭熱鬧,要求她每天中午到公司的經理餐廳用餐。爲此她問小老闆爲何,答:不想員工上班暈倒。
猜猜也知道是他的把戲,只是這一來,她提供給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就更多了。
什麼生個病就能做行政了,那還有人坐前臺?哪有人願意累死累活當飛人?這樣輕鬆乾淨旱澇保收,還能天天在老闆面前晃悠,終能‘混’個臉熟,多好。當然好了,老闆四十開外,雖是離過婚,可也是鑽石王老五,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嘛!嘿嘿!!
夢晨就曾N多次碰到聽到,甚至還有更不堪入耳的,說什麼一箭雙鵰,兄弟倆一網打盡,兄弟倆自然指得是大王小王總裁和經理二人囉。
於是,整個公司的人都不敢和她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說漏嘴了就馬上傳到老闆那。看她的眼神都防賊似的,連心‘胸’比較寬闊‘性’格比較豪爽的Any也變成了她的點頭之‘交’。
陳佩英無奈,只得天天安慰。
安慰無濟,最後還是她親自處理了這件事。
給冷梓君打了電話,強烈要求他撤了這一無聊的把戲。回答:你可以選擇的。
“你覺得我喝得下嗎?”
“不要拿自已的身體跟我嘔氣,就算你再討厭我你也必須接着喝湯——此外,我儘量不出現在你眼前。”
她不再堅持。聰明如他,一切都‘洞’如燭火。